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堅定的信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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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歷山大從來沒有想到過莫迪洛伯爵可能是猶大會的人,或者說即便有過這樣的念頭,可也只是一掠而過,從沒有認真的考慮過這種可能。

可現在他不得不面對這個問題了。

猶大會是個很奇怪的秘密組織,在人類歷史上浩如煙海的眾多神秘社團中,猶大會是其中最神秘,也是最悠久的之一。

陰謀論的盛行為這個組織披上了眾多或真或假或是或虛的神秘外衣,似乎總有那么一群穿著密不透風的深色袍子,躲在陰暗逼仄地下室里策劃著什么驚天的大陰謀。

事實上如猶大會這樣的組織更看重的不是什么神秘儀式,而是如何讓那些手中有權會有錢的大人物成為自己的信徒,所以他們往往出入的是貴族的宮廷城堡與富人的豪宅,而他們自己也都是些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人。

眼前這幾個人就有著那種走在人群里不會被看上第二眼的外表,他們現在除了那惡心透頂的一身惡臭之外,沒有任何能夠引起別人注意的地方。

可就是這樣一些人卻是猶大會的成員,或許他們自己都沒有發現已經說漏了嘴,可是亞歷山大差不多已經可以肯定他們的身份了。

偽信者這樣的蔑稱在很多時代曾經被人提起,這原本不能成為證明這些人是猶大會成員的證據,但亞歷山大並不相信湊巧這種事情,而這種稱呼恰恰是猶大會對彼得信徒們的敵意的表示,所以這已經足以引起注意。

另外亞歷山大想起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那個莫名其妙被殺掉的叫馬丁的年輕神學院學生,他原本是不該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卡斯蒂里亞的。

他現在應該正在馬格德堡大學學習神學,之後他會成為方濟各會的一個年輕修士,至於說他制造的那場,導致整個基督世界大分裂的**,那還需要很多年。

所以他這個時候會出現在托雷多就實在是太奇怪的了些。

一切都是那么陰錯陽差,馬丁·路德就那么莫名其妙悄無聲息的死在了伊比利亞的一座城市,殺他的人不會想到他們殺的是什么人,更不會知道他們究竟改變了什么,可是亞歷山大卻不得不考慮他的出現意味著什么,特別是他還和猶大會的人有關。

至於莫迪洛伯爵現在在北方布置的這些人的用途和猶大會有什么關系,亞歷山大不禁想到了很多年之後會發生的一些事情。

當馬丁路德振聾發聵的95條論綱橫空出世之後,由德意志的諸侯們支持的以針對教會為名義的變革很快席卷整個歐洲西部,雖然這些運動大多是在北歐盛行,但是在法國也並非沒有馬丁路德的支持者,其中未來的納瓦拉國王就是很堅定的新教徒。

那么是什么讓納瓦拉的國王會那么輕易的皈依一種新的教義呢,這看上去似乎有些太輕松了,可如果從很早之前就已經做下種種准備,那么這一切也就好解釋了。

亞歷山大心里琢磨著這些現在還沒有發生的事情,他已經隱約感到馬丁路德與猶大會之前的關系,或者說這個年輕的修士為猶大會提供了足以能夠讓他們趁機壯大的好機會。

這一切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亞歷山大想著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不知道莫迪洛伯爵是不是純粹的猶大會成員,或者他只是與那些人合作,但這個陰謀顯然已經醞釀了太久太久,甚至可能那個阿爾芙特修女也是這個計劃中的一部分。

其實很早之前這一切之間的關系已經隱隱約約的顯露了出來,只是亞歷山大從沒認真的把它們聯系在一起。

外面的街上依舊隱約傳來奔跑,追逐和大聲呵斥與慘叫的聲音,地窖里散發著讓人難受的氣味兒,亞歷山大不得不讓那幾個人離的遠些。

「老爺,那位貢薩洛將軍會在這個時候攻城嗎?」跛腳男人向前湊了湊,看到亞歷山大擋住鼻子他就停下來又往自己身上倒了點酒,然後喝了一大口「您知道我們可不能在這下面待太久,那些法國佬看上去很精明,如果房子里空的時間太久不見主人會引起懷疑的。」

亞歷山大稍稍點頭,他知道這個人說的沒錯,城內引起的騷亂已經足以讓法軍手忙腳亂,現在這個時候正是趁機發動進攻的最佳時機。

作為一個優秀的軍人,貢薩洛不可能不察覺到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只是之前雖然已經和城外的卡斯蒂利亞軍隊聯系,只是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來不及通知城外,這就讓人不知道貢薩洛是否能及時做出回應。

「需要有人告訴外面發生了什么。」亞歷山大低聲自語,他的目光看向不遠處的跛腳男人,見他正一口口的喝著酒,亞歷山大示意他走過來些。

「我需要你幫忙,」亞歷山大對男人說「這可能會有危險,現在外面很糟糕。」

男人拿著酒罐的手頓了頓,他的目光有些呆滯,直直的看著手里的酒罐,過了一會他才抬起頭看著亞歷山大:「老爺,您可能不知道我們為什么要留在這里,不過請您放心,我們知道自己該做什么。」

男人說著又看了一眼亞歷山大,然後往嘴里狠狠灌了兩口酒放下已經空了的酒罐,再回頭向著幾個同伴打了個招呼。

那幾個人默不作聲的站起來,他們臉上都還掛著之前在排水溝里逃跑時沾染上的污漬,不過他們的神色很平靜,似乎並沒有因為即將到來的危險驚慌失措。

「您要讓我們給城外傳什么消息?」跛足男人順手扯下沾在花白頭發上的一塊污泥甩甩手,裂開嘴露出一口黑黃的爛牙「我們的機會可不多,所以您要想讓外面知道什么最好都講清楚些。」

亞歷山大知道他說的不錯,法國人並不愚蠢,他們知道城內發生的騷亂肯定會引起城外敵人的注意,所以法國人才試圖盡快**住城里的局勢,否則他們可能就要有**煩了。

這種時候法國人肯定會加強戒備,這些人雖然對布爾格斯城十分熟悉,可是想要混出城去依舊十分危險。

看著他們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暗道的出口,亞歷山大發出一聲輕不可聞的嘆息。

經過太久的時間,猶大會也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究竟還有多少人依舊保持著當初猶大接受耶穌基督教誨時的信念,這已經是無從考據。

事實上這個組織從一開始就因為他們特殊的來歷注定無法在歷史上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世人面前。

這就讓他們只能借用種種名義悄悄的推行自己的那套東西,所以在這期間就難免夾雜著各種各樣的東西,時間久了很多人甚至早已經忘記或是根本就對原來的信念變得模糊不清了。

至於那些已經漸漸成為了上層貴族或是富商的體面人,他們究竟是否還會願意繼續與猶大會這種注定成不了大事的秘密組織有瓜葛都成了問題。

莫迪洛伯爵是否也是這樣的人,亞歷山大並不知道,不過他現在幾乎已經可以肯定伯爵與這一切有的千絲萬縷的聯系。

事情的變化出乎人的意料,但是一切卻又似乎終於有了某種合理的解釋。

倒霉的喬邇,老謀深算的伯爵,恩里克,阿爾芙特修女,還有那個唐·巴維,這些人的關系似乎在這一刻都聯系了起來,也讓亞歷山大似乎看到了一張編制了不知道多少年,就等著有獵物上鉤的大網。

只是這一切都隨著當初那個的喬邇·莫迪洛修士的死化為了烏有。

一個跛腳男人一瘸一拐的在林子里走著,他凍得不輕,一邊走一邊不停的哆嗦,一道水漬順著他濕淋淋的衣服流到地上,在他身後留下一條時斷時續的痕跡。

一個人如果要從布爾格斯出城可以選擇兩條路,經過城門或是從城西的碼頭走水路。

但是如果城門已經被封鎖,而碼頭上又已經沒有了船只之後,唯一離開的辦法就是涉水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