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節 女王宣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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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迪南的使者並不是他的那個親隨兼宮廷小丑。

他派來的是一個純粹的卡斯蒂利亞貴族,關鍵是這個人是伊莎貝拉的宮中總管。

唐·溫丁豪伯爵是伊莎貝拉女王忠實的臣子,與其他卡斯蒂利亞貴族不同的是,唐·溫丁豪伯爵同樣也效忠斐迪南。

自從發生了司庫官叛逃葡萄牙的**之後,斐迪南對卡斯蒂利亞人越來越不信任了。

他知道很多卡斯蒂利亞貴族一直在暗中策劃著針對他的種種**,可是像司庫官那樣公開站到對立面的畢竟不多。

更糟糕的是,司庫官唐·馬克洛斯拜恩是伊莎貝拉身邊的親信,更是她最信任的人之一。

這帶來的影響就更壞。

一度,斐迪南甚至懷疑會不會身邊得仆人當中就有人參與了什么**,或者某次進餐或是睡著後,就可能會被毒殺或是暗害。

這樣的疑神疑鬼讓斐迪南很是不好受,而且他也知道這顯然是不行的,如果繼續下去,要么他被逼瘋,要么就是與卡斯蒂利亞人之間原本已經頗為微妙的關系,最終變為一場災難。

所以他需要盡快平息南方的叛亂,雖然不想把希望都寄托在貢薩洛身上,可看來唯一能指望的也只有他了。

只是他怎么也沒想到西西里人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入侵。

或者說他們選的這個時機可以說是太妙了,以至即便斐迪南想要從阿拉貢派兵支援,都困難重重。

而且現在北方和西部的局勢也讓斐迪南分心不少。

法國人虎視眈眈,葡萄牙人更是挾海上勝利之威伺機挑釁,斐迪南必須盡快把這些麻煩都一一平復,這就需要他必須做個選擇。

經過考慮,斐迪南覺得還是首先解決南方叛亂為主。

至於那位西西里女王,雖然她公開表示支持她的哥哥,但斐迪南並不覺得這是個絕對無法解決的難題。

唐·溫丁豪伯爵身材魁梧,儀表堂堂,一副很濃密的黑亮胡須把他的臉龐襯托得很大,看上去讓這位宮中總管顯得敦厚老實的樣子。

不過斐迪南卻很清楚這個人心思縝密頭腦靈活,甚至很多人就是被他那副看上去不那么聰明的外表欺騙了。

派這個人當使者,他還是放心的。

唐·溫丁豪伯爵是在總督府的正廳里見到西西里女王的,這是他第一次來塞維利亞,總督府的輝煌讓他頗為向往。

而一路而來見到的西西里軍隊則給伯爵留下了深刻印象。

不過當見到女王之後,唐·溫丁豪伯爵就忘了那些建築和軍隊給他帶來的震撼。

讓伯爵意外的是,西西里女王不但比傳說中的更加美麗,更重要的是,他可以感覺出女王在西西里軍隊中那顯而易見的權威。

卡斯蒂利亞軍隊同樣崇拜伊莎貝拉,但是他們只把她當成君主。

而西西里軍隊的不同,唐·溫丁豪伯爵感覺得出來,無論是士兵還是軍官,他們把女王當成他們「自己人」。

這是個很新奇的感覺,雖然歷史上不乏因為勇武而被軍隊崇拜追隨的君主,但是西西里女王畢竟是個女人。

可是西西里士兵們這些人不這么認為,他們總是用「我們的女王」這種刻意加重的形容來證明自己與女王異於常人的關系。

每當提到女王時,唐·溫丁豪伯爵能清晰的感覺到西西里人從內心中透露出的對女王的崇拜,或者說是一種較之對君主更加強烈的認同感。

這讓很是意外,他不知道那位據說才20出頭的*輕女王是怎么做到這一點的,在他印象中,即便是伊莎貝拉女王,在軍隊中也**如此受到普通士兵的信任。

而那位羅馬忒西亞公爵,他在巴里亞里多德是見過的。

不過在這里,也許是因為女王太過耀眼,公爵反而不那么引人注意了。

這也讓唐·溫丁豪伯爵不由想起了臨來前斐迪南的吩咐。

如果國王與這位女王結婚......

這個念頭迅速從唐·溫丁豪伯爵心頭閃過,也讓他對這次的出使不由抱著一絲期待。

總督府南翼二樓的一條走廊入口,幾名巴爾干獵衛兵警惕的來回走動著。

走廊很長,不過在這里被一個碩大的門廳橫著截斷,門廳兩邊是兩個小房間,而對面則是繼續通往主樓的另一部分。

在對面,幾個胸甲近衛兵滿是敵意的盯著那些獵衛兵,雙方隔著寬大的門廳沉默對峙,不過卻**人發出一點聲音。

在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里,箬莎這時候正坐在軟墊上擦拭一支**,她手上戴著用小羊皮縫制的手套,拿著塊抹了鯨油的棉布輕輕正在給拆卸成了一堆零件的武器上著油。

散射**在葯池和**上很容易留下殘渣,而槍筒里更是容易有殘留下來的各種雜質,這對於一直**的壽命顯然是有害的,而且使用起來也不安全。

箬莎的**並**射擊過幾次,這些造型各異,制作精良的**更多的是用來把玩和裝飾用的。

不過箬莎閑下來的時候喜歡把這些武器拆開,在把每個部分都擦拭得程光瓦亮後再重新組裝起來。

她這個愛好令這些放在特制的箱子里,經常被她隨身攜帶的**總是干干凈凈賞心悅目。

很少有人知道,這些看上去完全是玩具的東西,都是有著致命威力的可怕的武器。

亞歷山大坐在距箬莎不遠的一把椅子里,看著認真擺弄著面前一堆**零件的妹妹,他就不禁有些好笑。

斐迪南的使者帶來的其實是個已經過時的條件。

當唐·溫丁豪伯爵剛剛離開巴里亞里多德的時候,他並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

而且這位伯爵顯然走的並不是從巴里亞里多德經過科爾多瓦,再到塞維利亞那條路,所以當他到達塞維利亞的時候,雖然意外與塞維利亞已經易主,可還並不知道貢薩洛的下落,更不知道戰敗的卡斯蒂利亞軍隊已經退守科爾多瓦。

不過關鍵是或許對貢薩洛以往的戰績太過自信,斐迪南始終認為西西里人不可能取勝,所以在寫給西西里女王的信中,他以一種勝利者的語氣宣布,如果西西里人能盡快撤出卡斯蒂利亞,他願意和對方談判,否則等待西西里軍隊的**,就是被徹底擊敗。

費迪南的這份最後通牒式的信讓唐·溫丁豪伯爵很尷尬,他知道在這種時候如果拿出這樣一封信來無疑就是自取其辱,而且國王更重要的意圖也勢必會因為這封信徹底泡湯。

所以難得這位伯爵在不能遞交外交信件時,不得不絞盡腦汁的力臨時想出一套說辭,不過最後伯爵倒是把來意完全說清楚了。

讓亞歷山大沒想到的是,斐迪南居然抱著要和箬莎結婚的念頭。

隨著「咔噠」一聲很清脆的聲響,箬莎把裝好的**對准面前的一盞燭台瞄了瞄,然後扣動**。

**安裝燧石的空**撞在葯池板上發出響聲驚醒了亞歷山大,他從沉思中清醒過來,看到盤膝坐在對面,這時正一邊緩緩剝下手套,一邊用一種故意透著些挑釁的目光斜眥著他的箬莎,亞歷山大忽然從心底里涌起一陣驕傲。

箬莎現在這個樣子看上去完全不像個女王,更不想位在戰場上縱橫捭闔的統帥,而就是個似乎正在與**斗氣的*輕女孩。

她那似乎有些生氣,卻又故意不說出來的稍顯執拗的可愛樣子,讓人只會想到一個有些任性的貴族小姐,誰又能想到這樣一個女孩會是一個強大王國的君主。

一想到這個世界上只有自己才能看到和擁有這么個樣子的箬莎,亞歷山大就覺得有種說不出來的滿足。

「斐迪南居然想要和我結婚,」箬莎用很嚴肅的樣子說「我在想你難道不是應該把那個唐·溫丁豪伯爵立刻砍掉腦袋嗎,還是說你並不生氣?」

「我是覺得我們似乎不該那么野蠻,」亞歷山大先說了句,看到妹妹臉上露出不滿,他又無所謂的擺擺手「不過如果你覺得應該砍掉幾顆腦袋出氣,我這就讓巴爾干人把那個唐·溫丁豪伯爵和他的手下都抓起來,等到天亮的時候全都砍了,相信他們早就想著干這個了。」

「噗~」

箬莎忍不住發出聲輕笑,她扭了扭身子往旁邊讓了讓,然後拍拍身下的軟墊。

絲綢面的軟墊坐上去柔軟又光滑,讓人有種深陷其中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