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如風,如火,前世今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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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一聲透著憤怒的吼叫從盧克雷齊婭的卧室里傳出來,這讓站在她房間外的德·米拉夫人輕輕撫了下額頭,她回頭看向和她站在一起的兒媳,看到茱莉亞·法爾內略顯低矮的領口里露出的一小片青紫,德·米拉夫人伸出手輕輕在茱莉亞的那片肌膚上撫摸了一下。

「看來我們的教皇還很年輕,至少在床上的激情並不比過去差,」德·米拉略顯調侃的說了句,看到兒媳微挑了下眉梢,她又不提醒到「不過你必須小心,據我所知有很多女人正在打算取代你,要知道從現在開始,至少還有十年的時間能讓教皇對女人感興趣,這段時間足夠那些女人打主意了。」

「難道您不想進去勸勸盧克雷齊婭嗎,她已經鬧脾氣已經一整天了,」茱莉亞·法爾內對婆婆居然對盧克雷齊婭這么不聞不問感到有點意外「她一直吵著要去見那個貢布雷,可今天就是比利謝利公爵派來使者和她見面的日子了。」

「我覺得沒這個必要,」德·米拉夫人不以為意的說「如果那位公爵真如他的妹妹說的那么英俊而又讓著迷,我想用不了多久盧克雷齊婭就不會在對那個蒙蒂納伯爵有興趣了,你很了解她,所以應該知道越是反對她越會固執的去做一件事,最好的辦法就是用另一件事讓她自己改變主意。」

茱莉亞·法爾內想了想,然後不得不承認她的婆婆說的很對,以多年來和盧克雷齊婭最朋友的經驗看,用倔強對倔強的確不是對付波吉亞的人最好的辦法。

房門打開,凱撒臉色陰沉的從房間里走了出來,他看到一臉笑意似乎滿是「我已經提醒過你了」的表情的德·米拉無奈的搖搖頭,然後只能稍一點頭致意,然後大步離開。

「教皇需要和那不勒斯王室締結更牢固的聯盟,為了這個一個夏桑還不夠,」茱莉亞·法爾內對婆婆小聲說「其實我也覺得不夠,那個夏桑顯然在這當中沒起什么作用,梵蒂岡與那不勒斯的關系也一點沒見改變。」

「是呀,否則那位迄今為止還住在馬力諾宮的王後也早該離開羅馬了,」德·米拉夫人對兒媳婦的話倒是很贊許「不過這一次好像不一樣了。」

雖然同樣是亞歷山大六世的兒女,但是盧克雷齊婭與傑弗里在亞歷山大六世心目中的地位是截然不同的。

對於傑弗里,亞歷山大六世除了質疑他是否是自己的孩子這一點外,他更厭惡的是傑弗里那永遠一副熊孩子的性格。

這就注定了傑弗里不可能得到亞歷山大六世的喜愛,哪怕是為了他找了夏桑這么個不論出身還是嫁妝都很讓人滿意的妻子,可對傑弗里本人,亞歷山大六世是自始至終都不喜歡的。

而盧克雷齊婭卻是亞歷山大六世最寵愛的女兒,所以即便是出於利益為她找個丈夫,也是要這樁婚事足夠能配得上她才行。

現在看來,那不勒斯的重要要比當初傑弗里與夏桑結婚時重要了很多。

「教皇,不喜歡那個貢薩洛,所以他希望通過與那不勒斯聯姻,共同對抗阿拉貢的斐迪南。」

做為教皇的情婦,茱莉亞·法爾內除了有著不俗的容貌和令人陶醉的身段,同樣有著聰明的腦子。

「也許該是你進去勸勸我們的公主的時候了,」德·米拉夫人努了努嘴「我知道你也不想看到盧克雷齊婭和那個貢布雷有什么糾葛。」

「當然了媽媽,那個人可是親手殺了我的哥哥。」茱莉亞·法爾內說完邁步走進了盧克雷齊婭的房間。

盧克雷齊婭的房間是奢華而又充滿了當下時尚氣息的,色調雖然略暗,可色彩卻透著明快的壁畫一直延伸到房頂,然後由一幅碩大的天頂畫覆蓋了整個房間的穹頂,而如果亞歷山大有幸能深入這座閨房,就會發現牆上掛著的那些畫作當中,很有幾幅是在後世頗有名氣的藝術珍品。

房間的主人這時候卻仰躺在榻上,她的一條手臂枕在腦下,另一條胳膊自然而然的垂下來,指尖幾乎碰到了地面,她因為身子上仰而胸前微微隆起的峰巒又和平坦的小腹形成了高低起伏的丘陵,這讓她整個人看上去充滿了令人著迷的魅力。

茱莉亞·法爾內走進房間時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副美景,這讓她停下來看了一會才走過去。

她輕輕捧起盧克雷齊婭的臉頰,然後微微搖著頭:「你可真美,要知道如果我是男人一定會迷上你的。」

「即使不美也會有人『迷上』我的,只要我的父親是教皇,」盧克雷齊婭有些惱火的說「凱撒要我去見那個比利謝利公爵的使者,而且還答應讓他帶走我的一副畫像,可我不想見那個人。」

「你這是忘不了蒙蒂納伯爵嗎,」茱莉亞·法爾內皺起了眉梢「我不知道你為什么一定對那個人執迷不悟,要知道他原本就是個鄉下小領主,就是他現在的爵位也是因為和那個巴倫娣·德拉·羅維雷訂婚才得到的,這么一個人怎么值得你為了他,和你的兄弟發生爭吵。」

「茱莉亞,我不許你那么說他,」盧克雷齊婭一下坐起來,有些生氣的從自己身上打掉茱莉亞·法爾內的手,可看到好朋友露出不快,又趕緊拉著她和自己並排緊挨著坐在一起「你不了解他,茱莉亞我知道他殺了你哥哥所以你恨他。可這是兩回事,他對我很好,哪怕是在他劫持我的時候我也能感覺的出來他對我很好。」

「他只是迷戀你的美貌,相信我沒有哪個男人能不喜歡你的,那個貢布雷也一樣,所以他和其他男人沒什么區別,而且他還一無所有,和他比起來比利謝利公爵可就好太多了。」茱莉亞·法爾內不屑的說「相信我,比利謝利公爵年輕又漂亮,只要看看夏桑的容貌你就可以想到她的哥哥肯定也不差,而且他還出身高貴,這點上說那個貢布雷根本沒法和他比。」

聽著好朋友一個勁的不停的說著,盧克雷齊婭既有點惱火又有些茫然,她發現身邊的所有人都在不停的勸著她接受那位據說年輕英俊而又有著讓人著迷氣質的公爵,這讓一向容易動搖,而又沒有主見的盧克雷齊婭不禁漸漸有些茫然了。

就在盧克雷齊婭遭受著來自四面八方的勸說不知所措時,亞歷山大也正面臨著少有的壓力。

從對猶太人的調查,到牽扯出法爾內家,然後又是越來越多的羅馬貴族家族被牽扯進來,亞歷山大感受到了幾乎來自羅馬城各個角落里的壓迫。

除了梵蒂岡的紅衣主教們,更多是來自貴族們的抵觸,亞歷山大能感到市政廳里很多官員已經開始躲避著他,而他給城防軍下達的命令,也開始受到了若有若無的抵制。

「看來我們惹惱了很多人啊,」亞歷山大看著由摩爾人和巴里阿里商人一起准備出的調查結果,對站在對面的烏利烏說「這些羅馬貴族們希望我們不再追究他們與猶太人之間的交易嗎?」

「老爺,也許那位維齊爾老爺告訴你關於猶太人的消息,並不是想要幫助您,」烏利烏覺得不能不提醒亞歷山大了,雖然他對做生意並不懂,可從那個巴里阿里商人的不安中也能看出事情很麻煩了「老爺,我們開始只是要找出殺死喬瓦尼的凶手,可突然間我們似乎成了整個羅馬城的敵人,這可太糟了。」

「更糟的還沒開始呢,」亞歷山大低聲說「想想喬瓦尼都是因為這個送掉了性命,你就可以想到這些人在羅馬有著多么巨大的力量了。」

亞歷山大的話讓烏利烏瞬間覺得喉嚨似乎被什么東西堵住,不禁微微一陣嚅動。

「那些猶太人真的能有這么強大的力量能讓人為他們殺掉甘迪諾公爵?」

看著摩爾人疑惑的臉,亞歷山大搖搖頭:「他們沒有那種力量,但是他們的錢足以能讓每一個人做出最大膽的事,而最讓我感興趣的知道是什么嗎,」亞歷山大拿出一個金幣舉起來「猶太人自己並不占有這些錢,他們很清楚如果他們自己擁有這么大的財富,帶來的只能是無窮的麻煩,他們聰明的地方就是讓羅馬人的錢聽他們的命令,那些猶太人就如同一條條通道似的把黃金從一個地方流通到另一個地方,在這期間所有人都不得不跟著他們的這條通道隨波逐流的走下去。」

烏利烏似懂非懂的聽著,他覺得自己的主人似乎有點著魔了,或許是那些猶太人真的有什么魔法,讓亞歷山大似乎沉浸在了一個他完全弄不明白的幻想中。

這讓烏利烏有些不安也很不滿意,一直以來他都是以能第一個明白老爺的意圖而自豪的,現在他覺得自己忽然不知道老爺在想什么了,這讓摩爾人覺得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方向。

不過好在伯爵小姐帶來的一個消息讓烏利烏一下子覺得他又可以排上用場了。

「來自比利謝利的使者要見盧克雷齊婭小姐?」烏利烏聽到這消息時先巧妙的看了看箬莎,發現她沒有任何異樣神色後,就又小心翼翼的問「那么小姐,這個消息是不是要告訴老爺呢?」

烏利烏已經打定主意,如果伯爵小姐說要等上些時候,那么他最晚要在這件事發生之後的第二天向老爺報告,無論如何不能再晚了。

讓摩爾人感到意外的是,箬莎的回答卻既不是「等一等」,也不是敷衍似的「盡快」,而是「現在」。

「去告訴你的老爺,如果他還想挽回這件事,那就做好准備,」箬莎淡淡說完,目光瞥向略顯驚訝的摩爾人「還有記住你的身份,你只是我哥哥的仆人,而我是他的妹妹。」

看著轉身離開的伯爵小姐,摩爾人懊惱的撓了撓光禿禿的腦門,他知道自己之前的自作聰明不但沒得到伯爵小姐的賞識,相反似乎h還引起了她的猜忌。

可問題是,如果他真把她當成老爺的妹妹,那她不是更不高興嗎?

當個仆人,怎么就那么難呢?烏利烏無奈的向亞歷山大的房間走去。

波提科宮很久沒有客人來了,特別是喬瓦尼被殺之後,除了被悲傷籠罩的陰沉之外,宮殿附近突然多出來的那些衛兵也讓原本充滿活潑與輕松的波提科宮變得冷清而有壓抑。

但是今天這座宮殿卻忽然熱鬧起來,仆人們被要求必須穿上最好的干凈衣服,廚子們受到了德·米拉夫人訓誡,而盧克雷齊婭身邊的幾個貼身女仆更是被告誡,必須保證她們的女主人一整天都要好好的,否則她們不止是要受到被趕走那么簡單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