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失落的公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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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幾個月前相比,蒙蒂納顯得熱鬧了許多,除了原本在小城里做生意的當地人,街上出現了一些來自外鄉的陌生面孔。

這些人的衣著各異,不過依舊可以看得出是商人,和在比薩的那些商人不同,這些商人顯得小心許多,他們不會因為聽到一個消息就蜂擁而至,如同聞到血腥氣息的鯊魚般撲向獵物,而是會向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小聲商量,在議出個結果後,會又推舉出的一個帶頭的商人和對方談判。

這些商人是小心而又謹慎的,他們甚至還帶著少許的戒備,似乎害怕會被騙到。

對於這種情況,亞歷山大知道短時間內不太可能改變。

雖然比薩距離蒙蒂納的距離很近,但是落後交通與幾乎半隔絕的消息往來讓大多數人無法及時知道其他地方發生了什么。

特別是在內陸,這種情況就更加明顯,而在比薩能出現那種近似瘋狂的盛況的,完全是因為之前在那些沿岸城市之間已經初具雛形的自貿區的結果。

而內陸,這種自貿區的方式就比較復雜起來了。

這讓亞歷山大不由又想起了箬莎,他不得不承認,箬莎的表現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原本認為她只要能按自己吩咐的做好就已經足以令人滿意,可現在看箬莎的表現完全可以用完美和天才來形容。

也許,箬莎天生就是個做生意的料子,自己只是恰好激發出了她的這個能力,亞歷山大有時候覺得如果讓箬莎處於巴倫娣的地位,也許她的成就會高得讓人仰望。

巴倫娣很努力也很認真,她似乎有種對家族的天生責任感,這種責任感如今甚至在一些男人身上都未必看得到了。

但是巴倫娣不聰明,她是用她比其他人付出更多的辛苦獲得的的那些成就。

這方面說,巴倫娣是比不上箬莎的。

至於盧克雷齊婭,亞歷山大開始在心里一個個的默數「他的女人們」,想到盧克雷齊婭,亞歷山大多少有點無奈。

他知道盧克雷齊婭很愛他,至少現在很愛,可是如果不能盡量約束,她的這種愛有時候就往往會變得因為狂野奔放而無法駕馭,所以即便離開了比薩,亞歷山大也已經提前做好了准備。

正如他對烏利烏說的那樣,在這種時候不論是出於純粹的愛情還是個人野心,他都不會放盧克雷齊婭離開他的。

亞歷山大坐在桌前看著眼前硬邦邦的信紙出神,他記得自己這么坐著已經有些時候了,可是從頭到尾他卻沒有寫一個字。

事實上,他不知道該怎么寫這封信。

我的未婚妻正在和我鬧別扭,因為我讓另一個女人懷了孩子?

而我的妹妹也正為了這個准備對我興師問罪,因為我讓她覺得被冷落了?

這些東西肯定是不能寫的,除非他再也不想見到那個人兒。

那么寫什么呢,我計劃的通過向佛羅倫薩傾銷商品,已經讓我積攢下了一筆足夠可觀的財富,接下來我准備在得到富格爾家的援助後,與那個格羅格寧好好打交道?

這么寫不要說那個人根本看不懂這些內容都是什么,只是提到格羅格寧都可能會引起她的不快。

雖然從沒說過,但是亞歷山大能感覺的出來,那個人兒對和自己分離的那段時間里,被迫不得不在格羅根寧的庇護下度過的那段日子很不高興。

那個看似只是喜歡自尋煩惱甚至有時候無理取鬧的女孩,其實是很驕傲的。

索菲婭已經快15歲了吧,亞歷山大嘴角微微挑起,露出個甜蜜的微笑。

兩人分離已經有大半年,想想這段時間索菲婭在做什么,亞歷山大不禁心頭感嘆。

奧斯曼人給他帶來的消息的確很出乎亞歷山大的意料,他怎么也不會想到索菲婭會莫名其妙的牽扯到了關於東羅馬的那些傳說中去。

神秘的東方總是讓歐洲人有著各種莫名其妙甚至是荒誕不經的想法,即便只是隔著一個地中海東羅馬,也總是讓歐洲人有種如同被擋在濃霧之外的神秘感。

哪怕是當初十字軍無情的敲開了君士坦丁堡的大門,不但洗劫甚至把那個國家滅亡了將近50年,可只要提起那塊土地,依舊會引起眾多的種種傳言。

關於「來自東羅馬的一位公主」的傳說,亞歷山大之前也是聽說過的,不過他從沒想過這個傳說會和索菲婭牽扯在一起。

傳說中這位公主如果按實際年齡算,大概應該已經是第三代甚至可能是第四代的血統了。

按照那個傳言,東羅馬皇帝君士坦丁十一世在占領雅典的時候,曾經與一個當地女人生了個女兒,而他後來因為奧斯曼人的入侵匆忙回國,就沒有把妻女一起帶回東羅馬。

在之後幾年中,君士坦丁堡連續遭受到來自奧斯曼人的威脅,也許是意識到帝國將傾,自己也可能會成為這個千年帝國最後的亡國之君,為了女兒的安全,君士坦丁十一世隱藏下了這個秘密,然後命令親信悄悄到雅典找到那對母女,要她們隱匿身份躲藏在民間。

因為君士坦丁十一世已經猜測到,攻破君士坦丁堡之後,奧斯曼帝國勢必要以已經控制大半的希臘為根據地,向著歐洲進軍。

到那時候,做為東羅馬帝國最後的血脈,他的女兒勢必會成為奧斯曼人心目中的巨大隱患。

然後,那對母女就神秘的消失在了希臘的芸芸眾生與群山峻嶺之間,再也沒有人見過她們,也沒有人能知道她們真正的下落。

但是這個充滿了悲歡離合與生離死別的故事卻流傳了下來。

過了50年,這個故事已經變成了傳說,而漸漸的,傳說也成了人們憧憬的神話。

是不是真的曾經有這么一位公主,或者這只是希臘人為了反抗奧斯曼人的統治而想象出的一個希望,還是的確有這么一位東羅馬最後血脈的繼承者,但是卻又怎么去證明這個人的存在和身份?

甚至有些人也說過,即便這位公主真的存在,在那個千年帝國最終轟然崩塌,整個希臘隨之陷落的動盪歲月里,又怎么能保證那么一對柔弱母女能活下來呢?

或許,她們僥幸的活下來了,然而隨著歲月的流失,也許她們就在某個偏僻的山村落了腳,然後隨著那位公主長大,嫁人,生兒育女,她們漸漸忘記了自己身體里流淌著的高貴鮮血,以至多年之後,東羅馬帝國這最後血脈,也隨著歲月流逝漸漸泯然眾人。

這種種的猜測從那個時候起一直在希臘流傳不斷,為此早年奧斯曼人甚至專門派人在民間尋找過與傳說中公主年齡相近的女孩。

按照當時征服者穆罕默德二世的命令,一旦找到那個女孩就要把她迅速送到自己身邊,他已經決定,不論那個女孩相貌如何,也不論她是不是已經嫁人,哪怕她是長相丑陋的殘廢或是已經生過好幾個孩子的鄉間愚婦,他也要用最盛大的儀式把她納入後宮。

這個命令被不折不扣的執行了很多年,而蘇丹的後宮里女人進了無數,奧斯曼人也曾經不止一次的宣布那位羅馬帝國最後的公主已經成為了蘇丹的寵妃,但是在民間,關於「失落的公主」的傳說始終層出不窮,令人不禁浮想聯翩。

亞歷山大搖搖頭,想起這些傳說他就覺得有些好笑,他不知道索菲婭是怎么與這件事牽扯到一起的,也許這其中有納山的關系,想起那位不太靠譜的老丈人,亞歷山大就不免心里有些說不出的怪異感。

納山似乎是吉普賽人里比較特殊那種,他的刀法犀利可怕,擅於在格斗中用最有效的辦法屠殺人命,這在吉普賽人里是很少見的。

而他這個人有時候卻又有著吉普賽人特有的那種浪漫與熱情,這從那不勒斯前王後喬安娜在失去他後變得郁郁寡歡就可以看出來。

讓亞歷山大覺得意外的是,這位前王後居然這么久了還沒有再找新情人,倒似乎是在等著納山什么時候回來似的。

或者,那個可惡的吉普賽人一直在和喬安娜暗中聯系?

亞歷山大覺得納山應該是干的出來這種事的,那個人有著典型的吉普賽似的狡猾。

至於納山和波西米亞國王弗拉迪斯拉斯二世的老婆也勾勾搭搭這種事,亞歷山大覺得這只能說明除了刀法犀利,他在其他方面的本事也是讓自己這個女婿羨慕不已的。

該怎么寫這封信呢,亞歷山大還是有些頭疼,他不能像給箬莎寫信那樣把自己的計劃全部袒露出來,這並非是他不信任索菲婭,而是擔心可能會讓其他人察覺到他的秘密。

畢竟他現在並不了解索菲婭身邊是個什么情況,甚至他連索菲婭在哪里都不清楚。

只是按照某些傳說,如今索菲婭似乎應該是在巴爾干或者說是匈牙利的某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