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布加勒斯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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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在蘇丹大軍到達薩拉熱窩的消息傳到克羅地亞山區密林里的同時,這個消息也通過無數人的傳到了布加勒斯特。

一時間原本就十分熱鬧的布加勒斯特如同滾燙的油盆里滴入了一滴冰水,瞬間整座城市都似是要爆炸般的沸騰了起來。

以居留在布加勒斯特的匈牙利國王弗拉迪斯拉斯二世為首的歐洲貴族們被這個消息瞬間刺激到了,很多人開始走上街道叫喊著「懲罰異教徒」和「組成新的十字軍」這樣的口號,更多的人開始默默准備武器和盔甲盾牌,人們堅信一場與奧斯曼人的戰爭是無法避免的了。

瓦拉幾亞大公采佩斯站在一座地勢略高的塔樓上看著下面來來往往的人群,空氣中到處都充斥著捶打鍛煉鐵器時特有的味道,還有皮革與馬匹糞便混淆在一起的臭味,這座城市里如今到處都充斥著這種戰爭特有的奇特氣息。

很多當地的鐵匠被聚集起來趕制武器,一些其他工匠也已經暫時改行,譬如一些首飾和皮革裁縫們被勒令需要他們每天必須至少有一半的時間要無償的為即將出戰的其實們趕制各種需要的裝備,同時一些當地農名已經被告知提前征收1500年的全年稅賦,這其中包括若干小麥,若干燕麥,若干的豬肉和多少只雞與相應多的雞蛋和更多的釀干的葡萄,至於有些農民還被要求向各自的領主上繳一部分自釀的葡萄酒和當地一種很烈性的生姜酒,這些東西被源源不斷的向著布加勒斯特運去,一時間這座城市似乎成為了歐洲最引人注意的地方。

和很多貴族一樣,采佩斯是帶著自己的軍隊來到布加勒斯特的,不過他的軍隊數量並不多,甚至和一些實力雄厚的貴族比起來還略顯寒酸。

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采佩斯的瓦拉幾亞如今正面臨著來自保加利亞方面的威脅。

如今的保加利亞公國的大公鮑盧斯四世是十分狡詐的人,他在和歐洲各國保持著密切關系的同時又和奧斯曼人來來往往,雖然保加利亞公國也不可避免的遭到了奧斯曼人的侵蝕,其整個東南已經完全淪為奧斯曼的戰利品,但是因為鮑盧斯四世的圓滑,奧斯曼人一時間還不能如願以償的徹底征服整個保加利亞。

一時間保加利亞成為了歐洲與奧斯曼人在南歐東北方的一個緩沖地,然而讓很多人都沒想到的是,原本在這種時候應該更加謹慎小心的鮑盧斯四世卻偏偏利用這個空隙對瓦拉幾亞發難了。

除了防備南方奧斯曼人可能會發動的入侵,鮑盧斯把他軍隊的一大半都調到了與瓦拉幾亞接壤的地方,然後鮑盧斯四世就虎視眈眈的盯著這位鄰居,隨時准備找機會在瓦拉幾亞公國的身上撕咬下來一口。

采佩斯不得不在公國東方邊境安排大量軍隊,隨時准備應對來自保加利亞的威脅,而且因為懷疑鮑盧斯四世其實是受了奧斯曼人的唆使,采佩斯不惜重金在保加利亞邊境加強了城堡和要塞的防御,這么一來他能夠帶出來的軍隊就少得多了。

正因為這樣采佩斯比任何人都希望如果要在布加勒斯特開戰,就一定要在這座城市下重創蘇丹的軍隊,因為只有這樣才能震懾住保加利亞人。

遠處街道上人群有些混亂,一陣陣的爭吵聲從遠處傳來,然後就看到有兩撥人拉開架勢准備動手。

采佩斯濃黑的眉毛緊擰在了一起,這種當街打架的事最近城里發生了不少,這主要是因為隨著越來越多的人進入布加勒斯特,整座城市就好像忽然裝滿了危險的火葯,只要稍微有點動靜就會摩擦出火星來。

那些打架的人顯然是兩撥不同貴族的手下,雖然不知道他們是早有宿仇還是純粹看對方不順眼,可所謂騎士的榮譽貴族的尊嚴都讓他們不能當著四周看熱鬧的人認慫,既然沒人主動退讓,那就只能有一方被放倒了。

雖然這種打架斗毆還沒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但是依舊是很危險的,據采佩斯所知就在最近幾天布加勒斯特城里已經出了好幾起這樣斗毆事件,其中最嚴重的還出了好幾條人命。

雖然弗拉迪斯拉斯二世和布加勒斯特牧首同時下達了禁令禁止這種斗毆行為,但是很顯然這並沒有起到什么作用,街上依舊到處充斥著火葯味,在奧斯曼人還沒有到來之前,一下子聚集到這座城市里的人們因為一時間無法宣泄他們旺盛的精力而變得不安分起來。

采佩斯很早就注意到了這些,作為瓦拉幾亞大公他除了繼承了穿刺公這個赫赫凶名之外,也同樣有著豐富的統治經驗。

他曾經向弗拉迪斯拉斯二世提出建議希望他能注意城里這種不太好的傾向,不過匈牙利國王顯然只對如何借著那位希臘公主的名聲提高自己的威望感興趣,采佩斯甚至覺得或許弗拉迪斯拉斯二世認為布加勒斯特城里的這種氣氛才更方便他趁機樹立威信,正因為這樣國王更願意看到的是在出了事情後他以這次結盟主持者的身份對鬧事的人予以嚴懲,而不是盡快想辦法有效阻止這種事件的發生。

采佩斯帶著人從塔樓上下來,他今天原本應該到城堡里去見索菲婭,但是因為聽說弗拉迪斯拉斯二世來了,他就臨時改變了主意。

采佩斯知道弗拉迪斯拉斯二世夫妻不是很願意看到他和索菲婭走的太近,那對夫妻顯然把他們自己當成了索菲婭的監護人,不論是出於什么樣心思,他們都希望索菲婭始終都聽他們的安排擺布。

街上的人很多,采佩斯不得不讓衛兵在前面開路才擠進圍成一圈的人群。

這里原本是街頭集市,街道隨著路邊房子的凹凸地勢有寬有窄,這個地方恰好是個不算小的空地,因為街道中間已經被一些商販占住所以原本寬敞的路邊反而比其他地方都窄了不少。

聽著雙方的爭吵,采佩斯很快就知道看上去劍拔弩張的原因只是因為相互碰撞,不過一旦四周有人低聲吆喝起哄,這一點點的小事就立刻變成了面子與尊嚴之爭了。

采佩斯有些惱火,當他捉摸著如何盡快在布加特斯特組織起一個抵抗奧斯曼大軍的聯軍時,這些人卻只因為在街上相互沖撞了幾下就要動手,這讓采佩斯覺得如果奧斯曼人再不來,或許這些人自己就要先自己人之間殺個痛快了。

就在采佩斯捉摸著是否該阻止這場愚蠢斗毆時,對峙的雙方已經打了起來,不過讓包括采佩斯在內圍觀的人感到意外的,首先動手的並非是惹事的兩撥人,而是一個忽然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年輕人。

這個年輕人原本和其他人一樣只是站在一旁看熱鬧,只是當聽說了雙方爭吵的原因後,他也和采佩斯一樣皺起了眉,很顯然這兩邊只為了這點小事就吵吵鬧鬧的樣子引起了他的不滿,當看到兩邊相互挑釁的領頭人准備動手時,這個年輕人忽然翻身跳上了他身邊一匹頗為雄健的高大戰馬向那兩人沖去,然後用作為馬鞭的一根硬藤條分別狠狠戳在兩人的身上。

藤鞭雖不鋒利卻很堅硬的鞭頭一下戳中身上脆弱的地方引起的痛苦讓兩個人不由疼得慘叫起來,而那個年輕人不等那兩人反應過來,手里的藤鞭已經沒頭沒腦的向著兩個人抽了過去。

「怎么回事?」

「這個人瘋了嗎?」

四周因為這個意外開始沒有明白發生了什么的雙方同伴很快反應過來,他們紛紛拔出武器向那個看上去很敦實強壯的青年沖去,他們的臉上充滿怒火,沒有人懷疑他們會輕易放過這個莽撞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