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混戰(2 / 2)

「敵首被誅,兄弟們,殺——」西達倫擴滿斗氣的嗓音如同悶雷般炸響,蒼鷹騎兵團剎時jing神大振,反觀敵軍士氣萎靡,節節敗退。與此同時,佯攻東、西、北三面的蒼鷹部隊已撤回,駐扎三面的討伐軍分出兵力迅速趕來支援。敗勢頹顯的南城討伐軍片刻穩住陣勢,貝恩急忙收攏戰線,率領著殘余的三百多騎兵遁入無邊的黑夜……

神力感知范圍內,我快速搜索著各類大型的攻城器具,一架架投石機、巨弩、雲梯、撞沖車、大盾牌、攻城塔,在強大的神力面前輕易被破壞。打斗了這般久,我早已對這支軍隊的狀況有了一定了解。起初,我以為只要擒住或者殺掉他們的指揮官,這支訓練有素的軍隊就會自動瓦解,於是,我那么做了,卻發覺我錯了。

我不得不贊嘆帝**人鐵派的作風,『擒賊擒王』放在這支部隊不適用。你殺掉一個,又會立即跳出一個代替指揮。直至把他們屠戮光,這支部隊也不會退縮,這不禁讓我想到惡魔的作派,真與它們出奇的像。不可否認,帝**悍不畏死的jing神才鑄就了他們的強大,讓帝國縱橫大陸百年無人能敵。

這也算是『烏迪瑪爾』逆境下銳取的進步么?即使將惡魔特有的長處運用到自己身上。我饒有興趣的尋思,一大群士兵在前在後地追趕我,卻只是徒勞的放箭干擾我毀壞器具的進度,盡管那沒有一絲作用。既然擒王已失去意義,我就來間接瓦解你們的斗志吧,殺人誅心,人類畢竟是人類,不是冷血的畜生,當一身熱血散去,你們面對強大而無可戰勝的敵人,除了絕望還會剩下什么?我很樂意饒過我曾是人的話題,而探詢我不知曉的答案。或許,那樣帶給我的啟示,可以堅定一些我看不清的東西。

士兵們學乖了,每當那漫天銀屑傾灑在攻城器具上時,他們不再無腦的前沖,不再作無謂的犧牲,因為那看似毫無殺傷力的亮光,卻有著與外表絕不相襯的恐怖威力,一如夜空那個美慘了的少女,美麗而危險。每當大型的機械毀於一旦,少女停滯片刻的身形繼續翩飛時,士兵們又再度肆無忌憚起來,他們奮力的在後追逐著少女清麗的身影,將長矛、弓箭、弩矢無情的丟向她,因為這時候少女不會對他們防備,更不會理會他們。

很多士兵忘記了這樣做的意義,因為少女從很早開始就已不在殺人。她像一只翩飛的蝴蝶,專注地輕舞在一簇簇花叢中,將晶瑩的花粉從一株傳遞到另一株,許多士兵仍在堅持,他們嘴里呼喝著,心里吶喊著,更多是一種被忽視的憤怒,又或許,僅僅是希望少女回頭看上自己一眼。

鐵帽狄克也在其中,他心疼的看著少女將他的『寶貝』一齊連全部毀壞,氣得哇哇大叫。這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一個古怪的野丫頭!?狄克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他從隨從手中奪過一個又一個弓弩對准少女接連發she,卻總被那層稀薄的銀幕彈開、彈開。

難道老子半年的努力就這樣被一個黃毛丫頭給毀了?狄克額頭青筋凸起,不甘不忿翻騰在他心里,一夾馬肚就要沖上前找少女拼命。兩個副官眼疾手快,一左一右地將他抱住,狄克怒吼著掙扎,又被更多勸攔的軍官請了下去。

三十年前,那時的狄克還是個新兵娃子,他帶這一身榮譽與熱血為自己的國家效力,一個從天而降的滾石將他的腦袋硬生砸進了肚子。命大的他沒有死,有鋼盔保護,他只是頭蓋骨凹下一塊,脖子短去一截,僅此而已,是的,僅此而已。那次誘敵戰中,他是幾百人里唯一活下的一個,也因禍得福,傷好之後,就當上一個小隊的軍官長。

自那時起,每每打仗,他都沖在最前,按他說,他是死過一次的人,戰場上撿到的命,就要在戰場上送回去,如果他的敵人有命取的話。於是,一個關於小個兒的傳奇開始了。在與凱密斯商業自治領多年交鋒的戰場上,從此多了一個頭頂大帽的小個兒,他拼得最凶、打得最狠,會戰術,善詭計,曾一度帶兵打到自治領北大門,迫得自治領不得不放棄溫特里運河上游的控制權,他聲明遠揚,威鎮諸國,是里得森的英雄。

曾被人們戲稱的『鐵帽』也成了他的名號,帶著他的榮耀與戰績被世人傳誦。直至他再次來到北大門,被人可恥的打敗,他的威名同時成就了另一個軍事天才阿姆斯。里得森內亂,重名的狄克仍舊咽不下那口氣,當他得知阿姆斯投奔了大公子時,毅然決然地帶著部下投誠二、三公子,他要再與阿姆斯較量,一雪前恥。

可他錯了,二、三公子背後的帝國,看不起他,更不重用他,只分了他一個小小的偏將軍,負責最易攻取的南戰線。也就在這時,一個一提及就讓他恨得牙根直癢的人出現了,帝國駐北路討伐軍督察使克拉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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