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阿爾弗雷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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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方索盯著站在面前的幾個商人,他從沒想過這些在他眼里一直只會賺錢的商人居然有一天會站出來威脅他。

比利謝利的大門打開了,那些所謂的商會護衛隊也進入了城里,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這些商人。

「殿下,您這樣的選擇是正確的。」

「您的領民會感激您。」

「您真是一位仁慈的領主。」

商人們的阿諛奉並沒有讓阿方索高興起來,他只記得自己被要要挾了,這些人以如果不讓護衛隊進城就把生意撤出比利謝利的威脅他,雖然自始至終這些商人都顯得那么卑微恭敬,可這絲毫不能掩飾他們是在威脅一位公爵的事實。

只是這些人如今是自由貿易區的商人了,他們的生意或許還要在比利謝利做,但是他們自己卻完全可以依仗著貿易聯盟的條款用借到的低息貸款去其他地方做生意,而接下來他們在比利謝利要做的就只是不停把錢從這塊領地賺走,卻不再給這里賺一個弗洛林就可以了。

到了那時候,比利謝利還有多少錢能供他們揮霍,畢竟這些人平時可是掌握著這塊領地最大的財富?

這一切都是布契尼對阿方索說的,當他提到自貿聯盟成員可以從聯盟的銀行里得到低息貸款的時候,布契尼注意到了阿方索眼中閃過的精光。

「難道簽署協議的只是那些商人,而不是我這個公爵嗎?」面對商人們的喋喋不休,阿方索最後不得不做出讓步,他知道自己以後可能和這個自由貿易區聯盟擺脫不了關系了,事實上凡是加入了這個自貿區的地方都或多或少的悄悄發生著變化,甚至就是遠在亞德里亞海一角的塔蘭托也不例外。

奧孚萊依對進入比利謝利的巴爾干人予以了嚴格的管束,他知道這是個敏感時期,所以絕對不允許出什么岔子,所以他派出阿格里獵衛兵上街巡視,而一旦發現有違軍規的士兵,給予的懲罰也要比平時更加嚴厲甚至殘酷。

「任何騷擾城市民眾的士兵都要被抽鞭子,如果是搶劫或是強暴女人,要被當場吊死,這個沒有商量,不論是任何人違反都要受到懲罰。」

奧孚萊依站在街口對四周的士兵和遠處圍觀的當地人喊著,然後他揮揮手,幾個脖子上已經被套上絞索,扒得只剩下一條褲子的士兵就被扯著拽到了空中,隨著他們光著的雙腳不停的亂踹,這些人身子在空中不住的抖動著,直到他們慢慢的沒了聲息。

「我們的任務是保護這里的商會不受到侵犯,所以任何人都可以把你們遭遇的不公向我們報告,或者是如果有糾紛也可以向我們申述,這是自貿區商會賦予我們的權力。」

奧孚萊依按之前剛剛學到的說法大聲宣布之後就聳聳肩回到了他的臨時住所,以受雇的佣兵名義來到比利謝利這讓他覺得有些損害他的名聲,不過這是伯爵的命令,至少在伯爵還沒有到來之前,他的軍隊只能是一群見錢眼開的佣兵。

當阿方索從派出去打聽消息的人那里聽說了奧孚萊依的舉動後,心情復雜的他稍微緩和了一點,不過他知道事情不會那么簡單,到了這個時候他也還不知道那不勒斯已經「遷都」的消息,不過看著那些雖然沒有打出蒙蒂納的旗幟,可卻讓他怎么也無法平靜下來的軍隊,阿方索還是覺得自己陷入了某個陰謀當中。

他讓人把約瑟夫·布契尼找來想要向他質問,不過很快他又冷靜了下來。

阿方索隱約猜到這些都是這個布契尼帶來的,只是如今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這讓他意識到如果再徹底和這個猶太人翻臉,可能他的日子就要過的更糟糕了。

所以當布契尼來了後,雖然阿方索沒有給他什么好臉色,不過卻也沒直接就指責他就是這場陰謀的背後策劃者。

「我現在與自由貿易區簽署了協議的領主,對嗎?」阿方索語氣不善的問,他的性格原本就不是那么沉穩,現在他更是火氣沖天,如果不是忌憚到如果把商人們逼急了可能都會離開,讓比利謝利變成一座空城,他已經讓人把這個猶太人的腦袋砍下來了。

「應該是這樣的,不過您可以詢問一下貿易聯盟派來的代表,」布契尼巧妙的把阿方索要找麻煩的目標從自己身上引開「實際上我只能向您提供了一個建議,而做出決定的正是您本人,不過我很高興現在的變化,至少那些商人已經開始忙活起來了。」

「是呀,貿易聯盟能讓他們賺大錢,」阿方素有點無奈的說,他也不能不承認這個貿易聯盟的手段似乎很厲害,至少那些商人的確比以前看上去要積極了許多「那么我欠你們的錢,你會延期嗎?」

「當然,正如我之前說的,我們也不想看到我們的債務人無法償還債務這種事,而現在對我們大家來說都是件好事不是嗎,另外就如之前說的,您做為這個聯盟中毋庸置疑的高貴的一份子,可以得到的好處可並不只是從我這里得到緩解債務的機會,您能夠享受的權益很多,不過這些都需要您出面了。至於我,我只是來完成自己工作的。」

看著猶太人一副「不用謝我」的神情,阿方索忽然有些沮喪,他知道自己在暫時躲開了債務和看似有個可以振興比利謝利機會同時也失去了很多東西,一時間他甚至不知道是該感激還是憎恨這個猶太人了。

亞歷山大接到奧孚萊依的報告時,隊伍離開那不勒斯城並沒有太遠,雖然從那不勒斯到比利謝利的距離很近,但是對這支「遷都」的隊伍來說就顯得有些遙不可及了。

「我們至少還要2天才能到比利謝利,」莫迪洛伯爵看著已經西墜的太陽隱約有點擔心「但願這2天里不要出什么事。」

亞歷山大瞥了眼伯爵,他覺得這種時候說這話還真是不吉利,因為按照以往的經歷,接下來往往這種倒霉的猜測總是會很應驗的。

而這一刺似乎也真的應驗了,就在隊伍剛剛停下來准備宿營的時候,亞歷山大看到箬莎的貼身侍女神色緊張的走了過來。

「大人,陛下請你趕緊過去。」侍女雖然想要盡量顯得鎮定些,可她緊揪著衣袖的樣子還是讓亞歷山大察覺到了異樣。

「發生了什么事嗎?」

「是陛下,我是說是國王,他似乎不太好。」侍女焦急的說,同時目光向四周不住瞥著。

「好了別看了,你這個樣子已經夠引人注意了。」亞歷山大邊說邊向已經看出不對走過來的莫迪洛伯爵微微點頭低聲說「國王的情況好像有點糟。」

「上帝,但願別在這里出什么事。」伯爵臉色一暗,他與亞歷山大的目光相遇,都從對方神色間看出了憂慮。

如果阿爾弗雷德在路上發生什么意外,這會讓他們陷入一個尷尬的地步,那時候或許即便回到那不勒斯也會帶來種種數不清的麻煩。

兩個人心事重重的來到國王休息的地方,亞歷山大注意到在國王帳篷的四周已經安排了科森察的衛兵,而在更里面,幾個由他派到箬莎身邊的獵衛兵則就在帳篷門口守衛著。

這讓亞歷山大的心情不禁又是一沉,他意識到事情可能要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

帳篷里有些悶熱,一陣陣急促的喘息聲隱約傳來,看到躺在毯子上胸口不住起伏的阿爾弗雷德,亞歷山大在心里暗暗搖頭。

對阿爾弗雷德他其實沒有什么惡感,甚至對這個年輕人還有些憐憫。

這是個不應該生在這個時代和這種家庭的人,他有著很多貴族少有的天真和沖動,雖然在努力的試圖學習如何成為一個能夠熟練掌握權力和陰謀的國王,但或許是天賦和性格的原因,他始終不能成功。

不要說像波吉亞一家那樣變成完全的權力動物,就是他的那些在歷史上並不出彩的先輩也要比他厲害得多。

而阿爾弗雷德最讓人感概的是他對箬莎的感情。

或許這份感情里多少是摻雜著功利的,但是這並不能掩飾阿爾弗雷德對箬莎的一片深情,可這或許才是他的悲劇無法避免的根本原因。

阿爾弗雷德,一個不該出現在這里的人。

坐在毯子旁的箬莎抬頭看過來,她的臉色微微有些蒼白,眼神中閃著復雜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