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個麻煩。」箬莎站在床邊看著躺在面前昏迷的阿爾弗雷德有點無奈的摸了摸額頭感到一絲冰涼。
剛才她真的被嚇到了,阿爾弗雷德近乎瘋了般的舉動讓她感到了危險,在那一刻她甚至有拔出藏在裙子下的短刀刺過去的沖動。
不過這也提醒了箬莎,看著一動不動的阿爾弗雷德,她微微眯起眼睛仔細打量她這個名義上的丈夫。
她向站在一旁神情不安的侍女擺擺手讓她退下去,然後從隨身的腰包里拿出了之前那個流淌著綠色汁液的小瓶子對著陽光照了照,然後把瓶子里的液體小心的倒在酒杯里。
「少了點。」箬莎嘟囔一聲,手上一翻又倒了些進去,感覺似乎還是少了點,於是又倒了一些,直到瓶底朝天,她才把收了起來。
「這是為了我們大家好,」箬莎說著把酒杯舉到阿爾弗雷德唇邊「這樣至少能保證你別再干蠢事。」
看著酒水慢慢灌進阿爾弗雷德的嘴唇,箬莎滿意的抬手輕輕拍了拍王子的臉頰。
「你會睡的很沉也很久,醒來的時候會忘了之前干過的蠢事,」箬莎先說了句,然後又補充道「不過如果你還不老實,我會幫你的。」
箬莎說完緩緩吐出口氣,不過當她轉身背過身去之後,她臉上的微笑慢慢消失了。
阿爾弗雷德給她造成的恐嚇還是嚇到了她,只要想想剛才這個平時對她謙遜有禮的人居然要當著仆人們的面對她施暴,箬莎的身子就不由得因為緊張和畏懼一陣顫抖。
他那一刻她感覺到這個男人是那么強大而又可怕,她甚至懷疑如果她繼續反抗他會不會殺了她。
這是箬莎第一次面對這種事情,這讓她也第一次真正意識到男女截然不同的地方。
難道要讓阿爾弗雷德還有冒犯自己的機會?
箬莎微微回頭,卻沒有完全轉過身去,她其實一直在盡量克制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暴露出對身後這個人的厭惡,哪怕是在他昏睡的時候也依舊保持著一個妻子對丈夫應有的尊敬。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不會因為一時的沖動暴露出內心的想法。
但是現在她覺得這種努力可能會給自己帶來更多的麻煩。
阿爾弗雷德有時候過於情緒化的舉動讓人琢磨不透,而她能夠感覺到阿爾弗雷德每次望向她時候眼中流露出的那種似乎要吞噬掉她的火焰。
而她至少在名義上是這個人的妻子。
那么她要想在這種時候保護自己,還能使用什么辦法
箬莎把只剩下一絲殘余汁液的瓶子舉到眼前看了看,然後小心的收好。
糟糕的事情總是讓人心情不好,不過箬莎的心情還算不錯。
腓特烈已經昏睡了很久,而阿爾弗雷德則因為連連遭遇打擊變得情緒不穩,沖動易怒。
而箬莎利用這突然的變故至少暫時擺脫了來自阿爾弗雷德的糾纏。
一切看上去似乎還不算壞,不過箬莎知道事情遠遠沒那么樂觀。
從阿爾弗雷德的寢宮出來,箬莎慢慢走著,對這座王宮她很熟悉,很小時候她就經常在里面奔跑,游玩,可是她沒想過有一天她會成為這里的主人。
或者說她沒有想過要嫁給阿爾弗雷德,或許亞歷山大沒有出現之前曾經有過這種想法,但是現在,看著這座宮殿,箬莎卻覺得有些興致索然。
幾個仆人急匆匆的從一個房間里跑出來,他們身上都泛著股淡淡的惡臭味道,看著其中一個手里端著的個裝滿了屎尿的桶子,箬莎皺著眉微微向後躲了躲。
「陛下怎么樣?」箬莎開口問到。
「殿下,陛下剛才醒了,」仆人把粘在手上的黃漬隨便抹在身上,然後回頭看看敞著的房門「不過現在又睡著了。」
箬莎點點頭,她向房門口看了一樣,然後轉身離開。
讓箬莎有點意外的是,當她回到她那間儼然已經變成了辦公室的房間時,看到個年輕人正在起居室外的走廊里來回走動,從門口的衛兵一直盯著他看個不停的樣子,箬莎猜測這個一身黑衣的猶太人應該已經等了一段時間。
果然,看到箬莎年輕人立刻露出了喜悅神色,不過不等他靠近衛兵已經把他攔在了一旁。
「殿下,我是約瑟夫·布契尼,是國王陛下的債權人,我希望能和您談談。」被衛兵推得一直向後退的年輕猶太人一邊掙扎一邊不停的高聲喊著,看到箬莎聞聲停下來,他就停下來擺脫了衛兵,伸手抻了抻衣服,讓自己看上去顯得穩重了些「對不起殿下,我只能在這里等您,您知道我是不能進入前面的大廳的。」
箬莎緩緩點點頭,在之前她就已經知道腓特烈為了組建城防軍借了一筆錢,而莫迪洛伯爵甚至曾經以答應為腓特烈償還這筆巨款為交換條件,試圖讓她嫁給阿爾弗雷德。
不過她倒是沒想到會就這樣見這位債權人,看著猶太人箬莎神色冷漠問:「那么你是來討債的了?」
「不殿下,」約瑟夫·布契尼望著箬莎如同天使般美麗的面孔,他壓抑著心底的激動,讓自己的神色看上去盡量顯得自然輕松「恰恰相反,我覺得我們有一筆更大的生意可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