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進城(2 / 2)

「離城還有多遠?」我望著近在『眼』前的城頭問

鮑里斯不舍地盯著商道,狠下心說:「如果有坐騎,從商道疾奔,一ri就可到達,可不保證會不會再遇沙盜伏擊,我們還是改走……」

「走商道」我截斷鮑里斯的話一聲嘶鳴,落羽身後跟著三匹脫韁的矮腳馬踱了過來韋勃自然認得,伴帶一絲竊喜:「我的馬車……」

「馬車不要想了,去波佐利亞堡」我翻上落羽,不容商榷地道鮑里斯和韋勃灰溜溜各自挑了一匹四馬三人留下滿地狼藉,沿商道直趨波佐利亞堡……

翌ri,當落ri余暉灑滿城頭,一行人終於結束了漫長多舛的沙漠之旅習慣了大漠的空曠,偶然見到一座灰白孤城,頗有鮮之感

我舉目眺望,整座城修的平整敦實,就像一塊豆腐戳在蛋餅上城牆高約六米,橫長百米,間中一個四米高的弧形城門和一個極底的小偏門,城頭設施簡陋,重弩堆有不少,沒有箭塔,沒有旌旗,就連守城兵的穿戴也是五花八門,互不統一

因是常年有商隊經行,城門前有明顯下凹的道路痕跡,沙礫顏e偏深,一望便知很堅實幾只矮腳馬大概是城里飼養大的,見到城垛,毛一乍,早在昨夜就沒干勁兒的蹄子飛快搗起來,一溜兒小跑的直奔城下

韋勃很沒出息的長吁短嘆,望著夕陽西下,滿含熱淚、情不自已,仿佛真經歷了什么慷慨悲歌的生死輪回鮑里斯倒是很沉默,他浮腫的小眼兒一直盯著yin涼干爽的門洞發呆,連馬要撞上城門了都不自知

「我要為今ri的凱旋而歸作一首詩」韋勃說

「哎哎?城下的,干什么的」守城兵的大嗓門擾了韋勃的雅興,他不悅地抬起頭,「吵什么吵,嗯?麥迪呢?你是誰?我怎么沒見過你?」

城頭兵被問的好大一愣,咧嘴笑道:「呦嗬這話聽著鮮你哪位啊?我憑什么認識你?哪來的破叫花子,你也這城里的?」

「嗯?無禮連我也不認識嗎?」韋勃一聲斷喝,滾身下了馬,趾高氣昂地抱胸跺腳,「睜大你的眼睛仔細瞧清楚了我是誰」

城頭兵還真聽話的彎腰瞄了瞄:「你誰啊?」

韋勃那個氣:「你給我猜,快猜猜不出我就不告訴你」

城頭兵一頓笑罵:「哪來的神經病」

韋勃正要發飆,鮑里斯撫著額頭,一拍他的肩膀:「哎呀韋勃老弟你跟個下賤的佣兵斗什么悶子呢咱們現在還不夠慘么」又對上說:「快開城門城主亞爾維斯的舅子爺歸城了」

這聲兒還真管用,繞回去的城頭兵又屁顛兒的轉了回來:「舅子爺?」

這時韋勃取出那塊金燦燦的城主令牌往前一亮,城頭兵大叫,一縮身不見了不大會兒,城門在一陣沉重的機括聲中打開,擺出兩列儀仗隊,和一隊穿著齊整的佣兵,韋勃一身掉著沙粒的邋遢裝束,還不忘擺擺譜,仰起蓬頭垢面,狀貌滑稽的開了進去

我百無聊賴的在後跟著,最前的士兵突然攔住了我:「混帳你懂不懂規矩,下馬,現在」

我不想招惹是非,依言照做誰知正要進城,士兵又攔下我:「你這傻妞兒還真是頭次進城?誰讓你從這走的?看到邊上那個狗洞沒?那才是你該走的地兒婊子還想學人進城,啊哈哈……」

士兵左右環顧,輕蔑放肆的大笑,一眾佣兵也跟著起哄我只覺胸口有什么東西在燒,憋得腫脹,一腳,我將士兵踹趴在地,周圍佣兵臉e驟變,呼啦一下紛紛亮出兵器

「干什么干什么別動別動」鮑里斯一面迭聲連叫,一面拐瘸著一條腿扒拉開人叢,「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嘛……」

「滾一邊兒去,瘸子,這里沒你的事」士兵從地上爬起,一把推開鮑里斯,惡狠狠吐了口濃痰

眼看就要動手,鮑里斯貼著門洞搗了兩口氣,吼道:「住手這位小姐是舅子爺請來的貴客你們要是敢動她一根毫毛,誰也別想有好果子吃」

在一旁看好戲的韋勃見把他捎帶上,也不好獨善其身,干咳一聲,擺擺手:「沒事、沒事,女人嘛,頭發長見識短的,別跟她較真兒,在場的兄弟給我個面子,就這么散了,啊?散了」

舅子爺發話,心里就算再不痛快也得收手,誰讓你端得是人家的飯碗呢?士兵皮笑肉不笑地盯著我:「既然舅子爺都發話了,我們當然要賣您個面子,不過您最好看緊點這小妞兒,要是她在城里亂跑,一不小心犯了法,我們可要秉公辦理的」

士兵說罷,帶著幾個佣兵揚長而去韋勃假惺惺的湊上前來:「怎么樣,游俠小姐,他們沒傷到你,這群粗鄙貨e就是野蠻,你別介意……」

緩緩壓下怒氣,我無心聽韋勃矯情,懶得理他和鮑里斯合力導演的這出所謂『老好人』的計劃,一轉身騎上落羽,沉凝的踏入南大陸這座沙漠之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