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夜色羅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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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羅根寧的出現讓亞歷山大似乎在始終黑暗的摸索中看到了一絲曙光。

一直以來,盡管已經有了個目標,但是也因為這個目標太過遙遠,亞歷山大心里多少有些迷茫,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一天能真正走到那個目標前,或者更有可能是有一天會倒在通向那個目標的路上。

伊比利亞半島曾經的輝煌是如今的絕大多數人所想象的不到的,也是讓後世的很多人為之著迷的。

但是那個地方也是殘酷甚至可怕的。

很難想象即便到了幾百年後那里依舊保留著殘酷的宗教審判所,甚至當教廷都隨著時代變化漸漸放棄了用恐怖手段統治教民的時候,那些西班牙審判所依舊用種種酷刑和嚴厲的宗教審判方式懲罰那些被視為異端的同胞。

可怕的是,他們這么做只是因為他們認為某些人的信仰和他們不同。

思想罪是最恐怖的,他們並不在乎一個人是否犯了什么造成來了嚴重後果,或是傷害了他人的罪行,只要認為這個人與眾不同,就可以被視為思想上觸犯了法律。

而宗教審判是懲罰這種罪行最認真也是最盡職的地方。

亞歷山大知道隨著收復失地的勝利,卡斯蒂利亞與阿拉貢兩個王國最終將會合並為統一的西班牙,這是一個必然趨勢。

他的目標是什么呢?

一頂西班牙的王冠?

這看上去似乎真的是個很偉大的一個目標,但是在內心里他卻又隱約覺得不是那樣,至少不止是一頂西班牙王冠。

那么還有什么?

亞歷山大曾經在內心里不停暗暗問自己,可始終得不到答案,現在隨著格羅格寧的出現,他忽然覺得好像發現了什么。

如何從那對夫妻手里奪取西班牙,這是個很困難甚至現在看來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收復失地運動的勝利讓伊莎貝拉與斐迪南夫妻的聲望達到了一個旁人無法圖及的地步,這從那個桀驁不馴的貢薩洛就可以看出來。

敢於當眾訓斥教皇的貢薩洛,卻對伊莎貝拉有著近乎崇拜般的敬仰,而按照一些傳言,伊莎貝拉更是到處宣揚在她統治的卡斯蒂利亞發生的各種所謂聖跡。

這就讓人們對女王更加崇敬甚至是崇拜。

要從這么一個女人手里奪取王冠,該有多困難?

更何況她的丈夫還是那個堪稱大膽果斷的費迪拿,這從他在幾年後毫不猶豫的廢掉了如今的那不勒斯王國腓特烈,最終把兩個西西里王國的王冠都戴在自己頭上就可以看出來。

亞歷山大不能不承認,這是個真正很難實現的目標。

不過現在他終於看到了希望。

「我要幫助那些低地人,」亞歷山大很興奮對箬莎說,他知道自己似乎有點得意忘形了,不過能讓他這么隨意放縱的時間不多,也只有在箬莎面前,他才會變得這么放松「他們能幫我實現我們的理想。」

「我們的?」箬莎斜靠在坐榻的椅背上,這讓她身體的曲線完全展示了出來,雖然沒有索菲婭看上去那么誇張,但是青春少女與女孩的區別有時候不是只用身材就能體現出來。

「對,我們的,」亞歷山大走過去坐在箬莎身邊低頭看著她「你之前問我是誰,我想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我擁有著能向卡斯蒂利亞的王位發起挑戰的權利,而且是最直接的那種。」

盡管想過太多可能,而且從舅舅莫迪洛過去的經歷上也隱約猜測到某種似乎很荒誕,卻又似乎合情合理的解釋,但是當真的聽到這么個消息時,箬莎還是露出了呆滯的表情。

她的嘴唇輕張,微仰著的頭凝固在那里,一雙藍得讓人心醉的眼睛中只有吃驚和迷惑。

她這樣子讓亞歷山大原本興奮的心情一下發生了變化,看著微仰著頭望著他的箬莎,亞歷山大伸出一只手小心的從後面輕輕攬住她的後腦勺,然後低頭在她的嘴唇上輕輕啄了一下。

箬莎好像被這個吻驚醒了似的,她立刻搖搖頭,讓自己的腦袋從亞歷山大手里擺脫出來,然後身子向後退了退,用看某種稀罕物似的眼神上下打量著亞歷山大。

「你是說『他』,不,是你的父親是那個恩里克?」

亞歷山大多少有點詫異的點點頭,他沒想到箬莎居然這么快就想到了事情的前因後果,雖然他透露的已經夠多,但顯然箬莎對『他』身世的猜測也不是毫無想法,很顯然她之前已經對母親之前的那個男人是誰揣測很久了。

「對,」亞歷山大坦誠的點頭,他知道要想獲得箬莎毫無保留的幫助,就要讓她知道自己的「秘密」「事實上這一切都是我們的舅舅在操縱,他安排母親成為恩里克的秘密情人,然後又把懷孕的母親帶回那不勒斯。」

「他想干什么,難道重新統一西西里對他來說這么重要嗎,他希望能得到恩里克的支持?」

「畢竟對當時的他來說,恩里克做為卡斯蒂利亞國王,算是個強有力的外援,」亞歷山大無奈的聳聳肩「誰也不會想到後來他會被他的妹妹取代,另外我們那位舅舅的野心很大,除了希望重新統一兩西西里,他未必不同樣惦記著卡斯蒂利亞的王冠。」

「或許還有阿拉貢,」箬莎嘴角微微一翹「要說對我們那位舅舅的了解,我覺得你還不如我,據我所知他一直為莫迪洛家族居然要屈居王室的統治之下不滿,他甚至認為莫迪洛家才應該是那不勒斯的正統繼承人,畢竟阿拉貢的國王來到那不勒斯的時候,莫迪洛們已經在那片土地上繁衍好幾代了。」

亞歷山大稍微有有點意外,這倒是他第一次聽說這種事,不過想想那位舅舅連八竿子打不著的卡斯蒂利亞都一直窺伺,要說他不垂涎那不勒斯的王位,還真有點說不過去了。

有位野心勃勃的舅舅也沒什么,只要他別破壞了我的好事就行。亞歷山大這么想著,手又向箬莎後腦撫摸過去。

箬莎輕輕打開他的手,然後有點惱火的盯著他:「你是不是就是這么對待你的女人,抓著她們就像抓著不肯聽話的女奴?」

「首先,你不要用『她們』來形容,我沒有那么多的女人,其次我只喜歡你現在這個樣子,可不是把你當成可以隨便使喚的女奴看待,」亞歷山大雙手捧住箬莎的臉蛋不讓她掙扎,又啄了一下之後才說「那個格羅根寧,對我們很重要。」

「有多重要?」箬莎翹起嘴唇回吻下問。

「你想象不到的那么重要,我不是說這個人自己,而是他背後的低地地區,那些地方能給我們帶來的財富你想不到,還有就是其他更重要的東西。」亞歷山大親了一下。

「全都告訴我,否則我自己去查,你知道我現在認識很多人的。」箬莎不甘示弱的又親回來。

兩個人好像較勁似的一邊說話一邊親吻,直到不知不覺嘴唇黏在一起再也不肯分開。

「我覺得我們應該再買棟房子,只要我們兩人的那種。」

亞歷山大有點無奈的說,這種一邊親嘴還要翹起耳朵隨時聽著外面動靜實在讓人難受,他開始莫名的有些想念機靈的摩爾人了。

「然後讓我像那個盧克雷齊婭一樣每天在房子里等著你?」箬莎向後錯錯身子不滿的問「別忘了我可不是你的其他女人,我是你的妹妹。」

亞歷山大注意到當說到『妹妹』時,箬莎的嘴角翹起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驕傲,那樣子似乎是在說「其他女人怎么能和我比,她們只是你的情人,而妹妹卻只有一個。」

「是呀,我最好的妹妹,」亞歷山大用一根手指在箬莎的鼻尖上點了點,又抬手摸了摸她頭上如陽光般漂亮的金發。

然後他有點發愣的呆了呆。

這些舉動有點不對啊,這不恰好是對妹妹才該有的舉動嗎。

哪怕就是讓旁人看到了大概也不會感到異樣,或許只會覺得他們兄妹感情深厚。

可自己明明是在心里拿她當成情人看待啊。

亞歷山大趕緊甩甩手,心里一邊不住念叨著「不是妹妹,不是妹妹」,一邊開始小聲的給箬莎說起了自己的想法。

低地人,尼德蘭人,還有就是如今還並不存在的荷蘭人,這些稱呼很駁雜,不過說的卻都是一種人。

從羅馬擴張開始,這塊位於歐洲西部角落大西洋岸邊低地地區就進入了所有征服者的視線,一個接一個的征服者來到這里留下的屬於他們的烙印,然後又被後來的征服者抹去。

而所有的征服者都有個共同的想法,這里並不是個適合養活太多人的地方。

天然的大片低窪沼澤和過於豐茂的水網覆蓋讓這里雖然有著得天獨厚的水上交通便利,卻也讓土地變成了大片大片難以開墾種植的『廢地』。

統治者們不願意在這里浪費他們寶貴的時間,雖然便利的交通似乎勉強算是個優點,但是想想要在這里投下那么大的精力治理這么一片土地,還是有些得不償失了。

「可是你能想象這些人的真正作用嗎,他們擁有豐富的海上經驗,能制造當今這個時代最先進的遠洋船,他們的貨物可以通過那些水網送到歐洲腹地最遠的地方,」亞歷山大的眼中閃著興奮的光「最重要的是,在尼德蘭有著能讓這一切變得十分通暢順利的法律,這可以讓我們的計劃省下太多的時間。」

「不,應該說最重要的是,他們正需要幫助,」箬莎糾正了一下「尼德蘭人懼怕皇帝和卡斯蒂亞女王那樣的統治,而你恰好可以成為他們的拯救者,不過你的那位朋友科茨察赫似乎並不怎么願意和那些低地人合作。」

「我知道,不過他也沒完全拒絕,」亞歷山大不會忘了科茨察赫走時依舊帶走了他的那份計劃,這讓他相信宮相還是能回心轉意的「相信我,我有辦法讓他難以拒絕,只要讓他看到在羅馬即將開始的奇跡,他肯定會坐不住的。」

說到這里,亞歷山大忽然一下站起來,他來回走動著有些興奮的說:「你想象不到我們要做的事情有多少,我甚至覺得也許自己這一輩子只要能做成一件就足夠讓我心滿意足了。」

「那就一件件的做,」箬莎拉住亞歷山大,雙手搭在他的肩上「別忘了你答應過給我一個足以能讓別人嫉妒敬畏的身份,為了這個你也必須做好那些事。」

聽著這異於尋常的鼓勵,亞歷山大好笑之余又不禁有些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