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冰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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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秋擔憂地問趙元:「大郎,咱們這樣不會得罪使臣嗎?」

「沒事,你們不必操心這個,」趙元眉頭微蹙,:「吩咐灶上准備吃食,把這人招待好了,我有事回大營。」

幾個人應了,立夏一直到趙元都走遠了,還探頭在看。

「你還看甚,」立春拽了她,「快些吧,外頭還有好些個人馬要安置,房間熱水吃食樣樣都是麻煩事呢!」

立夏草草嗯了一聲,跟著她往外走,心里還在想。大郎不愧是郎君的兒子哩,明明她還記得大郎小時候胖乎乎的樣子,如今大郎只皺了眉頭,她就跟見了郎君似的心尖發顫。

趙元快馬回到了大營,吳恆叼著草稈兒靠在外頭,看他回來救吐了草稈兒迎上來。

「怎么,你真抗旨啦?」他走在旁邊繞著大紅棗的鬢毛玩,眼里究竟還是流露出一絲憂慮。

趙元漫不經心地應道:「我身負軍職,怎可隨意離營?自然只有抗旨了。」

吳恆被大紅棗嫌棄地驅趕開,他便撓著鼻子,嘖了一聲:「說真的,大郎,咱可真想不通你是怎個打算的,憑我家家世,想去一位王姬只怕得等下輩子……你就這么討厭閔姬,不惜要得罪她?國君要是怪罪你,豈不是得不償失?」

這話倒入情入理,像句人話。

趙元心想,等閑人約莫都是這樣認為的,可他們哪兒知曉自己與趙冕之間的恩怨呢?

他嘆了口氣:「你只想那好的方面,我若娶了王姬,就得留在絳城,國君拿捏了我,就等於拿捏了我阿父,阿父鎮守西關七年,眼下盤乘虎視眈眈,若國君插手,這七年豈不白費了么!」他說的這話有些誇大其詞,不過,趙冕不正是打著這個主意嗎?

趙冕遠在絳城,他未曾親眼見過戰況,只聽到捷報頻傳,自然會覺得盤乘不值一提。趙國乃大國,魏國的先例在趙冕看來,不過因為國主年幼聽信小人,並不是因為盤乘的強大。所以哪怕盤乘時刻威脅趙國邊境,他也並不在意,只想著給西關大營換一個沒有根基的將領……

如果他爹還像從前一樣忠心耿耿,這一趟帶了他回去,只怕就再沒有機會領兵了。

趙元知道他爹的想法,國君若真能保證不動他分毫,他爹未必會想冒險帶他離開。然而國君設下不過陷阱,若他爹真個回去,有朝一日手上兵權盡釋,焉知國君不會反悔,將他殺了?他分明已經成為國君喉間一根魚刺,不除不快!

兩人一馬走在大營里,太陽高懸,遠處陣陣喊殺的練兵聲響,馬匹吆鳴,成排成排的兵器架……這里才是他們最熟悉的地方。他們如果沒有跟隨各自父親來到西關,此刻應當輕袍緩帶,呼朋喚友,要么縱馬,要么狩獵,要么飲酒作畫,紅顏在側才是常態。

如今對他們而言,沉重的披甲,閃爍寒光的長刀,喊打喊殺的聲音,甚至於簡陋的帳篷粗糙的飲食,這些東西令他們自在,待得如魚得水。

「聽說絳城正流行甚個寒石散,」吳恆突然開口,眯起眼睛看向遠方的草原,「有時我也想回去試試,不披甲,換一身衣服,踩著木屐,或者出去打馬球狩獵什么的……不過再想想,也覺得沒啥意思,咱們騎馬都是狩的人頭,幾百里草原隨便跑!那才叫一個過癮!」

他轉頭看向趙元,神情十分認真:「你是不能回去,那里能把人憋瘋了。」

趙元也看他,吳恆長得帥,不過天天在日頭下曬,畢竟黑了,臉上還有些摸爬滾打帶來的細小擦痕。他忍不住樂,其實吧,這也是自己的模樣。他除了曬不太黑,身上也到處都是疤,好了留下印子去不掉,太陽一朝,還會反光!

「行了,你幫我送毛毛回馬房,我還得去見我阿父呢。」他拍拍吳恆的肩膀,把韁繩塞進對方手里,自己大步朝中軍帳走去。

趙元掀開帳子,見里面就他爹一個人。

「阿父。」他走進去,坐下來把趙諶正在看的書卷搶走,丟到一旁。

「你瞧瞧我這身衣服如何?」

趙諶早習慣兒子的土匪作風,沒了書也就不看了。他斜撐著頭,打量了一下趙元,眼里便含了笑意。據說臭美是雄性動物的求偶方式,趙元迎著他爹的視線挺起胸脯,見對方目露欣賞,表情跟著得意幾分。

「頗能見人。」趙諶評價一句。

趙元不滿意道:「就這樣?沒別的了?」

趙諶低低笑了,看著他的眼睛:「好吧,還有……阿奴這身衣服,倒讓我想親手替你脫了……這樣說,可否?」

某只瞬間表演猴子屁股是什么顏色。

趙諶忍住沒去毒蛇兒子那慫樣,問道:「那使臣你怎么安排的?」

一提起這個,趙元就滿臉的不快活。

「還能怎么安排,無非吃吃喝喝罷了,」他哼了一聲,「我倒想叫他舍不得走,免得一回去就告狀給我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