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離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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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繼承法統,瓦拉幾亞公國女大公索菲婭·亞莉珊德拉·巴列奧略所繼承的,是瓦拉幾亞的大公冠冕,這就意味著不論是名義上還是實質上,她的身份都要比克羅地亞國王赫爾瓦低,盡管做為國君當對陣陣前時,不論是高貴的國王還是普通的農民兵都要面臨危險甚至是死亡,但是這種地位上的差距多少會在政治與外交上讓地位略低的人居於被動。

而且同樣不論是基與名義還是實質,瓦拉幾亞也是在神聖羅馬帝國皇冠的籠罩之下,所以當亞歷山大喊出那句很多人還不明白的口號時,少數能夠聽懂的人一時間神色變得古怪起來。

國王和大公,這是截然不同的身份,雖然同樣都是瓦拉幾亞,但是地位的變化帶來的整個國家的變化勢必將是無法想象的。

亞歷山大話中的含義很快就在大廳里傳開,立刻引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不論是瓦拉幾亞人還是希臘人,在意外之余又都顯露出異常的興奮,他們這么做有著幾個不同的原因,可不論是哪一個在他們看來都是不得了,而又讓人興奮的。

與鄰國的關系可以隨著瓦拉幾亞地位的提升變得更靈活有利,而在內部同樣會產生諸多積極的變化,另外就是關於亞歷山大地位的問題了。

和索菲婭相等的地位,加上他做為瓦拉幾亞未來繼承人父親的身份,這讓亞歷山大在瓦拉幾亞的地位顯得超然,甚至帶著某種威脅,而一旦索菲婭有可能成為女王,雙方地位之間的差距就會體現出來,甚至即便將來索菲婭或許早逝,雖然做為父親可在未來國王面前,他也不能再顯得那么居高臨下。

這個想法如今還只是在少數人心中一晃而過,不過能夠想到這個就足以讓人感到興奮了。只是這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計劃,或只是亞歷山大一時興起的激動,這讓在場的人還摸不清楚,這就讓很多人心里如同有一只小手在不停抓撓一樣。

人們開始交頭接耳的議論亞歷山大那句口號的真正含義,隨著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了那句話的意思,大廳里已經沒有人再關心這場缺了被告的審判怎么繼續下去,而是全都在議論那句讓他們浮想聯翩的高呼。

審判就這么無疾而終的結束了,不過這場審判還是通過了一個重要決議,因為缺少摩爾科這個主要罪犯的認罪證明,所以也就同樣無法界定阿洛霞的罪行,但是她牽扯進了一場可怕的謀殺陰謀卻是證據確鑿的,所以為了公平起見,在案件水落石出之前阿洛霞將不得離開瓦拉幾亞,直到大教堂事件徹底的查清。

這在所有人看來就個無限期的囚禁,雖然這對於阿洛霞似乎有些不公平,但是人們卻普遍認為這個結果才是最好的,因為並沒有多少人願意看到與克羅地亞之間爆發的戰爭,在瓦拉幾亞人看來,對阿洛霞的處置倒是很好的體現了索菲婭做為大公的靈活手腕,這讓他們不由如釋重負的暗暗松口氣。

瓦拉幾亞人並不擔心索菲婭展現出高明的統治手段,因為那樣同樣意味著她已經知道該如何處理這個國家里各個不同族群與利益之間的關系,相反他們擔心的是索菲婭完全以所謂希臘公主的身份蠻橫而又沒有原則的為她的希臘支持者們撐腰,如果那樣瓦拉幾亞勢必會發生重大的分裂。

現在看到大公殿下「終於長大了」,瓦拉幾亞人不由暗暗欣喜,他們知道亞歷山大是不可能長期留在瓦拉幾亞的,只要他一走,相信大公很快就可以因為她的統治需要而逐漸接受瓦拉幾亞人向她提出的重重建議。

審判以一種奇怪的方式結束了,對采佩斯余孽的追究卻才剛剛開始,雖然這讓瓦拉幾亞人覺得或許還會有些麻煩,不過除了那些與采佩斯家族關系密切的貴族,其他人其實已經不是那么關心這件事了。

另外索菲婭在審判當中因為憤怒而扯下那些旗幟的舉動也引起了很多人的猜測,再叫上那句令人震撼的「long live the king!」,一些人開始推測未來的瓦拉幾亞會不會發生一些以往沒有的變化。

亞歷山大很高興,雖然索菲婭的舉動其實只是因為人們之間相互攻訐而爆發出的純粹的憤怒,但是他卻從中看到了一顆君主的心。

索菲婭完全沒有什么更多含義的行為其實正是很多君主一直渴望實現的目標,貴族權力過大,甚至是可以與君主抗衡這一直是歐洲君主們頗為頭疼的事情,英法兩國都曾經發生過君主被貴族集團裹挾甚至威逼的事,英格蘭的大憲章讓約翰王顏面盡失,而巴黎島的多年孤立則讓法國王命不出巴黎城,而神聖羅馬帝國的皇帝們登基之後首先要考慮的就是怎么安撫那些桀驁不馴一個比一個難對付的德意志諸侯,這種現象多年來讓所有君主都面臨著一個很困難的巨大問題,如何削弱貴族們的權力。

索菲婭的舉動雖然看上去很魯莽,但是亞歷山大卻從其中看到了她同樣不甘於被貴族掣肘的決心,這讓亞歷山大覺得既意外又欣喜,因為這或許會在未來多少有些麻煩,但是同樣也意味著索菲婭並非沒有可能真正統治這個國家。

更何況,還有他在背後支持她。

亞歷山大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與巴爾干相比意大利的局勢要復雜得太多,可他依舊擁有了現在的一切,既然這樣他也同樣能為索菲婭在巴爾干創造一個奇跡。

索菲婭的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當離開會場回到自己房間後,她已經不再生氣。

大教堂事件令她唯一改變的就是激發了她原本還有些懵懂的母愛,強烈的保護欲讓她有種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的趨勢,每次離開孩子們的時間稍微長些她就會顯得不安,即便是有保姆們照顧,她依舊經常會在夜里忽然醒來然後匆匆跑到另一個房間去看孩子們是否睡的安穩。

有幾次索菲婭堅持要把嬰兒床擺在自己的房間里,因為她擔心保姆們可能會因為疏忽忘記什么。

亞歷山大能明白索菲亞的心思,他並不打算阻攔她,因為這種情緒如果得不到宣泄就會在心底里積壓下來,這對索菲婭當然沒有好處,而且這種強烈的保護欲似乎也刺激了她對這個國家的統治欲望,在她看來瓦拉幾亞是勢必要留給自己孩子的禮物和用來確保他們未來的保證,為了這個她也會不惜一切。

還有個讓索菲婭似乎忽然長大的了原因,就是亞歷山大要離開了。

雖然沒有開口,但是亞歷山大所做的一切都預示著他在為離開做准備,索菲婭敏銳的察覺到了這個,這讓她也漸漸明白,或許不久之後她就必須單獨一人面對要解決的所有麻煩,在沒有亞歷山大的日子里,她必須自己擔負所有責任,也必須為自己走出的決定承擔後果。

這讓索菲婭感覺到了壓力,她甚至開始試著去主動學習,雖然那些課程對她來說完全如同天書,可她還是試圖盡量掌握其中的一些東西。

索菲婭的變化落在很多人眼中,這讓人們既興奮又不安,畢竟大公的壞脾氣是有名,誰也說不好一個忽然勤勉起來的年輕女大公會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來。

所以對於亞歷山大,瓦拉幾亞人的感情是復雜的,他們不希望這位公爵過多的干預自己國家的事務,可卻又不能不承認有他至少能讓大公殿下理智許多。

天氣越來越熱,知了的叫聲已經能在午後讓人難以入睡,而亞歷山大的行囊已經准備完畢,他真的要離開了。

索菲婭靠在鋪著亞麻墊子的木榻靠背上,一顆顆的往嘴里塞著剛剛洗過的葡萄,她已經有些習慣這種干凈而又清爽的生活了,有時候想想以前跟著車隊到處流浪,甚至光著腳到處亂跑的情景,都讓她有些奇怪那些年是怎么過來的。

其實即便是到了現在很多瓦拉幾亞人也是不太適應城堡里那種干凈得讓人坐立不安的環境,很多貴族甚至覺得一旦走進城堡就全身不舒服,那樣子讓他們覺得自己就好像個骯臟的乞丐。

房門打開亞歷山大走了進來,看到向他望過來的索菲婭,亞歷山大仔細打量著這個斜靠床榻,已經褪去青澀展現出驚人魅力的年輕女大公。

「你會成為一個合格女王的,」亞歷山大走過去坐在索菲婭身邊,把她的一只手合攏在自己手心中「即便我不在你的身邊你也一樣會顯得很優秀,知道嗎如果現在納山對別人說你是他的親生女兒,那些瓦拉幾亞人也不會承認的,因為他們很清楚一位未來的波西米亞人女王能給他們帶來的要比一個瓦拉幾亞自己的大公多得多,你讓他們看到了讓瓦拉幾亞振興的希望,你也有機會成為瓦拉幾亞甚至是整個希臘土地上最傑出的君主,因為我會幫助你完成這個壯舉和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