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虔誠的伊比利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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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世紀初頁的伊比利亞是個到處都洋溢著沸騰與激情的地方,幾個世紀以來被摩爾人統治占領的土地終於得到光復,接著因為自身越來越強大也被歐洲強國越來越重視,不論是卡斯蒂利亞,阿拉貢,還是葡萄牙,王室都因為在這一時期做出的種種有為舉動而備受尊重。

然後,就是在開辟海外領地上各國那令人眼花繚亂的種種收獲。

就在歐洲各國在為地中海上自己的勢力被奧斯曼人擠壓得快要喘過不氣來怨聲載道時,伊比利亞半島卻是一片欣欣向榮。

緊靠著大西洋位置讓他們的目光更多的投向那漫無邊際的大洋,在伊比利亞人眼中,地中海也就比個澡盆大不了多少,他們的目光早就投向了神秘而富饒的東方,還有那迄今為止依舊被哥倫布視為是印度東海岸的神秘大陸。

或者哪怕是在並不十分明白這一切的鄉村,人們也因為生意變得好做起來而欣喜,他們知道自己葡萄園里釀的酒可以不費什么力氣就能送到那些大城市里賣光,因為那里有很多人整天成桶成桶的豪飲,他們也知道沿海很多城市正在興建大大小小的船廠,只要有把力氣就可以到那些船廠里去做工,然後賺上幾個銀埃居就可以養活一大家人,他們也知道那些從非洲來的船隊劫掠了很多的奴隸,除了有錢人盯上了那些皮膚光滑有著異國情調的女奴外,更多的人看上了身體健壯,只要給頓飯吃,而又完全不用支付報酬的男奴。

這一切都是在伊比利亞發生的種種新變化,從北方的葡萄牙的波爾圖到南方阿拉貢的馬拉加,整個半島上到處都有著一種歐洲其他地方所沒有的充滿勃勃生機的熱火氣。

亞歷山大可以感受到這種氣息是那么濃烈,這從那些舉著木頭十字架,衣著朴素神情庄嚴的牧師身上可以看出來,和這些虔誠的神仆相比意大利的那些牧師簡直就是群腦滿腸肥的混蛋,在這里幾乎看不到那種一看就是肥得流油的家伙,更聽不到那些關於神職人員的各種傷風敗俗的笑話。

這里的民眾從心底里尊敬那些伺候上帝的人,同時他們也異常的虔誠,這也可以從到處都能看到的依舊謹守著一日四祈的古老的本尼迪克教規的舉動就能明白,盡管並不穿著教袍,可在伊比利亞,本尼迪克教規卻成了很多家庭自覺遵守的生活法則。

這一切都讓人覺得似乎正身處一個人間天國的典范之鄉,甚至讓做為正教徒的謝爾都不禁唏噓伊比利亞人的虔誠。

亞歷山大同樣被這里吸引了,歐洲大陸他待的太久了,在那里他看到的到處都是隨著新舊時代到來人們表現出的迷茫和無所適從,上千年的信仰正隨著很多新東西的出現而漸漸瓦解崩潰,人們因為教會的墮落和教士們的道德淪陷從憤怒到冷嘲熱諷,然後再到漠不關心,而且據他所知再過不多久,就會發生那讓整個基督世界陷入混亂的大分裂時期,那將是繼東西教會分裂之後的有一件幾乎讓梵蒂岡教廷陷入滅頂之災的可怕災難。

而這些在伊比利亞都好像就只是傳說,教廷,教會,牧師和獲得他們支持的王室有著崇高的地位和威望,這威望足以讓他們能做任何事。

「國王依舊對經過非洲的新航線更感興趣,他覺得那里是已經成熟的航線,所以雖然對開辟西大西洋航線同樣有著渴望,可顯然他還是認為應該先穩固通往非洲的那條路。」

坐在椅子里喝著黑乎乎的熱咖啡,達伽馬稍顯憂心忡忡的說,對於公爵認真推薦的這種味道古怪的飲料他並不陌生,只是卻始終不能適應,現在他干脆放下杯子有些激動起來:「公爵,您有把握嗎,我是說那些航海日記,我仔細研究過里面的路線,可以確定只要那里面的內容都是真的,我們完全不用浪費什么力氣只要有2到3條船就可以到達那些地方,而且我有個預感,克里斯托弗·哥倫布到達的或許只是那片土地上很小的地區,也許那里要比他描述的大得多。如果真是那樣,那就足夠讓我們有個落腳的地方了。」

亞歷山大看著激動的航海家,這是他第一次與這位名人見面,給他的感覺就是這個人其實是個性格固執而又有些暴躁,而且對財富過於執著的人,大概也正是因為這樣曼努埃爾才想要用自己的親信替代他,畢竟誰也不想讓個不那么聽話的人掌握著那么巨大的財富來源。

亞歷山大也相信達伽馬如今對通往西方的航線如此熱衷,大概也是因為他聽說了從卡斯蒂利亞傳來的新消息,就在2個多月前,哥倫布再次從被他視為印度的那片土地歸來,雖然這一次他是被人押解戴著鐐銬回來的,但是他自己的陳述和一些證人的敘述證明了包括哥倫布自己在內那些已經到了「西印度海岸」的西班牙人是如何肆意爭搶掠奪當地財富,又是如何瘋狂的在那片廣袤的土地上劃著一個又一個的勢力范圍。

這些都讓達伽馬有些坐不住了,和被曼努埃爾冷落比起來,能夠重新航海和獲取財富的雙重誘惑讓他再也無法蜷縮在家里干等著國王的重新眷顧。

「必須做些事,要組織足夠大的船隊,要把他們完全武裝起來,已經有人在那里為了爭奪土地發生沖突了,既然那樣就不會只發生那么一起,所以我們要組織的是一個全副武裝的探險隊,」達伽馬不停的說著,他因為有些激動口渴,就拿起咖啡杯子一口喝下「這些都需要有人贊助,不過最重要的還是需要得到國王的許可。」

「那么就讓我們來做這些事吧,」亞歷山大向坐在一旁只是認真聽著並不開口的堤埃戈說「這些我們都可以做到,籌集船只,招募經驗豐富的水手,還有為這趟航向提供足夠多物資的資金,那么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讓國王改變主意。」

堤埃戈無聲的點點頭,他知道這就是他的任務了,不過想要讓曼努埃爾改變主意,這似乎並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曼努埃爾一世是個很固執的人,雖然對西大西洋航線可能帶來的財富很是熱衷,但是他卻依舊更看重東方航線,另外就不能不說瑪利亞王後對他的影響了。

瑪利亞對開辟大西洋航線是堅決持反對態度的,她認為這么做「不但荒謬而且是背信的」,她會這么想當然有很多原因,不過其中最主要的還是她不希望葡萄牙與她的母國之間爆發一場新的爭奪殖民地的沖突。

雖然之前亞歷山大六世已經用一條教皇子午線暫時化解了兩個航海大國之間的爭端,但是這並不意味著矛盾就真的不存在了,現在如果為了新航向再起沖突,這就讓她很為難了。

「這真是個很艱難的任務。」

亞歷山大也不能不承認這件事的確不那么容易,不論怎么看要說服那對夫妻改變主意都是個很麻煩的事,更何況其中還牽扯著信仰,利益和種種觀念的沖突。

10月初,傑姆斯在接受了國王的召見後就匆匆離開了里斯本,他是因為聽說他的哥哥吃了官司,所以要急著趕往卡斯蒂利亞去看個究竟。

在上船前,亞歷山大找到了傑姆斯,經過一番密談後傑姆斯帶著亞歷山大給他的吩咐踏上了前往卡斯蒂利亞的旅行。

瑪利亞王後依舊緊盯著胡安娜,這其實已經成了她日常生活中排解無聊的一個節目,在瑪利亞看來胡安娜總有一天是要生出事端的,即便她如今整天在慈悲瑪利亞女修院里深居淺出,甚至連聖若熱城堡都很少去了,可這絲毫不能減少瑪利亞對她的懷疑。

倒是亞歷山大,讓瑪利亞多少有些失望。

從開始聽說亞歷山大去拜訪胡安娜之後,瑪利亞就堅定的認為這位公爵肯定是參與了什么,雖然她還沒有認為教皇的女婿就是敵人,但一想到這里面牽扯到了貢薩洛,她就不由自主的覺得似乎有什么大陰謀。

所以她早早就給母親寫了信報告聽說的一切,而且還不不止一封,只是伊莎貝拉女王似乎完全不相信女兒的話,她在回信里告訴瑪利亞,貢薩洛是她最信任的將軍,或許他有些地方做的讓人不是很滿意,可在忠誠這件事上他是無可指摘的。

瑪利亞雖然對母親一向言聽計從,可這一次卻是怎么也無法坐到視而不見,特別是在又派人打聽到亞歷山大之後還有兩次去拜訪過胡安娜後,她就對這件事更上心了。

很快,她就從安插在胡安娜身邊的一些人那里知道了那位公爵的目的,讓瑪利亞驚訝的是,這一切的起因只是因為樞機主教馬希莫當初在西西里巡視時從當地駐守的阿拉貢軍隊當中聽到的一些傳言。

那些參加了阿拉貢軍隊的葡萄牙士兵當中有人傳言說被軟禁在里斯本的胡安娜遭受到了很苛刻的對待,王後不但經常故意找她的岔,甚至還克扣她應有的待遇,所以卡斯蒂利亞的前王位繼承人如今的日子過的不但十分窘迫,甚至有些潦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