第一六八章 盧克雷齊婭聽說到的貢布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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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色的月色潑灑在大地上,身後小溪被點上層層銀色,四周很安靜,不遠處鎮子隱約傳來的阿格里人的嘈雜聲音讓小溪岸邊顯得更加的幽靜而略帶荒涼。

保羅·布薩科已經帶著獵衛兵退出很遠,他當然不用擔心波吉亞家的這位小姐對亞歷山大會有什么不利,所以他只是警惕的注視著附近的動靜,不讓什么忽然出現的人打擾了那對似乎「談得很好」的青年男女。

盧克雷齊婭神色不善的盯著面前亞歷山大的眼睛,因為看得很仔細,她這才發現這個小領主比她之前匆匆見他時順眼很多,當初他們第一次在波提科宮見面的時候,她只是匆匆一瞥然後就沒有再理會他,畢竟多年來想要攀附波吉亞家的人太多了,她已經習慣了被人奉承和關注,而能夠讓她注意到的人卻實在太少。

迷惑他,引誘他,讓他死心塌地的愛上自己,甚至為了自己拋棄巴倫娣和背叛羅維雷家,然後再無情的拋棄掉他,把他交給自己的好閨蜜茱莉亞,讓她為哥哥報仇。

到時候要看著他因為懊悔流下的眼淚,那個樣子應該是很有趣的。

盧克雷齊婭小心的盤算著,與巴倫娣相比,她對自己的容貌有很大的把握,更是親眼看到過自己母親和茱莉亞是如何用魅力令她的父親深深沉溺在她們的美色中的,至於那些為了與她的哥哥們接近而無所不用其極的使用各種手段的女人,她更是見到得太多了,所以即便不是刻意表現,她也知道如何引起一個男人的興趣,那不是簡單的搔首弄姿就能辦到的,而是要恰到好處的展現出自己最有魅力的一面。

盧克雷齊婭想著緩緩後退一步,讓自己離這個人遠一點,眼神里不經意的露出一絲輕蔑。

「看來是我錯了,」盧克雷齊婭的聲調略顯冷淡,聲音聽不出什么感情「我把你和那些勇敢的人混淆了,或者我應該說你的膽量還不夠大,雖然你是羅維雷家的人,但是你也許在戰場上有些膽魄,但是在面對波吉亞家的人時就膽怯了,在這一點上我更覺得康斯坦丁要比你直率的多,至少他敢於當面譏諷我的哥哥,而不是和你一樣一旦被人詰問就百般推脫不敢承認。」

亞歷山大張嘴想要說什么,但是盧克雷齊婭並不給他說話的機會,而是已經扭過身在女仆的攙扶下向修道院的方向走去。

走出幾步,她忽然停下回過頭向著鎮子上看了看,然後用平淡的口氣說:「如果可以請你讓你的人夜里小點聲,聖德蘭修道院是個很安靜的地方,特別是晚上,不要讓他們打擾了修道院的安寧。」

說完她不再理會亞歷山大,在女仆攙扶下緩緩走去,漸漸消失在修道院高大黝深的圍牆陰影里。

亞歷山大有些愣愣的看著盧克雷齊婭消失的方向,他微張的嘴巴動了動,然後無奈的露出個苦笑。

傲慢的波吉亞家的公主的冷淡與輕蔑是那么明顯,那種神色之間的輕慢甚至沒有一點點的掩飾,那種似乎發自骨子里的輕視讓人除了不舒服之外,更能引起的是怒火。

被他人輕視能令一個人產生憎恨,而被一個美麗的女人輕視則會讓一個男人在惱火之余產生對這個女人的征服欲。

幾乎所有男人都想在漂亮女人面前展示他們或是強壯,或是睿智,或者干脆只是漂亮外表的魅力。

他們也許未必一定是對這個女人感興趣,而是純粹只為了顯現自己,但是一旦碰上一個對他們無視甚至輕視的女人,他們就會更加不遺余力的賣力起來。

這無關情感,只關尊嚴。

現在亞歷山大的尊嚴就受到了打擊,盧克雷齊婭當著他的獵衛兵的面把他的顏面狠狠的踩在了腳下,而且好像還用她漂亮的小羊羔皮靴子狠狠在上面蹂躪了幾下,這讓亞歷山大覺得自己似乎真的有些丟人了。

保羅·布薩科也好像發現事情並不如他猜想的那么美好,看著亞歷山大望著盧克雷齊婭的背影似乎悵然若失的樣子,保羅布薩科轉過身子,決定忽視掉剛剛看到的一幕。

所以當亞歷山大扭過身去時,他看到的是他的獵衛兵們都正背對著的後腦勺。

「回去吧,」亞歷山大經過布薩科身邊時漫不經心的說,不過接下來布薩科還是隱約聽到了領主很小聲的自言自語:「好像丟人了……」

盧克雷齊婭回到修道院的時候,修女們剛剛做完今天睡前的最後一次晚祈。

按照本尼迪克教規,女修道院的規則比起男性修道院來要寬松一些,雖然教規依舊十分森嚴,但是至少不用每天祈禱6次,甚至在凌晨3點就要起來做第一次的晨祈。

女修道院里是安靜的,安靜到人與人之間不允許隨便交流,每到深夜,原本應該變得陰森而令人生畏的修道院因為有高大堅固的圍牆保護而只是顯得異常幽靜,漫步在走廊里的時候,除了自己的腳步聲,就聽不到其他聲音。

盧克雷齊婭不喜歡這座修道院,更不喜歡這種讓她喘不過起來的安靜,她喜歡華麗的衣服,熱鬧的舞會,能與她為了一件衣服該配什么樣的珠寶而議論一個下午的閨蜜好友,還有那些為了討好她總是圍攏在她身旁的漂亮小伙子們。

盧克雷齊婭略顯沮喪的走在長廊里,她還在琢磨那個貢布雷。

雖然待在修道院里,不過她的消息還算靈通,亞歷山大六世從羅馬派來的使者給她帶來了很多消息,其中就包括米蘭和威尼斯最近的動向。

亞歷山大六世之所以告訴女兒這些,並非是希望她能參與家族的謀劃,而只是考慮到米蘭人有可能會把主意打到盧克雷齊婭的身上。

既然米蘭人利用喬瓦尼的死做為與梵蒂岡開戰的借口,那么就難保他們不會利用盧克雷齊婭與喬瓦尼的夫妻關系提出什么讓波吉亞家難以接受的條件,所以盡管聖德蘭修道院距羅馬並不遠,可亞歷山大六世還是派人來警告女兒要她務必小心。

讓亞歷山大六世這么小心翼翼的另一個原因,是他再次把擴充勢力的希望寄托在了女兒的婚姻上。

凱撒已經去了那不勒斯,而且還專門帶上了佩洛托·卡德隆,亞歷山大六世相信如果有什么消息,兒子會派那個機靈的跟班回來報信的。

對正在籌劃的這樁婚姻,波吉亞家是有人喜歡有人愁。

雖然奉命出使,但是凱撒顯然對與那不勒斯再次聯姻興趣不大,而喬瓦尼卻顯得很興奮的樣子,當然真正高興的還是傑弗里的妻子桑夏,因為亞歷山大六世看上的那位那不勒斯王子,正是她的同胞兄弟,前任的那不勒斯國王阿方索二世的兒子,現任國王腓特烈的侄子,同樣叫做阿方索的比謝利公爵阿方索。

夏桑對自己的哥哥很有信心,她相信漂亮而又溫柔的阿方索一定能獲得盧克雷齊婭的好感,這不論是對阿方索自己還是對他們兄妹來說都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為此夏桑特意派人給盧克雷齊婭寫信,為自己的哥哥說盡了好話,在信里她興奮的寫道:「如果你能成為我的嫂子那就太讓我高興了,我相信一旦見到阿方索你就會喜歡上他的,他是那么漂亮而又知情知趣,一定能安慰你因為上一段婚姻受傷的心。上帝呀,我真是已經等不及看到你們的婚禮了,我想那一定是比任何婚禮都要豪華排場,而你們兩個人注定是這場盛會中最耀眼的兩顆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