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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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呼聲響起又消失,意外之後的瞬間的寂靜讓整個大廳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然後接著不斷響起的陣陣竊竊私語,所以人都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站在馬希莫身邊的亞歷山大。

在這個房間里認識亞歷山大的人有很多,他們當中有些人是在染血之夜前就身居西西里高位,有些則是在那之後很機靈的投靠了加繆里,而更多的則是在弗洛門薩到來後選擇向他屈服才得以免於受到牽連。

可不論這些人過去曾經怎么樣,他們都對亞歷山大有著很深的印象,因為是這個年輕人在那天晚上改變了西西里的一切。

很難想象如果那天晚上騷亂繼續下去會發生什么,或許一場更大的動亂就會從巴勒莫擴散出去,然後在整個西西里掀起一場可怕的風暴。

所以不論如何看待這個叫亞歷山大·朱利安特·貢布雷的年輕人,巴勒莫的貴族們都知道他的確是平息那場聖羅莎莉亞紀念日的功臣。

可或許正是因為他的功勞,他才被從西西里趕走,當時同樣是這些巴勒莫貴族們,他們冷漠的看著他被驅逐般的趕出了西西里,然後就再也沒有人見過和想起這個人。

他們以為再也見不到他,甚至可能再也聽不到關於他的消息了,因為那不勒斯雖然似乎並不遙遠,可那里對西西里並不友好,而一個陌生的年輕人一旦到了那種地方,要么會很快沉溺在那奢靡與墮落之中,要么就會被卷入一個個無法想象猜測的麻煩旋渦,最終無聲無息的消失掉。

可這個年輕人卻再一次出乎他們意料的創造了奇跡,關於他的各種傳言漸漸開始在西西里流傳開,隨之而後的是越來越讓人難以置信的有關這位年青伯爵的那些令人眼花繚亂的所做作為。

可是最讓西西里人感到不可思議的還是對西西里的宣戰,西西里人已經知道這位伯爵與如今的那不勒斯攝政女王同母異父的關系,可正因為這樣當看到亞歷山大本人居然出現在這里時,很多人因為意外不禁目瞪口呆。

弗洛門薩在不解之後終於從旁邊人們的議論中知道了這個人是誰,他同樣意外的看著這個這人,因為過於意外他不由向旁邊的貢薩洛看去,希望能從他那里得到證明。

「這還真是個讓人驚喜的夜晚,」貢薩洛這時已經從意外中冷靜下來,他慢慢走過去站到亞歷山大面前仔細打量著他,好像是要確定之前是不是看錯了,然後他微笑著張開了兩臂「你是要我向你表示歡迎嗎,伯爵,不過我也是這里的客人。」

「應該是我向你表示歡迎,」亞歷山大也同樣張開手臂與貢薩洛輕輕擁抱了下,然後他退後一步轉身向那些依舊掛著滿臉詫異的貴族們說「你們沒有看錯,的確是我,我回來了,被你們承認的西西里的燈塔守護者。」

好像一根拉到最大綳緊的弓弦終於放手松開,隨著「轟」的喧囂四起,整個大廳里立刻響起一片議論聲。

那不勒斯在不久前向西西里正式宣戰,而其中的主力據說就是蒙蒂納軍隊,而現在這支軍隊的主人卻突然出現在了西西里宮廷的宴會上,就是再大膽的人也想象不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蒙蒂納伯爵?」弗洛門薩終於開口了,他一直在默默觀察著這個早有耳聞的年輕人,就在剛剛他還在猜測這個人如今或許正在那不勒斯與法國人討價還價,可現在他卻出現在了自己眼前,弗洛門薩覺得這有點不真實,可理智告訴他這個人不但來了,而且是和教廷的特使一起來的。

「總督。」

亞歷山大向弗洛門薩稍微鞠躬,然後有些好奇的打量著這個阿拉貢人。

弗洛門薩是個什么樣的人呢?當聽說了他利用莫迪洛被捕這件事在卡斯蒂利亞和阿拉貢大做文章後,亞歷山大的腦海里就曾閃過幾個說起來與他形象很相近的人,而這些人不論是在過去還是在未來,都有一個共同的綽號:「棍子」。

他們不會被稱為君王之劍,或是皇帝之鞭,因為那些稱號的意義更多的是褒揚和肯定,而「棍子」這種綽號卻是完完全全的貶義。

政爭或是黨爭中的棍子是用來打擊人的,拿著棍子的手或許是一位君主或者是一個派別,但不論是什么,扮演棍子的人總是最殘忍無情,也是最為人所厭惡的。

弗洛門薩顯然是甘心為斐迪南當這個棍子或是獵犬,而他用來撕咬對手的牙齒,就是莫迪洛伯爵。

「伯爵我只能說你的出現讓我覺得即便是宴會上的小丑,也不可能表演出這么令人驚喜意外的節目了。」

弗洛門薩絲毫不掩飾的嘲諷讓四周的人又是一陣低聲驚噫,與此同時有些機靈的已經看到一隊隊的士兵身影出現在了廳外。

「以羅馬主教賦予我的權力,」一直站在旁邊始終沉默的馬希莫開口了,他向前一步看著弗洛門薩「總督大人,請您注意,蒙蒂納伯爵是與我一起來到西西里的,他現在是在十字架的庇護之下。」

馬希莫說著轉身從身後隨從的手里拿過高高的十字架槍標戳在亞歷山大身邊,同時他的目光投向站在旁邊的西西里主教們。

西西里大主教的臉上閃過一絲無奈,他並不認識亞歷山大,甚至連關於他的那些事都是在成為大主教之後才逐漸聽人說到的,所以他一點都不認為自己應該站在這個人一邊,可是都主教的眼神卻又讓他難以回避。

「等一下,我想我們可以用其他方式解決眼前的麻煩,不過看來這個宴會是開不成了,」貢薩洛向四周看了看,看到貴族們紛紛點頭,他這才向弗洛門薩說「總督,也許今天恰好就是上帝安排我們解決麻煩的日子,要知道我們可是剛剛還在討論這個問題。」

貢薩洛的提醒讓弗洛門薩已經舉起的手慢慢落下,他知道貢薩洛這話的意思,同時他也想起了剛剛說到的那不勒斯可能與法國人暗中勾結的可能。

這讓他覺得貢薩洛說的有些道理,同時他也的確不能不把教廷特使的態度放在心上。

只是這卻多少讓弗洛門薩心頭不由涌起了一層陰影,因為他這時候忽然想起,這個蒙蒂納伯爵是教皇唯一外孫女的父親。

「maldicion……」

弗洛門薩在心里用家鄉話暗暗罵了句,同時他迅速向主教們的方向瞥了眼,看到主教們似乎沒有什么明確表示,這才稍微滿意了些。

對西西里教會,弗洛門薩同樣是不喜歡的,他覺得那些教士們都太仁慈了,既沒有懲罰異端又對異教徒視而不見,這讓他覺得西西里的教會不但軟弱無能,甚至已經徹底墮落了。

弗洛門薩正在考慮是否請求兩位國王向教廷要求從本土派遣一位更加嚴厲而虔誠的主教,哪怕只是做為巴勒莫的都主教,也要比現在好些。

「那么伯爵,也許我們可以單獨談談,畢竟你會冒著這么大的風險出現在巴勒莫,應該不只是為了代替小丑讓我們大家感到意外。」

聽著貢薩洛同樣有些譏諷的話,亞歷山大卻只是笑了笑,他知道貢薩洛顯然也對他的突然出現頗為不滿,不過這倒是並不怎么讓他擔心。

反而是弗洛門薩,亞歷山大知道這個人的確是什么都干的出來的,別說他是教皇的便宜女婿,就是亞歷山大六世的正牌子女婿甚至是他的兒子,如果需要這個人也會毫不猶豫的向自己動手。

亞歷山大知道這不是猜測,因為他的大舅子凱撒在幾年之後就會經歷這么一場劫難,他會被阿拉貢駐那不勒斯的總督抓起來囚禁,而那時候亞歷山大六世還沒死多久屍骨未寒呢。

客人們已經紛紛離去,也有一些譬如大主教和加繆里這樣的貴族被要求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