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一人又一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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箬莎並不知道修道士這時候正陷入了巨大的危機之中,和巴倫娣一起在集市上閑逛的她其實並沒有看上去那么輕松,或者說其實她有些憂心忡忡。

對於亞歷山大現在的處境,巴倫娣並不看好。

雖然還不清楚奧拉爾之戰取勝的細節,不過箬莎能想象到那應該是很慘烈的的,因為帶來消息的商人在說到那些令人可怕的炮聲時面無血色的樣子能讓她猜想得到。

而且箬莎並非盧克雷齊婭或是巴倫娣這樣的貴族小姐,她不但喜好武器甚至還親自參加過戰斗,所以她很清楚戰場絕不是如那些貴族小姐們想的那樣,或是如一些為了勾引女人,而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騎士們描述的那么浪漫美好。

不過真正讓箬莎擔心的是據她猜測,這時候的亞歷山大應該正向蒙蒂納進軍,而且看上去這也是他應該能做的,因為只有在蒙蒂納宣布自己的繼承權利,才可以在之後以蒙蒂納伯爵的身份發揮作用。

可也正因為這個箬莎對亞歷山大如今的處境開始擔心了。

巴倫娣也沒有多少心情和箬莎繼續閑逛,她覺得看不透這個未來的小姑子,而且不不知道是不是多心,她總覺箬莎對亞歷山大的關心的太多了點。

只是同母異父的兄妹之間會有這么強烈的感情,這讓巴倫娣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然後她就猜想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她還不知道的事情。

巴倫娣覺得自己是愛康斯坦丁的,但是她不會因為康斯坦丁做了件還算露臉的事就表現得那么興奮,箬莎的樣子就好像是她做了那么了不起的事情似的。

這讓巴倫娣覺得,箬莎會這樣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她肯定能從這其中得到什么好處。

就如同箬莎對盧克雷齊婭的莫名好感一樣,巴倫娣覺得這里面一定有原因。

難道莫迪洛家與波吉亞家背後有了什么交易?

這個念頭讓巴倫娣霎時沒了繼續閑逛的心情,她決定必須把這個猜想對父親說,畢竟現在他們不但指望莫迪洛家在競爭樞機這件事上幫忙,更重要的是要盡量破壞波吉亞家與那不勒斯王室的再次聯合,如果這個時候莫迪洛忽然換邊站,那對他們來說不但糟糕甚至就是個災難。

畢竟將近8000人的熱那亞軍隊還在蒙蒂納附近,如果波吉亞家的人知道他們依然在背後破壞他們與那不勒斯的聯姻,誰也想不到波吉亞家會干出什么事情來。

就在巴倫娣想要找借口告辭時,箬莎卻已經先開了口,於是兩個原本就勉強湊在一起的人相互告別,隨即急匆匆的各自離開。

因為有些焦急,箬莎並沒有注意到馬希莫並沒有跟上來,其實就算看到了也不會怎么在意。

箬莎來到馬力諾宮時,烏利烏早已經接到了消息,他早早的就在門口等待,看到箬莎趕緊走上去一邊恭敬的行禮一邊說著在久別重逢之後見到伯爵小姐的激動。

對烏利烏箬莎還是滿意的,她知道這個摩爾人很聰明也很識趣,甚至如果仔細回味一下就可以發現,摩爾人在索菲婭出走這件事似乎還出了不少力。

盡管他的初衷大概只是為了促成亞歷山大與巴倫娣,不過這不要緊,箬莎相信只要他夠聰明,就應該知道今後該站在誰的一邊更合適。

「您的房間已經准備好了,」烏利烏跟著箬莎走進大門,然後他略微放低了聲音「小姐請允許我提醒您,王後陛下就在里面。」

箬莎的腳下微微一頓,她是科森察伯爵,那么那不勒斯的前王後就是她的君主。

和一位君主同住一棟房子是很不方便的,如果這對君臣再是兩個女人就更不方便,不過箬莎不是很在意這些,她只是有些奇怪喬安娜怎么一直住在馬力諾宮。

雖然已經不是那不勒斯王後,但是以喬安娜的身份難道不是還有其他更好的地方居住嗎?

似乎看出箬莎的疑惑,烏利烏趕緊低聲的說:「是這樣的,王後陛下與,與那個納山,也就是索菲婭的父親關心很密切,所以她才會一直留在這。」

箬莎一瞬間似乎明白了什么的看了眼烏利烏。

箬莎已經18歲了,而且說起來要比很多同齡女孩子更加聰明,何況她自己就有那樣一個母親,所以她當然能聽出摩爾人話里的意思。

不過接著箬莎如黃金般的細眉就微微挑了挑,她又想起了那個索菲婭。

一個只有13或是14歲的女孩,居然能把亞歷山大迷成那樣,看來這個波西米亞人一家子都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箬莎心里想著穿過走廊來到廳里,當她看到坐在椅子里神色冷漠的喬安娜後,箬莎緩緩走過去微微躬身行禮。

喬安娜是知道箬莎會來的,所以她才會一直在廳里等著,她原本是准備在自己房間里等這位伯爵小姐來覲見她的,不過出於謹慎她沒有冒這個險,畢竟如果對方故意不肯來見她,那么她不但丟臉,甚至連在馬力諾宮繼續待下去都不可能了。

喬安娜現在需要亞歷山大的支持,這也是她同樣支持亞歷山大與巴倫娣聯姻的原因,她需要來自梵蒂岡的勢力幫她維持隊那不勒斯越來越小的影響。

不過喬安娜倒也識趣,她很清楚自己如今也只是「前」王後,在享受了箬莎的恭敬的問候之後,她主動離開回了自己的房間,把女主人的身份留給了箬莎。

「那個女人,我是說那個索菲婭,她住哪個房間?」

箬莎忽然向烏利烏問到。

摩爾人一愣之後趕緊指向一扇房門,當看到箬莎微皺著眉看向隔壁房間的房門時,摩爾人心里跳了一下。

「我想另一個房間一定是我哥哥的了。」箬莎不動聲色的說著推開了索菲婭房間的屋門。

房間里打掃還算干凈,不過稍微有點亂,從看上去就不老實的斜放在房間中央的卧榻到有些古怪的擺在床頭的小桌子,就可以看出房間的主人生活得很隨意,或者干脆說是亂糟糟的沒有什么規律。

看到床另一邊地上擺著的個空空的木架,箬莎饒有興趣的走過去,她伸出手,手掌向下平伸出去,用掌心量著木架頂端,然後微微踮起腳尖和自己頭頂比了比。

「她把她的盔甲帶走了?」

「呃,是的小姐。」烏利烏勉強維持著臉上尷尬笑容,他心里暗暗祈禱但願伯爵小姐的好奇心不要再多了,否則可能就要麻煩了。

不過烏利烏顯然不夠虔誠,所以箬莎的目光很快就落在了木架後面被厚實帷幔擋住的牆壁。

那帷幔有點新,似乎是為了遮擋什么特意裝點在那的,這不能不引起箬莎的注意。

她先是輕輕拉了下帷幔的邊沿,然後回頭看了眼臉色已經有些不對勁的烏利烏,然後忽然用力一扯!

「噗」一聲,帷幔落向牆角,一扇被擋住的房門露了出來。

「原來是這樣。」

箬莎再次回頭冷冷瞥了眼烏利烏,然後伸手一推。

出乎意料房門沒有打開,再用力向懷里一拉,房門依舊紋絲不動。

箬莎微微皺起了眉,她繞過烏利烏來到隔壁亞歷山大房門口,在旁邊幾個仆人的不知所措中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亞歷山大的房間很明亮也很整潔,除了一些看似經常翻閱的書籍,放在桌上的一沓信札引起了箬莎的好奇。

她注意到那些信札顯然是經過精心分類之後用不同的絲繩捆上,當她看到一捆用金色絲帶捆著信件時,她毫不猶豫的拿起來翻動了一下。

果然,那都是她寫給亞歷山大的信。

金色的絲帶就如同箬莎那醉人的金色長發,箬莎不由輕輕撫摸自己垂在耳畔的一縷柔軟的發絲。

烏利烏偷偷的注意到了箬莎臉上浮現的一絲溫柔,他覺得這應該是個不錯的機會,於是他走過向箬莎小聲說著亞歷山大在羅馬的一些事情,當然他聰明的選擇了那些和索菲婭沒什么關系事,不過他很快就發現,伯爵小姐知道的事情遠比他想的要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