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行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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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海岸線,先是向東然後轉向東北,這個時候的地中海上正在吹著很猛烈的西南風,這讓航行變得順利了許多,甚至不需要張開滿帆,海船就可以劈波斬浪一路疾行。

從馬拉加到瓦倫西亞的旅行是很順利的,因為是一直沿著海岸線航行,所以船頭和桅桿上總是縈繞著大群大群的海鷗,這些海鷗大聲鳴叫著從船上撲向海里,在銜起水里的海魚之後就迅速飛上船頭落腳,然後在吃光食物後繼續向水中撲去。

不過這些海鷗顯然也給旅行者帶來了不小的麻煩,時不時從頭頂上落下來的鳥糞讓船上的人們咒罵不已,而且也因為它們的原因,往往還隔得很遠,很可能因為海鷗的震天鳴叫與盤旋不去就被敵人發現了。

這讓亞歷山大想起了似乎從很早的時候開始,船上就有一個專門驅趕這些海鷗的職務,那些被派遣執行這一任務的都是很優秀的神箭手,這些人會使用一種發出尖利呼嘯的箭射殺和恐嚇那些一直圍著船只盤旋的海鳥,用以驅趕它們。

這樣亞歷山大倒是有了個想法,他讓謝爾從巴爾干人里挑選了幾名槍法不錯的獵衛兵,然後讓他們輪班在船上專門對付那些海鳥。

聽著時不時絡繹不絕的槍聲,看著隔著很久有時會被偶爾擊落的鳥屍,亞歷山大倒是覺得應該讓箬莎關注一下燧發槍的精度問題了。

這個時代的火槍自然還沒有出現膛線,或者即便的確已經有人懵懂的意識到了火器的精確問題,但是因為種種工藝的原因卻一時間無法解決這個難題。

亞歷山大倒是有兩支箬莎派人送給他的短火槍,這種做工精美得如同藝術品般的殺人武器真正令人驚嘆的並非是鑲嵌在槍身上的那些寶石和精美的雕刻,而是這是兩只真正刻有回旋膛線,而且是可以從後膛裝填的武器。

只是在看了那兩只完全由精巧的工匠花費了大量時間手工制造出來的火槍之後,亞歷山大知道這樣的東西注定也只能作為奢侈的禮物,如果想要把這種技術運用在量產的大規模裝備部隊上,在這個時代顯然是不現實的。

其實很讓人驚訝的是在這個剛剛開始觸摸到大量使用火器的啟蒙時代,在眾多各種奇思妙想甚至是異想天開的設計中,有一種頗受歡迎的前裝後膛炮卻曾經在戰場上大行其道。

這種用替換專用葯包作為裝填火葯的便捷方法剛一出現就大受歡迎,雖然在亞歷山大的軍隊中不同裝量的專用葯包已經普及,但是他依舊很驚訝於這個時代的人們那頗為活躍的思維。

亞歷山大甚至在他現在鎖城的這條船上看到了一種如同轉輪手槍般的奇怪火炮,這東西讓他險些以為箬莎賴以自豪的連發火槍技術已經泄露,不過很快他就發現,這種火炮與其說是像一柄老式的左輪手槍,不如說更像是一架縮小了的原始版的卡秋莎火箭炮。

為了了解這種火炮的威力,亞歷山大用一小袋金幣得到了一次觀摩實彈射擊的機會,然後他就看到了同時有幾枚炮彈向外射出的壯觀景象。

「看來我們還是小看了卡斯蒂利亞人,」在看完時代射擊之後,亞歷山大對旁邊的謝爾說,看著同樣被這射擊震撼的有些失態的侍衛官,亞歷山大略顯感慨「相信貢帕蒂一定想看到這種武器。」

謝爾不住點頭,他覺得這種火炮有些可怕,想象著如果是與擁有這種武器的敵人戰斗他相信即便是巴爾干人也會感到膽寒。

「不過也不用擔心,」亞歷山大對神色有些陰沉不定的巴爾干人說「如果你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種火炮在射擊的時候有一個看似不大卻很重要的缺點,相連的這些炮管如果因為炮彈射擊的時間先後會導致整個火炮的震動,這樣一來就不會打得很准了。」

謝爾動了下嘴唇,他很想說如果是面對密集隊形,即便有些偏差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不過看著公爵似乎並不是很在意的樣子,原本有些不安的謝爾倒是慢慢的放下了心。

「伊莎貝拉的軍隊的確比我想象的更難對付,不過相信我只要雙方在武器上沒有形成太大的差距,往往決定勝利的關鍵是在這里。」

亞歷山大指的指自己的額頭,他從來沒有小視過西班牙軍隊,更不敢對貢薩洛掉以輕心,那么就正如他所說的,當雙方在武器技術上相差無幾時,決定勝負的就是將領的指揮藝術和軍隊的戰斗水平。

「我們會打贏他們的,也許有些困難,但是最終取勝的會是我們。」

亞歷山大仍有興趣的看著那幾門火炮,又是兩聲沉悶的槍聲傳來,尖利的海鷗鳴叫聲在頭頂久久不去,而亞歷山大的目光已經投向了前方探入海面的一處海角。

轉過那里,海船將會一路向北,同時這也證明著瓦倫西亞已經不遠了。

佩洛托·卡德隆這幾天明顯的感到有些郁悶,甚至很憤怒。

回到巴倫西亞之後的這些天來,他曾經不止一次的向瑪利亞·德·盧納做出種種暗示,甚至有一次趁著只有倆人獨處的時候他大膽的擋住瑪利亞·德·盧納用質問的語氣問她為什么不理睬自己。

可是讓卡德隆感到意外的是,甘迪諾公爵夫人很是不客氣的申斥了他,甚至還警告他如果再繼續糾纏自己將會讓他「知道知道厲害」。

這讓卡德隆意識到事情可能和他之前想的不太一樣了,瑪利亞·德·盧納顯然不想再和他有任何關系,她把他像那些被貴婦人們玩弄膩了的情人一樣拋在了一邊,這是卡德隆之前從未想到過的。

如果說之前卡德隆為自己可能再次與這位公爵夫人糾纏在一起忐忑不安,那么他現在反而為自己被忽視怒火中燒。

他懷疑公爵夫人是否已經有了新婚,而在暗暗注意之後居然真的讓他發現了種種端倪。

那個叫堤埃戈的商人很可疑,在沒有任何證據之下,幾乎完全憑借著「抓奸夫」的敏銳嗅覺,卡德隆很快就把懷疑的目標定在了堤埃戈的身上,特別是在聽說這個商人不圖回報的投下了很大本錢幫助公爵夫人在甘迪諾公爵領地里建立起了一座規模不小的奢侈品工坊之後,卡德隆就就堅信自己沒有猜錯。

堤埃戈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卡德隆的眼中釘,他多少對自己有些過於自信了,而且他和瑪利亞·德·盧納也的確很小心,自從亞歷山大六世回到瓦倫西亞後他們就再也沒有幽會過,每一次來見公爵夫人他也都是小心翼翼。

堤埃戈很享受和瑪利亞·德·盧納的這種近乎偷情的關系,特別一想到她是波吉亞家的寡婦他就更覺得興奮,這讓堤埃戈有種莫名的成就感。

不過現在他更關心的是亞歷山大與教皇即將來臨的見面,諾爾梅齊已經被他送到了瓦倫西亞鄉下的一棟別墅,在那里他可以靜養,這對他越來越重的病情多少有些好處。

諾爾梅齊已經完成了他的使命,在隨後的日子里,幾乎每隔兩三天就可以接到烏利烏從巴里亞里多德派人送來的消息,想想從卡斯蒂利亞首都到瓦倫西亞糟糕的交通,就可以知道烏利烏是花費了多大的心力才能這么及時的把在巴里亞里多德發生的一切送到瓦倫西亞的。

菲利普的症狀正在急劇加重,在花了大錢之後輾轉從宮里的人那里得到的消息可以知道菲利普已經卧床不起了,這和之前諾爾梅齊所說的又是不同。

根據諾爾梅齊的說法,之前菲利普雖然已經染病,但是因為斐迪南回到了巴里亞里多德,菲利普曾經不得不拖著被病魔折磨的身體出席了幾次較為重要的王家聚會。

菲利普很清楚自己的這位岳父無時無刻不打算給他制造點麻煩,他甚至懷疑之前胡安娜多次撞破他的好事這里面也許就有著斐迪南的陰謀。

所以現在他雖然深染重病,可依舊堅持著出現在斐迪南面前,他要用這種方式向他的岳父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