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大合圍戰(十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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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斗在激烈的進行著,從沼澤地到邊緣的濕地,再到更遠些的丘陵地帶,席素谷感覺似乎他能看到的每一寸土地都在燃燒,在流血,在發生著激烈的戰斗。

這情景讓席素谷覺得有些陌生又似乎有些熟悉。

他記得很清楚,在奉命來到巴爾干之前,他曾經在埃及也經歷過這樣的戰斗,那是在和馬木留克人交戰時的經歷,在埃及的經歷讓他覺得那是自己距火獄最近的一次考驗,好在他最終從那里離開了,不過即便這樣他永遠忘不了那些可怕的往事。

與和馬木留克的戰爭相比,歐洲人可以說讓他覺得有些恭順的令他失望,特別是那個魯瓦?,在之前席素谷甚至認為也許會和那個巴爾干的英雄好好打上一場,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魯瓦?會突然宣布向蘇丹投降,就在席素谷和很多奧斯曼將領們還沒明白發生了什么,卻忽然被告知他們已經征服了剩下的那半個波斯尼亞。

這雖然的確是件令人振奮的事情,但是作為一個軍人,席素谷不能不說他多少有點失望。

不過現在站在這里的他絕的自己之前遺憾似乎可以得到補償了,對面這個蒙蒂納伯爵的表現讓他感到意外,甚至席素谷在想如果接下來他們遇到的都是這樣的歐洲貴族和軍隊,或許他們就該反過來懷念經常出現魯瓦?的那種好日子了。

不論如何,奧斯曼人的攻勢現在正漸漸變得有利了些,如果不提那些突然出現在沼澤地方面的巴爾干人,或許還可以說局勢正向著對他們有利的方面發展。

巴爾干團的突然出現讓剛剛看到勝利曙光的奧斯曼步兵遭到了沉痛挫折,這不只讓奧斯曼指揮官感到意外,就是接到消息的席素谷也頗為吃驚。

席素谷始終認為亞歷山大會把表現凶悍的巴爾干人安排在側翼做為與他正面碰撞的重要力量,可他沒想到巴爾干人會突然出現在已經被雙方放棄的沼澤地一側。

而讓席素谷更加在意的是沼澤地一側奧斯曼軍隊進攻的失利,真正受到影響的除了他之外,還有登布維察河上正在發動進攻的奧斯曼船隊。

按照席素谷的計劃,他對沼澤地的進攻最好的結果就是把蒙蒂納軍隊從他們控制的那一半沼澤地驅除出去,然後他就可以趁著追擊敵人的時候對登布維察西岸唯一一座沿河堡壘發動圍攻,只要攻陷或是圍困住了那座堡壘,就等於為逆流而上的奧斯曼船隊打通了通往布加勒斯特的道路。

席素谷的計劃並非很完美,但是他卻從不追求計劃的周全與否,而是只看這個計劃是否可行,又會帶來什么樣的結果。

席素谷相信自己的計劃可以成功,原因就是在阿爾傑河一戰後他就掌握了蒙蒂納軍隊的致命弱點,那就是這支軍隊和很多依仗著君主個人的勇武和手段強大或是衰亡,那么當指定計劃的時候,席素谷判斷亞歷山大一定會因為他所在的位置而決定把巴爾干人這么一支凶悍的軍隊安排在哪里。

正因為受這個想法的影響,席素谷才會把穆色林姆步兵和幾乎全部的安納托利亞輕騎兵都投入了沼澤地側翼的戰斗。

他希望通過猛烈的進攻吸引蒙蒂納軍隊的注意,如果能把亞歷山大原來布置在沼澤地上的防守部隊吸引過來一些就更好了。

當知道穆色林姆步兵對熱那亞人發動進攻的時候,席素谷的注意立刻都被沼澤地上的戰斗吸引過去了,當聽說在付出巨大代價後穆色林姆步兵已經用生命打通了道路後,席素谷甚至難道的在戰場上露出了微笑。

但是接下來巴爾干人的出現卻一下子破壞了他的好心情。

被迎頭痛擊的奧斯曼步兵被一點點的趕回到了那片可怕的死亡地帶,因為太多的人聚集在一起,很多人不幸陷入了無底的泥潭,更多的人則在同伴們絕望的哀嚎救助中無奈的向後退卻,他們雖然沒有失敗,但是要想重新發動的進攻至少要退回去才能重新組織起來。

席素谷在聽到這個消息時有些發愣,他並不是接受不了挫折和失敗,而是純粹為巴爾干人怎么會出現在沼澤地方向感到意外。

這讓席素谷意識到情況可能會變的糟糕起來,因為如果不能及時圍攻那兩座沿河堡壘,勢必就會對正在沿河向上的運兵船造成威脅。

席素谷立刻下達了命令,他沒有催促復雜進攻沼澤地的指揮官立刻發動進攻,而是下令向阿格里方陣發動了更加猛烈的突擊。

「要讓那個蒙蒂納伯爵自己把兵力調過來,」這就是席素谷的打算,或許對面的敵人清楚他的意圖,但是席素谷相信只要自己這邊的進攻足以能威脅甚至瓦解敵人的陣型,那么不論是出於保命還是為了守住戰線,對面的敵人都將不得不被迫調動沼澤地的守軍予以支援。

「看看咱們誰能堅持下去。」以往在戰法上一直神情平靜的席素谷難得的露出了一絲情緒,他覺得對面的那個蒙蒂納伯爵就好像是他命中注定的敵人,上一次阿爾傑河他們打得不分勝負,但是席素谷卻正因為這樣才更加在意。

因為他很清楚,對方的兵力明顯不如他的多,這讓席素谷覺得在這種情況下和敵人打個平手,已經足夠那個人吹噓太久了。

在席素谷的催促下,激烈的進攻在整個戰線上全面展開,所有地方都在戰斗,每一個人都卷入了殺戮或是被殺的瘋狂之中。

亞歷山大同樣在看著整個戰場,他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似乎這一刻的這場慘烈的戰斗和他無關。

可事實上這個時候他內心一點都不平靜,當奧斯曼人開始發動更凶猛的進攻時,他知道對面的敵人應該是已經識破了他的計劃。

亞歷山大向沼澤地方向看了看,然後他向一直緊跟在身邊的布薩科發出命令。

「讓獵衛兵全部出擊。」

布薩科臉上神色一頓,他知道這個命令意味著什么,看看身後已經數量不多的獵衛兵,布薩科稍微猶豫的低聲說:「可是大人,如果這樣我們就沒有預備軍了。」

亞歷山大也向身後看看,然後露出個無奈的苦笑。

「你認為這個時候還有必要留下預備軍嗎?」看到布薩科露出的擔憂神情,亞歷山大低聲說「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不會做蠢事的。」

盡管眼中閃過一絲不信,可布薩科還是低聲傳令,同時他再次試圖向亞歷山大提出建議,不過他這次只是說:「大人,如果形勢不好我也許會對您失禮的。」

亞歷山大看看布薩科,再看看身邊幾個盯著他的眼神正放著綠光似的獵衛兵,只能微微苦笑:「布薩科,我說過自己不會干蠢事的,相信我如果需要我首先要考慮的只會是我的軍隊命運。」

布薩科低聲嘟囔了一句,聽起來那倒像是「但願如此」之類的話,不過他倒是也沒再吩咐獵衛兵隨時准備把亞歷山大綁了帶走。

似乎是從很久之前經過了漫長的一直在繼續,而事實上這時候太陽才剛剛爬到快到頭頂的地方。

奧斯曼人已經被打退了好幾次,很顯然異教徒也並非都是一群不畏生死不知疲倦的怪物,當傷亡到了一定程度的時候,恐懼和疲憊會讓最勇敢的士兵也變得腳下沉重,然後接著就會在不知不覺中失去敏銳的反應,然後就被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刺過來的一柄長矛戳倒在地上。

有著傳奇經歷的戰士也許會被一個第一次上戰場的新丁殺死,名聲顯赫的貴族或許下一刻就會死在曾經被他視為腳下野草的平民手中,戰場在這一刻讓每個人似乎都變得真正的平等。

一個騎兵迅速穿過一片泥潭飛奔而來,馬蹄帶起的泥水不停的落在地上,合著戰馬身上流淌的汗水不住到處飛濺。

「大人!伯爵大人在那?!」那個騎兵遠遠喊著,當看到旗幟的時候他不顧獵衛兵的阻擋立刻帶動韁繩向著亞歷山大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