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佛羅倫薩,為我所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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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開始薩齊是很想讓亞歷山大檢閱一下佛羅倫薩民軍的,他這么做當然是為了震懾威脅一下這個貪得無厭的伯爵,雖然知道無法和與奧斯曼人交戰的蒙蒂納軍相比,但是薩齊希望能通過這種方式向亞歷山大展示佛羅倫薩人的決心,特別是在如今這種時候,他相信伯爵應該會考慮如果一意孤行是否得不償失的。

只是當迎接代表們先派回來的人卻把在鎮子看到的情景向他報告後,薩齊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他覺得這個時候不應該刺激這個人,如果能通過更好的方式解決眼前的危機,能不刺激到這個蒙蒂納伯爵是最好的。

可薩齊怎么也沒想到馬基雅弗利會突然做了一件讓他和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的事,當有人向他正在宴請伯爵一家的執政官報告馬基雅弗利帶著民軍搜查了比薩商會倉庫里,甚至直接沒收了幾門存在倉庫里的火炮後,薩齊的神色瞬間變了。

薩齊不知道馬基雅弗利是不是發瘋了,居然在這種時候干出這種直接觸怒比薩人的事情來,當他看到伯爵向他投過來的目光時,他甚至已經能想象到聽到這個消息後亞歷山大會憤怒到什么地步。

或者自己應該先解除馬基雅弗利的職務?薩齊心頭閃過這個念頭,可隨即就立刻被他否決了,如果這么做打擊的將不止是佛羅倫薩人的抵抗意識,更會給他自己的聲譽和威信帶來巨大損失,畢竟決定任命馬基雅弗利的是他,可如果還不到的一天就撤回這個任命,那么對他在政府里聲望實在是損失太大了。

只是如果不撤銷馬基雅弗利的職務,又該怎么應付眼前這個人?

薩齊臉色難看的端起酒杯,他這時候甚至懷疑馬基雅弗利是在有意坑害他,只是薩齊實在想不出來他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畢竟自己可是他的恩主,他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給予的,如果害慘了自己對他會有什么好處?或者他這么做有什么特別的道理和原因?

薩齊這時候只能這么暗暗安慰自己,他覺得喝到嘴里的酒水已經不是香甜甘醇而是苦澀難咽,不過當著那位伯爵的面他只能勉強維持著禮貌苦苦支撐著。

在宴席期間,亞歷山大身邊有個看上去像是巴爾干人的衛兵曾經在伯爵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這立刻引起了的佛羅倫薩人的緊張,他們不由紛紛放下手里的食物,大廳里變得異常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亞歷山大臉上,等待著他徹底爆發的那一刻。

這期間只有埃斯特萊絲因為人多顯得興奮的發出的不停的「唔呀」「唔呀」的歡快叫聲,只是四周忽然的安靜也讓她察覺到了些許異樣,埃斯特萊絲伸出雙手向亞歷山大擺了擺,當感覺到父親沒有回應時,她的嘴角開始抖動起來。

亞歷山大立刻從女仆手里接過女兒,如果不是因為禮儀他是不願意讓別人抱著女兒的,看到埃斯特萊絲露出的笑臉,亞歷山大親昵親吻了下女兒柔軟如絲的臉頰,然後抬起頭向桌子對面那些佛羅倫薩人掃了一眼。

「各位,你們應該感激我的女兒,因為我不想驚嚇到她,所以我現在不會因為剛剛聽到的事生氣,不過我也希望你們明白,你們能幸免於我的憤怒是出於什么原因,所以如果你們不想讓佛羅倫薩遭到什么不幸,就必須置於我的女兒的保護之下。」

薩齊臉色漲紅,他憤怒的想要站起來可盡量忍耐住了,他慢慢從頭上摘下室內戴的軟帽,把帽子在手里揉得變了形,然後才慢慢放在桌子上。

「伯爵,你要佛羅倫薩投降嗎,這是不可能的,我們寧可為了自由流盡最後一滴血,佛羅倫薩人過去經歷過苦難,將來也會會有更多的苦難等著我們,可我們唯一不缺少的就是榮譽和勇氣。」

薩齊的話似乎起了作用,原本已經有些不安的佛羅倫薩人紛紛露出了義憤填膺的神情,這一刻似乎勇氣再次回到了他們的身體里,面對眼前人的威脅,他們表現出了足夠的勇敢。

亞歷山大拿起桌上銀勺小心翼翼的撈了一勺湯遞到女兒嘴邊,看著埃斯特萊絲小小的呡了口然後就皺著眉頭不住搖腦袋,亞歷山大微笑著把女兒重新遞到旁邊女仆的手里。

「她餓了。」

亞歷山大說這話時候注意到盧克雷齊婭忽然警惕的看了他一眼,又瞥了旁邊那奶水充足的女仆一眼,亞歷山大不禁有些失笑,雖然那女人的確有著一對堪稱傲人的寶貝,可也許就是故意的,盧克雷齊婭找的這個女人的長相真是讓人不敢恭維,亞歷山大覺得自己還不至於那么飢不擇食。

看著女仆在兩個衛兵的陪同下抱著女兒走出大廳,亞歷山大原本平靜的神色瞬間陰沉下來,他用有點粗魯的動作推開面前桌上的餐具空出地方,與此同時坐在他另一邊的奧孚萊依已經從隨身皮包里拿出了一份已經擬好的文件遞給了他。

亞歷山大打開文件看了眼,然後就隔著桌子向薩齊扔了過去。

這個動作更加粗魯無禮,甚至透著沒有教養,可佛羅倫薩人已經顧不上這些,他們的目光都落在那份距薩齊不遠的文件上,看著薩齊伸手拿過去的樣子,有人不禁覺得他拿的不是幾張薄薄的紙,而是燒紅的鐵塊。

「全部同意,或是全部反對,」亞歷山大沒有給薩齊一點討價還價的機會「佛羅倫薩置於我的女兒的保護之下,這是不容質疑的事情,如果拒絕意味著什么你們應該很清楚。」

薩齊的手指輕輕顫抖著,他覺得快要停止呼吸了,對他來說這一切來的太突然,從推翻薩伏那洛拉到現在才不過一年多的時間,他甚至連這座城市都還沒有能完全掌握,更不要說如當初美蒂奇家一樣建立起僭主制度,可現在他就要面臨艱難選擇了。

全部同意,或是全部反對。

薩齊覺得自己的喉嚨好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捏住了,這讓他甚至連呼吸都感到困難。

「大人,這對佛羅倫薩是不公平的,」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馬基雅弗利走進廳里,他穿著件嶄新的紅色牌子,頭上的盤頭帽上甚至還插了一根鮮艷的羽毛「請原諒我的冒犯,不過當我在您的麾下為您服務的時候,我曾經親耳聽您說過,一個人應該如狐狸般小心謹慎,可需要的時候也應該如獅子般無所畏懼,那么請您告訴我,現在佛路倫薩人應該做狐狸還是做獅子?」

看著滿臉正氣似的馬基雅弗利,亞歷山大甚至想要當場為他鼓掌了,如果不是知道他實際的底細,大概沒有人會想到這個濃眉大眼義憤填膺的正面人物其實早已經背叛了佛羅倫薩,甚至連他搜查沒收的那些火炮都是亞歷山大的人主動提供給他的。

「那么城防官請問你還記得我說過的另外一句話嗎,」亞歷山大看著馬基雅弗利「殘酷的手段雖然令人詬病但卻是必要,因為與仁慈比較起來,殘酷的統治和名聲有時候更容易幫助你的統治。」

馬基雅弗利似乎被問住了,他無言的向亞歷山大鞠躬行禮,然後默默坐到給他留下的位置上。

「我知道你們剛剛搜查了屬於比薩商會的倉庫,這種行為是不能允許的,」亞歷山大再次望向薩齊「比薩人的商會擁有完全自由的經商權,在沒有獲得同意之下擅自搜查是對比薩公國的蔑視,也就是對我的女兒與做為比薩攝政的我的挑釁。」

佛羅倫薩人的臉上不易察覺的輕輕一顫,薩齊知道這個指控的嚴重,他這時候已經後悔沒有在接到消息時主動向亞歷山大澄清或是干脆說是撇清關系,甚至還想象著馬基雅弗利這么做是不是有什么特別的意圖,現在看到對面的伯爵似乎隨時都會爆發,他的目光不由向剛剛出現的馬基雅弗利望去。

犧牲這個人,哪怕是因此造成自己聲望損失也好,只要能逃開眼前的麻煩。

就在薩齊要開口的時候,馬基雅弗利卻再次出聲了,不過這一次他沒有長篇大論而是說:「大人,也許我可以和您單獨談談。」

亞歷山大似乎有點猶豫,不過隨後還是點頭同意,在一眾官員們紛紛起立致意中,亞歷山大離席與馬基雅弗利一起走向旁邊的側廳,看著房門隨即關閉,所有人都不禁心情迥異的面面相覷。

「那個馬基雅弗利瘋了嗎,他能說服那個伯爵?要知道我聽說在布加勒斯特他甚至連蘇丹的警告都不當回事。」一個官員低聲惱火的對旁邊的人抱怨著,或許是他的聲音有點大,附近的人不由向他望來,這讓這個官員覺得自己的話似乎受到了重視,就在他准備繼續說下去時,卻發現原本站在他旁邊的那個人正慢慢向一旁躲開。

這個官員有些疑惑的向四周看看,這才發現旁邊的人都正有意無意的離他遠遠的,然後他就看到了不遠處正向他看過來的盧克雷齊婭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