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答案是什么?(2 / 2)

他不厭其煩的反復詢問普拉托關於羅馬交易所的事,同時他還對普拉托正在做著的生意表示出了濃厚興趣,特別是當聽說普拉托這次這次來巴爾干是受了亞歷山大的派遣後,艾呂普的熱情一下子變得更加高漲起來。

這讓普拉托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回答他提出的更多的問題,當聽說那些收集起來銅器被源源不斷的通過地中海上的商船送往意大利時,艾呂普沉吟了好長時間,然後就忽然告訴普拉托:「你自由了。」

自認是劫後余生的普拉托就這么懷揣著艾呂普的兩封信離開了薩格勒布,其中一封是艾呂普以占領區總督的身份簽署的通行令,這讓普拉托的商隊能順利的通過被占領的地區,而另一封則是艾呂普寫給亞歷山大的密信。

為了能讓這封密信順利送到,艾呂普派了個親信一路跟隨普拉托的商隊前往布加勒斯特,只是那個每天虔誠的向著天房方向做祈禱的巴爾干人從來不離艾呂普的左右,而且他那眼神總讓艾呂普覺得似乎下一刻他就會拔出彎刀一刀砍掉他的腦袋。

直到來到布加勒斯特城下,那個人才又用生硬的語氣叮囑了一陣後離開商隊,這讓普拉托暗松了口氣,否則他真的沒法向守城的軍隊解釋自己的車隊里怎么會有個異教徒。

普拉托在布加勒斯特是個名人,至少很多人都知道這個商人頗得國王的禮遇,所以雖然他的商隊從奧斯曼占領區來,可還是很順利的進了城。

進城後的普拉托立刻打聽亞歷山大的住所,湊巧的是,亞歷山大住的地方距離那個他經常光顧的酒館並不遠。

普拉托匆匆安置了商隊就趕往亞歷山大住的地方,只是讓他失望的是留守的隨從告訴他「大人還沒有回來。」

普拉托知道身上帶的這封信必須親手交過亞歷山大,而在無聊的等了一陣後他捉摸著是不是應該找機會喝上一杯,當然他給自己找的理由是為了慶祝劫後余生。

普拉托出門右拐很快就進了那所熟悉的酒館,這里離城堡很近,很多貴族的隨從們喜歡在這里喝著酒等著自己的主人出來,所以這個酒館可以說是整個布加勒斯特消息最靈通的地方。

走進酒館,普安拉立刻看到了個熟悉的身影,已經成為城防軍一員的摩爾科正坐在角落里喝著劣酒憤憤的盯著酒館另一邊的一群人。

普拉托順著摩爾科的眼神望去,看到了其中幾張似乎熟悉的面孔。

他稍一琢磨就想起來這些人是亞歷山大的隨從。

出於小心,普拉托不想和那些人打招呼,他稍微猶豫然後向摩爾科那邊走去。

看到普拉托,摩爾科的眼神動了動,然後就又向那邊瞪去。

「你在這兒。」普拉托打了個招呼坐下來,隨手拿起桌上還剩半杯的干草酒喝了一口,然後用力吐出口氣。

「這段日子你去哪了?」摩爾科看了眼普拉托「我以為你離開布加勒斯特了,不過如果真離開了倒是件好事,至少不用看著那些人的嘴臉了。」

順著摩爾科的目光向那張桌上望過去,普拉托有點奇怪的看了眼摩爾科:「怎么你不喜歡他們?他們看上去不像是當地人。」

「一個外國人的手下,他們這些人來我們這里好像認為自己是救世主,」摩爾科往地上吐了口口水「那個蒙蒂納伯爵的人,你應該已經聽說過他了吧。」

普拉托微微一愣,他沒想到摩爾科會提到亞歷山大,而且聽上去似乎還頗有敵意。

「你說是那位貢布雷伯爵嗎,我的確聽說過他,」普拉托小心的回答著「不過聽上去你對他似乎沒什么好感。」

「我是他的敵人,」摩爾科先是憤憤的說了句,然後無力的搖搖頭拿起酒杯灌了一口「應該說他是我的敵人才對,也許他早就把我給忘了,誰能記住一個連戰斗都沒有進行就敗下陣去的對手呢。」

普拉托好奇的看看摩爾科,他聽得出來這個年輕騎士似乎在亞歷山大那里受到過不小的打擊。

「這么說吧,我來布加勒斯特完全是因為他,」摩爾科有點暴躁的說「否則我現在這個時候應該正在赫爾瓦子爵大人的身邊服務呢,而且如果不是他,我也不會和阿洛霞小姐分開。」

「你說的是薩格勒布的赫爾瓦公爵。」普拉托糾正了一下。

「哦,子爵大人已經是公爵了嗎?那么阿洛霞小姐呢?」摩爾科有點激動的問,自從離開林間營地後雖然零星聽到了些關於赫爾瓦的消息,可隨著奧斯曼人大軍入侵,很多關於克羅地亞和波斯尼亞的消息早已經斷了音訊。

「抱歉我沒聽說到過你說的那位阿洛霞小姐的消息,不過你應該為自己慶幸,現在那位公爵的日子過的可未必比你更好。」普拉托回想了下在薩格勒布聽到的各種傳聞,還有親眼看到的艾呂普那堪稱恐怖殘酷的統治手段「現在奧斯曼人正到處圍剿那位公爵,據說他經常帶著軍隊在克羅地亞和匈牙利的邊境出沒。」

「是這樣嗎,公爵和我的老爹,還有其他人都正在和奧斯曼人作戰可我卻在這,這都是因為那個人,因為那個蒙蒂納伯爵!是他搶走了阿洛霞小姐!」

摩爾科的情緒忽然激動起來,他猛的站起大聲喊了起來。

隨著他這聲喊叫,原本坐在酒館另一邊那些蒙蒂納士兵立刻聞聲望來。

被摩爾科這聲喊嚇了一跳的普拉托張了張嘴剛要說什么,一個頗為奇怪的聲音忽然從酒館的門口傳了過來。

那是個略顯沙啞的單音,但是不知怎么,普拉托覺得自己好像從那聲「啊~」里聽出了很多東西。

有驚奇,有憤怒,似乎還帶著那么點醋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