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希臘公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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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意大利到巴爾干,早在羅馬或是更早的時候就已經有人尋找到了很多條可以來往的道路。

從陸地上位於多瑙河與亞德里亞海之間的廣大山地,到直接通過綿延的海岸線直接越過亞德里亞海,意大利與巴爾干之間的聯系甚至可以贅述到上古時代。

最早的時候,對於位於希臘半島上的那些文明,最初出現在意大利的以羅馬人為首的城邦是充滿了崇敬甚至是膜拜的。

甚至就是被羅馬人視為驕傲和自己祖先來源的羅馬神話,其實也是脫胎與希臘神話的影子。

正因為這樣,羅馬人對希臘有著比其他民族更復雜的感情。

羅馬人驕傲而又自負,可即便他們後來征服了希臘,可在面對希臘的文明時依舊有著復雜的感情。

他們希望能擺脫希臘的影響而展現自己征服者的力量和威嚴,但是在內心中他們卻又知道羅馬的文明有著太多希臘留下的烙印。

而到了後來,幾乎完全希臘化的東羅馬帝國,則干脆徹底拜服在了昔日的被征服者面前。

希臘的文字語言,希臘的文化習慣,還有希臘的城市建築和飲食習慣,完全被希臘的文明吸引的羅馬人完全被這一切迷住了,以至很久以後擁有希臘式的生活方式成為了衡量一個人是否是個合格貴族的標准。

甚至即便是千年之後,當希臘已經被奧斯曼人征服許久後,依舊有很多人把希臘視為是徹底改變一切的根源。

這個改變,就是關於君士坦丁十一世在希臘留下了後代的傳說。

關於這個傳說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流傳開的已經不可追尋,很多人甚至是從懂事時候起就聽著這個傳說長大,以至很多人堅定不移的相信東羅馬的最後一位皇帝有一脈後代遺留在了希臘。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傳說變成了希望和理想。

被奧斯曼人統治的希臘人,摩爾多瓦人,瓦拉吉亞人,還有更多地方的人們把他們擺脫奧斯曼人統治奴役的希望和夢想寄托在了那個傳說當中,他們幻想著有朝一日有一個人站出來帶領他們擊敗異教徒,更希望如同當初將近半個世紀前他們的先輩在貝爾格萊德大捷中擊敗奧斯曼蘇丹穆罕默德二世那樣,把敵人從他們的家鄉趕出去。

正是因為這個,關於君士坦丁十一世後代的傳聞就顯得更加為世人所關注,而其中一個關於羅馬皇室最後的血脈避難克里特的傳聞,就顯得尤為被人注意。

因為許多年來奧斯曼人同樣也在尋找關於皇帝後裔的下落,甚至為了這個奧斯曼人建立了一支專門的軍隊,這支軍隊並不參加戰斗,而是專門在被占領的希臘土地上尋找那些依舊效忠東羅馬的頑固份子,而他們最重要的目標,就是那個君士坦丁十一世的後裔。

所以當聽說自己面前這個女孩就是那個傳言中的皇帝後裔時,即便是自認已經見識過太多場面的庫拉什騎士,臉上也不禁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不過他很快就清醒過來,用好笑的神色看著那些人。

「你們以為我會相信這個小女孩會是那個傳說的人?」庫拉什好笑的看著這些人,他甚至覺得不光是這個莫名其貌的女孩,就是這些貴族騎士也都是些騙子。

「你這個野蠻的瘋子,」盡管之前被劍柄敲得眼前發黑,可那個叫吉拉斯的被劫持的其實稍微清醒過來就又氣勢洶洶,他不能扭頭所以只能看著前面,但他依舊氣憤的吼叫著「你會為自己的話後悔的,你居然敢對羅馬唯一的繼承人這么無禮。」

「老實點騎士,或者我不知道該管你叫什么,不過如果你再不老實我會先割斷你的喉嚨。」

庫拉什的話立刻引起一陣騷動,隊伍當中紛紛有人拔出劍來,隨時准備向他沖去。

那個說話的男人微微抬起了手,示意身後的同伴不要沖動,他帶馬向前來到庫拉什不遠處,從那個吉拉斯騎士空著的坐騎馬鞍的皮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

他先是微微抬起雙手示意自己的無害,然後才小心的把文件遞了過去。

「你可以看看這個。」

「是什么?」

庫拉什忽然抬手用手里的劍向前一挑,劍尖准確的刺入了卷起來的那份文件的空心,接著他手腕一抖就把文件挑到自己面前,當劍刃重新壓在吉拉斯騎士的脖子上時,另一只手已經順勢接住了文件。

「奧摩你出來一下!」庫拉什對著房子里喊著,隨著他的喊聲,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端著柄硬弩小心翼翼的從房子里走了出來。

「干什么哥哥?」

「給我看看上面都寫了些什么,上帝,你知道我最討厭識字了。」

「那是因為你又蠢又笨,父親說你比一頭驢聰明不了多少。」少年一邊說一邊接過庫拉什遞過來的文件打開迅速看著。

「可我殺的異教徒比誰都多,而且我也是到現在為之這塊地方呆得最久的地主。」

庫拉什騎士顯然對他弟弟的話不以為然,他上下打量著站在面前始終一言不發的這個少女,讓他在意的不是她異乎尋常的驚人美貌,而是她剛剛使用的那神出鬼沒的短弩。

庫拉什知道,如果這個女孩剛才不是向著酒瓶而是向著她射出短弩,即便他能躲開,可手里的人質也很可能會丟掉,而要面對這么多人,他沒有把握能保護好家人。

「這是……公爵大人給你的命令,」叫做奧摩的少年有些愕然的看著文件「公爵已經決定跟隨羅馬皇帝的後人起義,並願意承認其為在希臘的羅馬帝國的真正主人,所以公爵命令你立刻加入他的軍隊。」

說到「他」的時候少年愣了愣,不由自主的抬頭向那張讓他險些失神的面孔看去。

「加入軍隊,和這些人?」庫拉什嘟囔著,他看了看那些旗幟,然後松開手用力一推把吉拉斯騎士從面前推得遠遠的。

吉拉斯向前踉蹌兩步,突然沖到遞信男人面前試圖從他馬鞍旁的劍鞘里拔出劍來,卻被同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夠了吉拉斯,我們讓自己人流的血已經夠多了,你們的劍應該對著異教徒而不是對方。」

「這個家伙就和異教徒一樣,你忘了關於他的那些傳言了?」吉拉斯騎士壓低聲音對同伴說「我敢打賭他曾經為奧斯曼人做過事,否則他怎么可能活著從東方逃回來。」

「沒錯我為奧斯曼人做過事,」庫拉什接口說,他不理人們望向他的詫異目光,提著劍慢慢踱著步「我在和奧斯曼人交戰的時候被俘了,被他們關在船上當水手足足2年,那段日子你們做夢都想不到是什么樣子,我見過他們的軍隊和貴族,他們的人比我們多得多,武器也比我們好,而他們的蘇丹有著取之不盡的財富供他養活那支龐大的軍隊,那軍隊多得甚至比我們的一些公國的人數還要多。」

「所以你就怕了?」吉拉斯騎士鄙視的盯著庫拉什。

「為什么不怕,我們打不過他們,和他們打我們只是送死,要知道我已經為公爵打過太多的仗了已經夠了,聽蘇丹一直都在希臘,如果你們覺得活夠了現在就可以去挑戰他,不過這和我沒關系。」

「懦夫,軟骨頭!」

吉拉斯騎士咒罵著,鄙夷的向著地上狠狠吐了口唾沫。

「你們不害怕是因為你們沒有看到過地獄,而我已經去過一次,所以不想再去第二次了。」

庫拉什低聲自語著,他慢慢轉過身有點踉蹌的向房子里走去,背影看上去透著一股難言的寂寥和凄涼。

「我是特蘭西瓦尼亞的哈克·采佩斯,現在是我的主人身邊的侍從官,」那個騎士對庫拉什的弟弟說「如果你哥哥回心轉意了,告訴他去布加勒斯特來找我們。」

說著,這個叫采佩斯的騎士在少年滿是憧憬的目光中,向始終一言不發的少女微微致意,然後陪伴著她緩緩調轉馬頭,向著外面走去。

少年愣愣的看著那個少女的背影,他低頭看看手里緊捏的文件,又看看身後的家門,想了下後似乎終於下定決心似的追了上去。

「請等一下大人!」少年追上采佩斯騎士,他仰頭看著騎士的同時,目光不由自主的瞥向旁邊那個始終沒有開過口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