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宗教審判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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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歷山大並沒有想到他到達巴利亞多德第一天的時候,就遇到了菲利普。

這個意外的相遇讓他還險些錯過了和諾爾梅齊見面。

諾爾梅齊依舊住在那家姓貝魯格特的當地夫妻家里,只是他們的兒子阿隆索·貝魯格特卻已經被諾爾梅齊打發到亞歷山大臨時在巴利亞多德的住處聽候使喚。

阿隆索·貝魯格特是個很精明的孩子,他知道朱利佩伯爵大人把他安排到這位據說身份很重要的公爵身邊聽差是在栽培他,所以他從開始就一直小心翼翼,顯得十分乖巧聽話。

不過男孩發現似乎這位公爵大人身邊的人都不太好相處,特別是那些似乎來自波西米亞之類地方的侍衛們,總是讓他感到有種說不出的緊張。

其實感到緊張並非是阿隆索·貝魯格特一個人,男孩不會想到的是,在他看來令他不安的那些波西米亞人自己也是緊張無比。

雖然並不知道亞歷山大的真正目的,但是謝爾卻能明顯的感覺到老爺這次來伊比利亞絕不是如他自己說的那么平和無事,而且他能很清楚的感受到老爺似乎對這趟伊比利亞之旅想當重視,更重要的是這趟旅行似乎注定要得罪不少人。

在葡萄牙的活動讓謝爾已經知道亞歷山大來這里的目的顯然不簡單,特別是當葡萄牙人最終莫名其妙的掀起了反對瑪利亞王後的波瀾後,謝爾覺得在這種似乎坑了人家閨女之後還跑到人家老媽的家里來,這就多少有些太囂張了些。

謝爾想起了之前他們也曾經跟隨亞歷山大獨自前往那不勒斯甚至是西西里,但是那些地方多少是有些依仗的,在那不勒斯他們可以憑借莫迪洛伯爵和箬莎的勢力,在西西里則因為亞歷山大與這里特殊的關系也能讓他們有所依仗,可是在卡斯蒂利亞,他們完全沒有任何依靠的人,他們的四周是完全陌生的人群,而且只有到了卡斯蒂利亞之後,他們才真正明白伊莎貝拉女王在當地民眾中所擁有的巨大聲望和影響。

這顯然和以往那些地方都不一樣,以至謝爾不得不找機會向亞歷山大坦誠了他的擔心。

「大人,如果您有什么危險我可保護不了您,」在到達巴利亞多德的當天,謝爾就這么直接對亞歷山大說「獵衛兵的確都很勇敢,不過您也知道這不是勇敢就能解決的,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我們根本保護不了您,因為只要出了這個門,我們見到的每一個人都是我們的敵人。」

亞歷山大感覺到了謝爾的緊張,其實他自己也未必如外表看上去那么鎮定自若,畢竟這里是卡斯蒂利亞的腹地和首都,他能想象一旦他的計劃失敗,身份被識破,那么他就連一點逃跑的機會都沒有,畢竟在來的路上他見到過那些當地民眾如何狂熱的崇拜著他們的女王,很多地方的人抬著用彩紙扎的女王像在田間游街,或是在祈禱的時候,自願的把女王一家人的名字放在祈福祝願名單的最前面,這種對王室或者說是對女王本人異乎尋常的的崇敬可以說是亞歷山大在其他任何地方都沒有見過的。

這讓亞歷山大在一次清楚的意識到了他即將面臨的對手是多么強大,可以說以往的那些敵人和這個已經上了年紀的女人相比,都要「可愛順眼」得多了。

所以對於謝爾的擔憂亞歷山大也是很清楚,他知道如果自己一步走錯就的確沒有了任何機會,哪怕他有著羅馬特西亞公爵的公開頭銜和恩里克便宜兒子的秘密籌碼也不行,甚至可能這只會讓他更早的被送上絞刑架。

「我們得小心些,不過也不用過於擔心,」亞歷山大開導著憂心忡忡的謝爾「你只要能保證一旦我們身陷險境不會連一點還手的機會都沒有,或許事情就不會如你想的那么糟糕了。」

亞歷山大住在巴利亞多德城距王宮不是很遠的一個地方,事實上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距離王宮是遠是近也也沒有什么意義了,畢竟就如謝爾說的,出了這個門每個人都是他們的敵人。

亞歷山大的住處很舒適,地方也很大,第一眼看到這座帶著當地色彩風格的褐紅色外牆的房子時,亞歷山大就喜歡上了這處有著明顯巴利亞多德特征的建築。

而且會住在這里也是因為莫迪洛伯爵的原因,伯爵在離開前給他留下那些東西對亞歷山大來說是真正的無價之寶,因為其中記錄著這些年來莫迪洛在卡斯蒂利亞留下的種種准備,和為了他那個大膽的計劃事先的眾多安排。

卡斯雷拉鎮的暴動就是其中之一,只是當時的莫迪洛自然不會知道多年後那些准備會怎么用,他只是單純把認為將來用得上的人和事都記錄下來。

現在,在經過了這么久之後,當初看似並不重要的一些安排卻開始發揮起了作用。

諾爾梅齊來的稍微有點晚,對亞歷山大突然到了巴利亞多德他感到意外,以至在見到亞歷山大後他絲毫都沒有掩飾這種心情。

「殿下,我不知道您為什么會來這里,不過您要知道這是很不明智的,」諾爾梅齊很直接的表示了他這時候的心情,而且他也不想掩蓋這么的說的真正想法「您答應過我會給我一個報復斐迪南的機會,所以我才按照您的命令做事,可現在您突然到了卡斯蒂利亞,這完全破壞了之前您的許諾。」

看著有些憤怒的諾爾梅齊,亞歷山大擺擺手制止了一旁要開口呵斥諾爾梅齊的謝爾,他知道諾爾梅齊從來不是真心為他做事,他所做的一切其實只是為了報復當初斐迪南先是利用他試圖顛覆那不勒斯,隨後又要把一切罪名推到他身上的仇恨罷了。

而他現在擔心的也只是因為亞歷山大的到來可能會給他的計劃帶來麻煩。

果然,諾爾梅齊有些憤然的繼續說:「按照您的安排,我已經把那個菲利普引到那個女人的家里,現在他整天都迷在那兒,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成功了,可這個時候您來了,這可能會毀了一切。」

亞歷山大看著一激動就不住急促喘息,然後開始咳嗽的諾爾梅齊搖搖頭,看著他急匆匆的從口袋里拿出一塊帶著濃重惡臭的泛黃手帕擦著面具下流出的惡膿,亞歷山大先是示意謝爾離開,然後他靠在桌子邊打量著無力的坐在對面椅子里喘著粗氣的諾爾梅齊。

「告訴我伯爵你認為自己還能堅持多久?」看到諾爾梅齊堅持著要說話,亞歷山大抬手制止他「我們都知道你病的很嚴重,而且這種病顯然是沒有辦法醫治的,也正因為這個你才答應我來卡斯蒂利亞不是嗎,你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唯一能報復斐迪南的機會也就是這一次,而我可以幫你完成這個心願。」

「可是我沒想到你會來,」諾爾梅齊無力的靠在椅子上,他沒有面具遮擋的下半邊臉上溢出汗水,因為發燒而微微腫起的嘴唇輕輕抖動著「公爵能告訴我為什么嗎,你當然不是為了替我報仇才來的,那么你為什么要冒險到卡斯蒂利亞來?」

諾爾梅齊問著,然後又是一陣咳嗽,在停下來後疲憊的勉強抬起眼皮看著亞歷山大:「您看到了吧,伊莎貝拉有多可怕,她在卡斯蒂利亞的地位是無法動搖的,可惜我沒有遇到斐迪南,我是為他來的,如果可以我願意付出一切代價只為了讓他也能嘗到我現在的痛苦,可惜我可能真的來不及了。」

說完,諾爾梅齊就有是一陣激烈的咳嗽。

亞歷山大始終靠在桌子上看著他,他知道這雖然未必是諾爾梅齊的遺言,可看樣子他也的確快要堅持不了多久了。

「這種病,就好像魔鬼似的纏著我,我想我是快死了,我能感到身上好像每塊地方都在迅速的壞死,每天早晨起來我要用一大盆水擦那些爛的流出膿水的傷口,為了遮蓋身上的惡臭我把自己想是腌肉似的全身塗滿了香料,告訴我公爵,我這是什么病,你一定清楚的,從一開始就知道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