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阿方索的逆襲(1 / 2)

筆趣閣 www.18xxs.com,最快更新征服天國之曙光時代最新章節!

諾爾梅齊看看放在不遠處的兩個箱子,還有站在箱子旁邊的兩個巴爾干人,這兩個人是他的隨從兼護衛,不過諾爾梅齊一點都不懷疑他們也是他身邊的探子和行刑人,如果他真的去和法國人胡說八道,這兩個人隨時都可能會砍掉他的腦袋。

只是在諾爾梅齊看來巴爾干人都太蠢了些,就和他們打仗如果沒有個像樣的軍官帶領就只會橫沖直撞一樣,以至到了現在他還在為自己在聖約翰修道院的失敗感到不值,不過他也承認亞歷山大靈活的利用巴爾干山民的本事偷襲修道院的辦法很絕妙,關鍵是這個辦法其實一點都不新鮮,可當時包括諾爾梅齊本人在內,叛亂份子都沒有人想到。

所以諾爾梅齊很懷疑這兩個巴爾干人究竟能不能完成監視他的任務,或者說亞歷山大還有其他別的什么手段,至於說對他真的信任到不加懷疑這個可能,諾爾梅齊就從沒想過。

按照路線,諾爾梅齊將要坐船沿著海岸線一直向西北,也就是迎著法國人的船隊可能出現的方向前進,然後他在取得聯系後就需要由法國人把他送到路易十二那里把那不勒斯的情況報告給他,接下來就要看路易十二怎么決定了。

「伯爵,希望你旅行順利,更希望你的任務能盡快完成。」亞歷山大踩著碼頭上的木板慢慢走來,他也看了眼那兩個行李箱和站在一旁的兩個隨從「請把我對法蘭西國王的敬意帶去,不過相信國王並不喜歡見到我本人。」

諾爾梅齊微微有些意外,他聽出來亞歷山大似乎與路易十二還是熟人,這讓他不禁心里一動,畢竟他正在打著什么念頭,現在忽然聽說這兩人是熟人,那么不論他們是朋友還是敵人,諾爾梅齊都覺得應該謹慎些了,畢竟這年頭誰也說不清楚誰和誰就從朋友變仇敵,又從仇敵變成基。

「告訴路易如果他還記得當初他為什么冒險去西西里,那他就應該懂得如今的那不勒斯是不能落在阿拉貢人手里的。」亞歷山大並沒有打算瞞著諾爾梅齊當初他是怎么見到路易十二的,畢竟這件事不是什么秘密,更何況既然連當時身為奧爾良公爵的路易自己都不在乎可能會身份暴露,他當然也沒有必要為他隱瞞這件事,甚至如果不是擔心引起路易的不滿,他還想大肆宣揚一番,至少讓斐迪南知道知道那位法國國王都對他的西西里干過什么。

不管怎么說,諾爾梅齊在兩個身高馬大的巴爾干人的陪同下一起上船,然後離開了那不勒斯。

而亞歷山大也沒有閑著,就在他安排諾爾梅齊去找法國人的同時,他派人給另一位老丈人送去了一封信,在信里他先是表示了教皇對同樣支持馬希莫成為樞機這件事上的感謝,這說起來也是亞歷山大六世和老羅維雷之間難得意見相同的幾次奇跡之一,然後他把關於阿拉貢人可能試圖染指那不勒斯的消息巧妙的告訴了教皇。

當初貢薩洛在進入羅馬後對亞歷山大六世的公然羞辱如今還歷歷在目,甚至很多羅馬人還時不時的把這件事拿出來當做笑料和談資,亞歷山大相信教皇對這個不會不有所耳聞,而且他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就忘記那種當眾受辱的羞恥和憤怒,所以亞歷山大捉摸著如果教皇知道了這件事,應該是不會輕易放過這個可能會攪風攪雨的好機會的。

這樣一來,法國人與教皇的破壞將會成為阻撓斐迪南舒舒服服達到目的的障礙,不過一切的關鍵還是那不勒斯。

在把諾爾梅齊送走後亞歷山大突然以王妃任命的那不勒斯守城官的身份檢閱了科森察擲彈兵,看著那些雖然隊列和裝束還不能和獵衛兵相比,卻已經顯示出於以往其他軍隊截然不同風格的擲彈兵連,亞歷山大在為箬莎的表現暗暗喝彩的同時,他也在構想著接下來的步驟。

不過一個壞消息卻多少破壞了他的計劃,腓特烈國王的病情加重了。

在亞歷山大的計劃中,腓特烈是不應該這么快就死的,因為如果這個時候由阿爾弗雷德繼位雖然看似完全掌握了那不勒斯,但是由此產生的種種權力更迭卻會消耗掉太多的時間和精力,而一個病懨懨的腓特烈才更符合如今那不勒斯新舊勢力暫時妥協,然後共同面對即將到來的變故的局面。

所以腓特烈的突然病重讓亞歷山大有些惱火,不過他卻又不能因此責怪謝爾,畢竟對謝爾來說擺弄毒葯這勾當原本就不是他的專長。

亞歷山大趕到王宮的時候,一群人正圍在國王的寢室外議論紛紛,看到他的出現人們就立刻閉嘴不語,讓出道路。

亞歷山大也顧不上搭理這些人,他直接穿過人群走進寢室,剛一進門一股惡臭就撲面而來,這讓他不禁暗暗搖頭,這樣的環境就是個健康的人都可能會生病,更何況是病人。

那不勒斯大主教又來了,不過這次已經沒有王後再阻止他做好為國王做臨終懺悔准備的喧鬧,房間里人不少但是卻都沒有開口,即便是大主教也只是站在床邊低頭看著不住喘著氣的腓特烈。

阿爾弗雷德也來了,他的眼窩深陷眼圈發黑,目光時而在妻子身上停留時而又望向旁邊其他人,當看到走進來的亞歷山大時,他似乎要說什么,可晃晃腦袋後他又露出了疑惑神色,似乎一下子忘了話題。

亞歷山大有點責備的看了眼箬莎,他不知道箬莎究竟給這個倒霉王子喝了多少摻了那種叫蒂厄托羅斯葯草飲料,不過從他那恍惚的神態看,估計箬莎手里的存貨都便宜這位名義丈夫了。

蒂厄托羅斯,也就是洋地黃,會引發老年人的心率加快,如果服用過多甚至會導致當場心梗猝死。

而即便是健康的年輕人服用了也會造成嘔吐眩暈,如果劑量過大還會造成對大腦供血過多的血脈阻塞。

亞歷山大想著這些以前曾經無意中知道的常識,心里暗暗感嘆自己果然是受到波吉亞一家的影響太深了,或者說也許就是和盧克雷齊婭的關系,讓他不由自主的開始以一個波吉亞的目光去看待身邊的一切。

這大概也是為什么他覺得亞歷山大六世要比老羅維雷更親近些的緣故。

就在亞歷山大站在人群當中胡思亂想的時候,外面走廊里忽然傳來了一陣低呼,雖然這聲音很快就壓抑下去,可人們還是不由自主的向門口望去,同時琢磨著不知道又有誰來了。

一個身影出現在門口,然後那個人就急匆匆的撞開前面的人,甚至還把擋路的亞歷山大推了個趔趄,然後就沖了過去。

亞歷山大呆愣愣的看著那人的背影,一時間居然沒有反應過來。

阿方索二世的私生子,斐迪南同父異母的兄弟,喬瓦尼的寡婦夏桑的哥哥,也曾經險些成為盧克雷齊婭第二任丈夫的比利謝利的阿方索,突然來到了那不勒斯。

阿方索的出現似乎讓阿爾弗雷德也大感意外,他愣愣的看著沖過來的堂兄,直到阿方索把他摟在懷里用力拍打他的後背,阿爾弗雷德才隨著兩聲咳嗽醒過味來。

「是你嗎,阿方索?」阿爾弗雷德有些茫然的問,他的腦子有些發漲,這些天莫名其妙的事情太多了,大部分時間他都在睡覺,不過當他醒來時倒是總能看到妻子就在身邊,這讓他很高興,只是不知道怎么很快他就又覺得困了,然後就又睡個不停。

現在看著突然出現的堂兄,阿爾弗雷德盡量用他那已經開始變得有點遲鈍的腦子想了想,或許是觸到了某個靈感,他的神色忽然變得有些不好看起來。

「是我阿爾弗雷德,你現在還好嗎,陛下怎么樣了?」年輕的公爵一邊說一邊擠到床前,當看到腓特烈那有一口沒一口的喘著氣的樣子時,阿方索愣了下然後抬頭望向阿爾弗雷德「陛下的情況這是不好嗎?」

「我不知道,這你得問我妻子,你知道嗎我結婚了,」阿爾弗雷德又覺得頭有些迷糊起來,他習慣的向箬莎望去,卻看到箬莎似乎正看著阿方索出神「這是比利謝利公爵阿方索,你認識的。」

「是的我知道。」箬莎用一種奇怪眼神看著阿方索,她也沒有想到這個阿方索二世的私生子會突然出現,不過想想比利謝利其實距那不勒斯並不算很遠,她也就想明白為什么阿方索會突然出現的原因了。

很顯然,腓特烈病倒的消息傳到了比利謝利,或者還有關於阿爾弗雷德因為母親叛亂受到刺激而變得有些精神不正常的傳言,那么想明白了這個也就能猜到這個阿方索二世的私生子為什么會急匆匆的趕來了。

箬莎的眼神在阿方素的身上停留,然後又向已經走過來的亞歷山大看了眼,她的嘴角微微翹起,劃過絲嘲諷還有戲謔。

亞歷山大當然明白箬莎這神情的含義,對於他與每一個女人的來往再也沒有誰比箬莎更清楚了,有時候當亞歷山大向她抱怨的時候,她甚至還要寫信給哥哥出主意該怎么平息那些女人給他帶來的麻煩。

所以看到阿方索,箬莎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這個人險些成了盧克雷齊婭丈夫這件事,這讓她相信亞歷山大應該是很不願意見到這位公爵的。

而到了這時,阿方索也才注意到亞歷山大。

他的臉上微微閃過一絲驚慌,不過很快就又讓自己冷靜下來,他看看阿爾弗雷德再看看四周的貴族們,然後抻了抻因為匆忙有些的歪了的胸前掛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