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大合圍戰(三十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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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佩斯用透著好奇的目光看著站在面前的這個波西米亞人。

他對波西米亞人沒什么好感,不論是布拉格宮廷里的,還是在野外流浪的,這總讓他想起拉迪斯拉斯二世來。

不過眼前這個人卻引起了他的興趣。

不過最關鍵的還是因為這個人是索菲婭名義上的養父。

納山用手抹著嘴唇上微微上翹的須尖,他和箬莎一樣對剛剛聽說的形勢感到意外,他們怎么也不會想到原本以為可以很順利的到達布加勒斯特,卻怎么也沒料到會一下子撞進了戰場。

與箬莎遭遇的安納托利亞騎兵幾乎是在剛一接觸就慘遭迎頭痛擊,幾個奧斯曼輕騎兵甚至連敵人是什么樣子都沒有看清,就被迎面而來的成排彈丸打成了篩子。

這一慘相讓在稍遠處的其他安納托利亞斥候不禁大吃一驚,他們有些迅速拔出馬刀向那些坡頂上的敵人撲去,有幾個則調轉馬頭迅速向來路奔跑,他們要立刻向席素谷報告在城市的東南,他們遭遇了不明來歷的敵人。

那些沖向敵人的騎兵也並非是要作戰,他們更多的目的是要探清這些敵人的實力。

可讓他們感到可怕的是,當他們跑到一半還沒有沖到坡下時,上面的敵人似乎又增加了不少,而讓他們吃驚的是,在山坡側面也出現了晃動的人影,那些好像行動不是很迅速,但是卻很果斷的從兩側包圍上來的敵人遠遠停下來,然後紛紛舉起了手里的火槍。

居然全是火槍兵!

這個念頭剛剛在一些奧斯曼人腦中閃過,幾乎從三個方向同時響起的槍聲已經灌進他們的耳朵。

擲彈兵們依舊很緊張,畢竟這只是他們的第二戰。

而且和由亞歷山大帶領的軍隊不同,這些擲彈兵是在第二戰的時候就遇到了鼎鼎大名的奧斯曼軍隊。

因為緊張而沒有形成整齊順序的射擊顯得層層落落,不過即便這樣過於密集相互交錯的彈幕依舊在山坡下面的那塊空地上編織了一張死亡的大網。

所有沖鋒的安納托利亞輕騎兵甚至都沒有能完全進入這張凹形大網,很多人就已經被打成了篩子,失去了主人的戰馬不停的向前奔跑,而有些還掛在馬鐙上被拖在地上向前翻滾摩擦的屍體,則在青蔥的草地上留下一長串的血污。

安納托利亞斥候隊以近乎全軍覆沒的方式開啟了科森察第一擲彈兵戰史的篇章。

不過在戰斗之後,箬莎卻立刻緊張了起來。

她不知道怎么會在這遠離布加勒斯特的地方遇到奧斯曼人,雖然並不清楚有多少敵人,可從對方的人數上可以推測,這些應該只是尖兵或是斥候,既然這樣,那么就意味著接下來他們有可能會遭遇奧斯曼的大軍。

箬莎立刻命令隊伍向北撤退,然後在經過考慮後,她還是讓納山帶著幾個人趕往斯洛博齊亞城探聽消息。

之所以認為斯洛博齊亞還沒有陷落,是因為一路上並沒有遇到逃難的當地人,這雖然也有可能是逃難者並非是向康斯坦察的方向逃走才沒有遇到,可箬莎還是覺得這座城市已經落在奧斯曼人手中的可能不大。

納山很順利的進入了斯洛博齊亞,而讓他同樣意外的是,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里遇到采佩斯。

「索菲婭還好嗎?」納山問這位大公,他沒有掩飾對女兒的關心,而且他相信采佩斯其實也知道索菲婭是他的親女兒「好久不見她了。」

「她很好,或者說好的有些過於得意了。」采佩斯情不自禁的抱怨了一句,自從亞歷山大到了布加勒斯特,索菲婭幾乎就忘記了身邊所有的一切,她做的每件事似乎都和亞歷山大有關,這難免讓采佩斯有些失落「她現在和那位蒙蒂納伯爵在一起,而且我聽說牧首已經對他們的婚約予以祝福。」

「我就知道要糟糕,」納山有點惱火的握了下拳頭「那個貢布雷簡直就是她的噩夢。」

采佩斯想了下試探著問:「和我說說那個蒙蒂納伯爵,我覺得他來布加勒斯斯特似乎是有目的的,告訴我這個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個小伙子嘛,」納山想了想卻又搖搖頭「如果你想知道的更多,最好去問問真正了解他的人,就在城外,他的妹妹那不勒斯的科森察伯爵小姐,她和貢布雷的關系很好,你可以向她打聽一下。」

「怎么,蒙蒂納伯爵的妹妹也到布加勒斯特了嗎?」采佩斯錯愕的問。

「是呀,而且大公我要提醒你,這位伯爵小姐雖然年輕卻不那么好對付,其實這家人除了他們的媽媽雖然美麗可有點傻之外,全都不是省油的燈。」

這個忠告讓采佩斯不由向納山多看了兩眼,說起來關於納山與波西米亞王後的關系早已經不是什么新鮮事,甚至就是國王本人也早有耳聞,只是因為王後是那不勒斯的公主,這才讓拉迪斯拉斯二世干脆對這件事來了個裝聾作啞,不聞不問。

不過納山的話倒是引起了采佩斯的好奇,再加上聽說了箬莎似乎帶來了一支威力不小的火槍部隊,這讓采佩斯不禁想要早點見到那科森察的伯爵小姐了。

幾乎和采佩斯得到消息的同時,席素谷也接到了那些逃回來的斥候帶回來的情報。

這讓席素谷不禁大吃一驚,在他追問下那些斥候反復描述著他們看到的那場戰斗,當聽說差不多一整隊斥候騎兵幾乎是在還沒有沖到敵人面前就被殺得幾乎精光時,席素谷先是感到意外,接著突然走到高處向遠處的斯洛博齊亞城望去。

「得找到那支軍隊,必須盡快找到他們!」席素谷突然下令「派出騎兵去找他們,一定不能讓那支軍隊和斯洛博齊亞城里的人聯系上,否則我們會有大麻煩的。」

原本就就因為斯洛博齊亞的復雜地形正在頭痛的席素谷意識到自己可能又遇到更麻煩的事情了,如果那支奇怪的軍隊真的如那些斥候描述的那樣,那就意味著如果讓他們和城里的采佩斯聯合起來,再借用斯洛博齊亞的地形,他可能就要面臨一場無比艱難的戰斗了。

一支奧斯曼軍隊立刻在斥候的帶領下沿著城市向東南行進搜索。

按照席素谷的命令,在找到那支奇怪的軍隊後不惜一切代價也要阻止他們向斯洛博齊亞靠近,如果可能盡量在野外殲滅他們。

「那支軍隊依靠的是大量火器在集中使用時候產生的威力,但是如果是在野外他們是無法阻擋住騎兵沖鋒的,可如果他們進入了斯洛博齊亞,那他們就可以依仗城里堅固的建築和狹窄的水道形成的障礙最大程度的充分發揮火器的威力,這對我們來說是致命的。」

席素谷幾乎是在很短的時間里就准確的做出了判斷,雖然他不知道那支軍隊的來歷,可卻還是立刻發現對方可能會給自己造成的威脅。

騎兵迅速向東南前進,這一次席素谷命令他的騎兵將領一旦發現敵人就要毫不猶豫的快速發動進攻。

「即便是沒有來得及整隊也不要在乎,我要你們只要看到敵人的影子就沖上去,撕裂他們,打亂他們,不要給敵人任何能夠形成火力集中的機會。」

席素谷在下達命令的時候有些激動和興奮,他那樣子讓手下感到意外,因為即便是面對再強大的敵人,他們也沒有見到過將軍如此的失態。

「這是個天才,或者說是個傻瓜,不過不管他是什么我都想見見那個人,」席素谷這樣對他的手下解釋著「要知道這個人居然大膽的使用一直完全由火槍兵組成的軍隊,如果這個人不是瘋了就是有一套或許現在還沒有人知道的獨特的戰術。」

聽著席素谷那興奮莫名的說法,始終默默站在旁邊的一個斥候猶豫了好一會才小心的說:「老爺,也許我見到您說的那個人了。」

「你看到他了?」席素谷立刻急促的問「你看到他們的指揮官了嗎,你確定那人是這支軍隊的指揮官而不只是一個隊長或是什么不重要的軍官?」

席素谷的一連串詢問讓斥候有些不知所措,直到被再次追問,斥候才帶著少許的困惑答到:「我不知道那人是不是這支軍隊的指揮官,不過因為她太特別了所以雖然離得很遠我還是注意到了那個人。」

「等等,你說的是『她』?」席素谷終於注意到了斥候話里最奇妙的那部分。

「對沒錯大人,是『她』,一個女人,雖然離得很遠但是我可以肯定,指揮那些火槍兵的的是個年輕女人。」

「火槍?女人?」席素谷盯著斥候的臉看了好一會,終於蹦出一句話來「告訴我,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或者是你說的那個女人瘋了?」

斥候有些發愣的看著一臉發青的席素谷,心里一哆嗦,不由順口說:「也許都瘋了吧……」

車隊不停的向北方前進,箬莎明顯感覺到了某種危險,這是一種十分奇妙,甚至說不清緣由的感應,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動物對天敵本能的警惕,或者干脆說就是女人的直覺。

這種直覺告訴她如果自己不盡快離開那個地方可能會遇到危險,或者是當看到那些安納托利亞輕騎兵向她沖來時,箬莎就意識到附近的地形對她很不利。

沒有任何遮擋的平原太適合騎兵沖鋒了,而奧斯曼輕騎兵的機動靈活則絕不是一個車隊能夠擋住的。

上次之所以能那么輕易的幾乎把那些強盜全部殲滅,只是因為對方對他們的底細不清楚。

可現在要對付的是奧斯曼軍隊,箬莎不會認為那些異教徒會愚蠢的把相同的錯犯上兩次,既然這樣逃跑無疑就成了最正確的選擇。

只是因為帶著太多的俘虜隊伍就不可能快速前進。

箬莎果斷的下令釋放所有的俘虜,順手把掛在馬鞍上的馬刀扔到剛剛被解開繩索的強盜頭領面前,不管那人是否能聽懂大聲喊了句:

「如果你們命好就能逃得遠一點!」

她抬手把一個閃亮的東西扔給那個人,雙足用力一夾馬腹向車隊前面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