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誰是誰的夢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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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已經略顯昏暗的遠方,一隊並不如何整齊卻腳步雄健的軍隊出現在地平線上。

歌聲越來越響,也越來越清晰,隨著那影影綽綽的隊伍的身影占據了前方的道路,終於可以看清一面旗幟在隨風飄揚。

那是面有著一座由聖光包裹的山峰,而下面由劍和盾牌托舉的圖案的旗幟。

按照多年來的傳說,從查理曼時代就延續下來的科森察家族的一位祖先曾經赤足前往耶路撒冷朝聖,當那位科森察來到聖山時,因為看到了奇跡般的聖光而而欣然感悟到了主的其啟示,於是那位當時的科森察伯爵派人傳話把爵位讓給了自己的弟弟,而他本人則留在耶魯撒冷,成為了一位虔誠的傳教士。

這個聖山的徽章,就是從那個時候流傳下來的,這個徽章預示著科森察家族是虔誠的守護主基督的戰士,是保衛基督世界的武裝。

現在,這面旗幟出現在了布加勒斯特城外,而其中的含義在這一刻甚至顯得更加突顯。

科森察人出現了,而且隊列齊整,這只能說明一個結果,登布維察河東岸的戰斗,席素谷遭遇了失敗!

歌聲洪亮而又充滿驕傲,雖然當隊伍走近時可以看到那些士兵其實樣子看上去很狼狽,有些更是身上包裹的布條已經滲出殷紅的血色,但是他們依舊不停的唱著這首曲調頗為奇特,卻又有著莫名的讓人不由跟隨雀躍的歌曲。

亞歷山大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他的心落了下來,之前的擔憂,緊張,不安甚至是惶恐在這一刻都不翼而飛。

他從坡地上走下來,向不遠處同樣望著那支軍隊的哈米·雷薩爾·普洛姆看去,看到宦官緊皺的眉梢,亞歷山大不禁輕輕一笑。

他走過去和宦官站在一起,用一種做為哥哥為心愛的妹妹炫耀的語氣說:「那是我的妹妹,科森察伯爵小姐的軍隊,如果我沒有猜錯,那應該是她的擲彈兵連。」

「擲……彈兵?」

雷薩爾略感疑惑的輕聲重復這個名聲的名詞。

「對,」亞歷山大微微抬起頭驕傲的說「那是她親自指揮的軍隊,知道嗎總管,她之前就在河對岸,在和你們的那位將軍作戰,現在看的她取得了勝利。」

「……

噢~擲彈兵,伯爵小姐就在那里,讓我們向她致敬,

讓我們獲取榮譽,

……」

似乎在相應亞歷山大的話,清晰而又響亮的歌聲在這一刻再次傳來,這歌聲讓雷薩爾原本就黝黑的臉色變得更加黑乎乎的,他向著那已經走近的隊伍看了很久,隨後一言不發轉身離開。

在他身後,亞歷山大向那支已經行近的軍隊張開兩臂大聲吶喊:「歡迎你,我可愛的妹妹!」

登布維察河東岸戰役,以采佩斯的瓦拉幾亞軍的最後勝利落幕。

這是很多人都沒有想到的,或者說聯軍里很多人在聽到這個結果的時候,心情是十分復雜的。

作為瓦拉幾亞大公的采佩斯一直被幾乎所有巴爾干貴族孤立,因為他的父親當初殘酷的統治和過去膨脹的野心,很多人都對這個家族有著深深的敵意和戒心。

可是現在,關系到一場戰爭結果的關鍵一戰卻偏偏是由采佩斯完成,而且完成的還是那么完美,這讓包括拉迪斯拉斯二世在內的很多人都覺得是個巨大的諷刺。

這樣的結果甚至讓他們絲毫感覺不到了勝利的喜悅,因為他們知道很可能隨著這場與奧斯曼人戰爭的結束與采佩斯在瓦拉幾亞的統治穩固下來,巴爾干很可能就要陷入一場新的混亂了。

不過巴爾干人的復雜心情並沒有影響到亞歷山大,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箬莎了。

在宮廷里舉止端庄的箬莎,在農舍里輕盈隨意的箬莎,還有單獨在一起時會顯得令他著迷得無法自拔的箬莎,那些影子從亞歷山大心頭掠過,現在他要看到的是英姿颯爽,剛剛取得一場勝利的箬莎。

亞歷山大怎么也沒想到箬莎會突然出現在布加勒斯特,雖然得到的報告並不詳細,可他還是從箬莎出現的方向猜測到她應該是乘船從地中海經過博斯普魯斯海峽,然後經過黑海在某個地方登陸的。

一想到在這個時候在地中海上的旅行,雖然已經知道箬莎最終還是安全的上了岸,可亞歷山大的心當時還是不禁緊緊揪在了一起。

亞歷山大記得清楚,就在幾個月之後,奧斯曼人的艦隊將會向威尼斯人在地中海上的幾個最大的殖民地島發起進攻,進而經過一連串的海戰奪取威尼斯人最後的海外領地。

雖然隨著巴耶塞特二世的意外這場海戰是否還會如期爆發不得而知,但是至少現在的地中海上是異常凶險的。

而且更她沒想到的是箬莎居然會遭遇到采佩斯與席素谷的交戰。

他無法形容當聽到消息時那一刻有多么緊張不安,他甚至不敢去想如果箬莎出了意外他會怎么樣。

一小隊獵衛兵迅速迎著亞歷山大奔來,他認出那是貢帕蒂剛剛帶走的那些士兵。

「大人,貢帕蒂隊長讓我向您報告,他已經見到了伯爵小姐,不過他現在留在了小姐身邊,隨後陪同伯爵小姐一起來見您。」一個獵衛兵翻身下馬向亞歷山大報告。

「你們見到箬莎了,她還好嗎?」亞歷山大有些焦急的問。

「伯爵小姐很好,說實話大人我們還沒從見過伯爵小姐這樣的貴族小姐,」那個獵衛兵臉上露出了一絲崇拜,可隨即神色就變得略顯古怪起來「不過請原諒大人,我覺得伯爵小姐似乎……」

「什么?」

「似乎在生氣,」獵衛兵猶豫著說了句,然後稍微壓低聲音說「小姐問了貢帕蒂隊長許多關於索菲婭小姐的事,然後她就好像有些不高興了。」

聽了獵衛兵的話,亞歷山大原本興奮的臉上微微一僵,這時候他腦子里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不知道索菲婭住所的防御工事能不能抵擋住箬莎的擲彈兵。」

哈米·雷薩爾·普洛姆回到了奧斯曼軍營,隨著河東岸戰役的結束,他的任務也已經隨之結束。

不過雷薩爾急著趕回軍營除了要盡快與其他的奧斯曼將領們商量接下來即將開始的談判之外,還有個更重要的事情。

雷薩爾不知道席素谷的損失如何,但是做為在奧斯曼軍隊中舉足輕重和十分有影響的一位將領,席素谷的態度不止決定著他本身和幾乎整個奧斯曼右翼軍團在即將來臨的動亂中的去向,還勢必會影響一大批將領的選擇。

雷薩爾知道自己清楚這個,其他人也顯然同樣清楚席素谷的重要,所以他必須在席素谷還沒回來前趕回去,防止其他人趁機拉攏那位將軍。

不過讓雷薩爾沒想到的是,當他急匆匆的趕回軍營時,卻看到了已經回來的席素谷。

只是讓雷薩爾意外的是,出現在他面前的這個人,看上去和他印象中那個不論是面臨什么樣的強敵都永遠顯得那么鎮定自若,往往是一場戰斗打完都始終保持著從容態度的透著奧斯曼貴族特有的高貴氣息的將軍截然如同兩個人。

席素谷的盔甲已經脫了下來,光著的上身肌肉隆起,身上的汗漬淋淋,一條原本很肥大的褲子也粘在腿上,整條褲子上滿是泥漬,似乎像是剛剛從泥地里打了個滾似的。

他的胡須也灰撲撲,頭發則被兩塊看上去好像凝固了的血漬粘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