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滅亡與瘋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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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歷山大六世獨自坐在花園里,在他面前不遠處有一株殷紅絢麗的玫瑰,玫瑰的花瓣層層疊疊形成了一個碩大的花苞,幾片碧綠的枝葉襯托在花苞下,碧綠嫣紅相互輝映,使得這朵玫瑰花即便是有著帶刺的枝莖,卻依舊令人對它愛不釋手。

「你是這樣的一朵玫瑰花嗎?」教皇低聲自語,自打亞歷山大離開之後他就只是一個人這樣自言自語,

而現在他覺得這朵玫瑰花,真的就如同亞歷山大一樣,雖然有著令人畏懼的鋒芒,卻透著令人難以抵抗的危險魅力。

至少他提出的建議是充滿誘惑的,即便明知道這其中可能會有陷阱,或是可能成為被他利用的工具,但是當誘惑真的很大時,教皇相信沒有人能夠在他撒出的誘餌前止步不前。

不過現在教皇真正佩服的是那不勒斯伯爵莫迪洛,當第一次從亞歷山大那里聽說了關於他的「身世」之後,教皇有那么一陣是充滿了恍惚的。

他甚至想回頭去看看站在遠處一直惦記著想要走近點兒的卡德隆,亞歷山大六世承認莫迪洛伯爵與他在很多地方的確很相似,他們都選擇了在很多年前就安排下了驚人的計劃,他們都希望手里攥著可能決定一個強大國家命運的籌碼,甚至連他們選擇的籌碼目標都是那么近似。

唯一的區別是,現在的卡德隆依舊只是他身邊的一個隨從,而亞歷山大則不負莫迪洛伯爵的期許如今已經成為了一位剛剛崛起的強大公國的君主。

只是現在大概已經沒有人能說清楚,亞歷山大和那位那不勒斯伯爵,究竟誰才是這場游戲中的主角和棋手了。

自己和卡德隆將來也會變成這個樣子嗎?

教皇微微回頭向別墅的方向看了看,恰好他看到了卡德隆正在與瑪利亞·德·盧納低聲說著什么,於是亞歷山大六世發出了一聲嘲笑。

他知道卡德隆個有野心的人,或許這種野心就是他有意的影響下的產物,當初他煞費苦心把讓女人從被囚禁的傑姆那里受孕,然後把剛剛生下來的孩子帶到自己身邊,那個時候他還只是羅德里格·波吉亞,不過這並不影響他實行自己那瘋狂計劃的沖動。

因為這個,他不但一直寵幸和培養的卡德隆,甚至對於他和瑪利亞·德·盧納之間的私情也是視而不見。

亞歷山大六世希望他如此不惜血本兒的結果,可以有一天成為他手中一個重要的籌碼,為此他是很得意的。

只是現在看來,那不勒斯伯爵莫迪洛卻要比他更加的高明。

而讓他意外的是,這么干的人居然還有第三個,當聽說唐·巴維居然也加入了這種游戲之後,教皇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因為他發現原來世界上的聰明人真的不止是他一個。

對於亞歷山大向他透露的「身世」,教皇多少還是受到了些震撼的,他覺得自己需要好好琢磨一下,同時也應該認真冷靜的考慮考慮與亞歷山大之間的關系。

手指上微微有些疼痛發麻,那是被玫瑰花的花莖上的刺扎破的。

卡斯蒂利亞前國王恩里克的私生子,當聽到亞歷山大向他透露的這個身份的時候,正在隨手捏著一朵玫瑰花的教皇因為意外被花刺刺破了手指,亞歷山大六世相信當時自己的神態一定十分好笑,其實即便是現在他依舊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自己是在和什么人打交道?

教皇覺得應該好好審視一下這個事實了,如果說外孫女的父親是一位強大公國的公爵,亞歷山大六世只會認為他的女兒雖然沒有得到一樁被承認的合法婚姻,但是她依舊為自己的家族做出了重要的貢獻,哪怕是即便如今他的兒子都已經不在人世。

可是如果這個人是一個國王,那么一切就會發生截然不同的變化。

埃斯特萊絲如今是比薩的女公爵,這個不論是那位身為羅馬忒西亞公爵夫人的巴倫娣是否願意承認都已經是繼承的事實,這個尊貴的身份可以讓他外孫女在將來有一個符合很多人利益的婚姻。

可是如果將來埃斯特萊絲有機會繼承一個王國呢?那么她將來能發揮的作用難道還只是締結一樁婚約嗎?

恩里克當初曾經希望用伊莎貝拉的婚姻結好葡萄牙,但是她卻給自己另外找了一個更合適的丈夫,同時借著丈夫的支持最終推翻了恩里克自己成為了卡斯蒂利亞女王。

將來的埃斯特萊絲會怎么樣,她是不是有一天也有機會坐在巴里亞里多德王宮里那張尊貴的寶座里。

如果是那樣,又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才能夠實現這個夢想。

亞歷山大六世默默沉吟著,他知道當說出這個秘密的時候,亞歷山大也給了他一個選擇的機會。

如果說那個阿爾芙特修女還不足以讓他放下因為凱撒的死而對亞歷山大的仇恨,那么亞歷山大自己的這個巨大秘密卻的確讓教皇不得不認真面對這個需要做出艱難決定的選擇了。

放棄仇恨,還是執著於過去,這是個嚴肅的問題,與這個問題比較起來,卡德隆與瑪利亞·德·盧納的那點私情就變得微不足道了。

「夫人,我發現您一直在躲著我。」卡德隆小心的問,同時警惕的注意著四周來往的人。

在發現因為這棟別墅規模不大,而房子里的人又實在多得不易避開旁人耳目之後,卡德隆干脆公開的和瑪利亞·德·盧納說起了悄悄話,他知道只要不讓旁人聽到他們說什么這個樣子反而更加安全和不易引起疑心,這樣即便有人看到他們在一起,也只會認為是在說些無關緊要的話題。

「注意你的禮貌侍從,」瑪利亞·德·盧納有些驚慌,她沒想到卡德隆居然這么膽大妄為,雖然的確不會引起太大的注意,不過她更擔心的是這個人會肆無忌憚「不要忘了我曾經在羅馬就告訴過你,只有當我需要你的時候你才可以和我說話。」

「夫人我也想這樣,不過我想您的那位商人朋友似乎已經取代了我之前在你面前的地位。」

卡德隆用帶著一絲惱火和一點點嫉妒的神態望著瑪利亞·德·盧納,從很早以前他就知道自己很受貴婦們的歡迎,一張漂亮的臉蛋兒讓他很是吃香,瑪利亞·德·盧納也是被他這樣吸引的,現在他表現的像個既嫉妒又無奈的落魄情人,然後他看到馬利亞·德·盧納的眼中有那么一會兒閃過了似是回憶的柔情。

不過這只是短暫的一瞬,瑪利亞·德·盧納臉上迅速恢復了冷漠,同時看著卡德隆的眼神也變得警惕起來。

「你想要什么,」瑪利亞·德·盧納壓低了聲音,她同樣警惕的望著四周,同時手里拿著的扇子焦躁的用力扇著「如果你是想要錢我可以給你一些,不過我警告你不要一直糾纏,這對你沒有好處。」

卡德隆嘴角動了動,瑪利亞·德·盧納的猜測其實並沒有錯,當他在碼頭看到她的時候卡德隆的確是打著這樣的主意,雖然他沒有想找她要錢,但是卻准備要這位公爵夫人為自己寫封推薦信。

畢竟亞歷山大六世已經被趕出了梵蒂岡,即便是最樂觀的人也不認為這位教皇還有機會重返他的寶座,雖然他沒有成為阿維尼翁的囚徒,可是卻成了更糟糕的沒有寶座的流浪教皇。

卡德隆覺得該是為自己的前途著想一下時候了,而瑪利亞·德·盧納則成為了他准備另謀高就的一個捷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