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武烈(2 / 2)

武烈一根判官筆上,勁力四射,好似劍氣一般,莫聲谷的劍與之相接,頓時覺得承受不來。莫聲谷連番搶攻,就是站了先手之機,如今朱烈這一使力,莫聲谷的先手之機,頓時沒有了。

段盼兒大聲說道:「武烈,你好不要臉,居然用段家的一陽指,來對付段家,你心里還知不知道廉恥為何物。」

莫聲谷不知道武烈用的什么功夫,段盼兒怎么能不知道啊。一陽指,雖然能發出凌空指力,但是這樣對內力的消耗實在是太大了,於是就有了一陽指依附各種兵刃的作法。朱烈就是用這樣的方法。

武烈說道:「我用的那里是一陽指,是朱家先祖朱子柳創的一陽指書。」

朱子柳固然創了一門一陽指書,但是那充其量不過是一門化用一陽指的法門。雖有很多獨創之處,但是根本都出自一陽指,這一點即便是朱子柳也不會否認的。如果朱子柳知道後世子孫用一陽指書,來對付段家,恐怕憤怒的從墳墓里面爬出來,清理門戶。

段盼兒雖然怒極,但是也沒有貿然上前,因為自己的武功自己知道,和莫聲谷與武烈不是一個層次的存在,貿然上前非得幫不了莫聲谷,甚至還會幫倒忙。

莫聲谷的劍法全憑身法速度,內力用的極少。莫聲谷身上的傷勢需要壓制。但此時莫聲谷也顧不了那么多,不擊敗武烈,以後的一切都是虛妄。莫聲谷一咬牙,刷刷三劍連環,與武烈的一陽指書打在一起。

一陽指書雖然是從一陽指之中化生出來的。並不是說它本身就不是一門絕學了。他是朱子柳當年的得意之作,自有其威力在。可是卻與武烈不合拍。

朱子柳是何等樣人,他是大理狀元。一身書法,獨樹一幟。躋身於當時大家之列。他將一陽指與書法融合在一起,兩者相輔相成。威力宏大。但是在朱子柳剛剛創出這門功法之時,還拘泥於書法框架,惜敗於霍都之手。而武烈又能將這門武功發揮出幾分啊。

西域偏僻之地,能有多少文采風流。武烈雖然家世不錯,也只是略略讀了些書,肚子里的墨水連朱子柳一成都沒有,書法上只能說是會寫字而已,哪里談得上什么成就可言。他用出的一陽指書,只是將一陽指書當成一門武功來用,其中關乎書法的絕妙之處,被武烈統統放棄。這一門指書的威力就打了個半折,只剩下純粹的判官筆法。

莫聲谷不知道其中奧妙,只覺得武烈的筆法雖然構架嚴謹,但是疏漏甚多。能攻者,未必能守,但是能守者一定能攻。莫聲谷在武當上之時,一心放在柔雲劍術上,想從柔雲劍術之中推導出太極劍法來,結果練成的柔雲劍術如春蠶吐絲,纏綿到了極點,是一門上乘防御劍訣。即便是面對八臂神劍方東白,也守個滴水不漏。莫聲谷雖然練劍的時候一心在守御。但也不由的想到如何攻來,我會守不住。出道之後,以快劍橫行西北,莫聲谷的劍法雖然簡單,沒出一劍心中都暗藏一個心思,就是我每一劍攻出,讓我自己來守也守不住。所以莫聲谷的劍法凌厲異常。

此時也是如此,莫聲谷無心多想是不是武烈在破綻里面暗藏變化。莫聲谷有信心在武烈變化之前先變招。

莫聲谷連綿三劍,都攻在武烈的破綻之處,武烈心思大震,雖然這三劍都被武烈擋下來。卻不能擋住武烈心中的震撼。武烈心中暗道:「此人是誰?有人說是莫七俠。但他怎么對我的武功如此了解。難不成是那個老家伙暗中藏下的殺手鐧。我須謹防上了當。」

武烈對段盼兒的父親有著深深的忌憚,即便是斯人已逝。任何關於他的事情,武烈從不敢掉以輕心。

兩個人生死對決,氣機相連,對方有什么變化,恐怕自己還沒有搞清楚的。對方就已經搞清楚了。莫聲谷不知道為什么,武烈的戰意一下子消退了許多。但此時不趁機出手就是一個大傻瓜了。

夫戰勇氣也,這勇氣一漲一消,直接影響戰局。只見莫聲谷身影圍著武烈來回縱橫,劍光好似一團火花將武烈給罩了進去。

武烈心中不由暗道失算,沒有到莫聲谷抓戰機的眼光這么好,自己一點點心緒波動,就被抓住了破綻,好在其他人就在不願之處,一會就到,只要堅持一會,大家一起來合擊他。想來沒有拿不下的。

的確,段家老人就是這樣被拿下來的。

武烈不起這個心思還好,一起這個心思敗局已定。人對自己暗示堅持到多長時間就好,一般情況恰恰是堅持不到的。如果武烈拼命與莫聲谷強攻,莫聲谷未必招架下來。畢竟莫聲谷現在憑借的一股血勇之氣而已,比不得武烈的武功功底。而武烈如此一想,幾乎將場面上的局勢完全送給莫聲谷。由著掌握主動權。

莫聲谷一時間劍光縱橫,一寸寸的向武烈逼了過去。這時候武烈才恍然大悟,局面已經不堪到如此地步。武烈也是多年廝殺出來的人物。顧不得檢討自己對敵的失策之處,橫筆一點,點向莫聲谷的胸前,對莫聲谷攻向自己的劍,不管不顧,就要與莫聲谷兩敗俱傷。

武烈心中並沒有想與莫聲谷兩敗俱傷的想法。只不顧是圍魏救趙,逼莫聲谷撤劍的手段而已。只是萬萬沒有想到,武烈料錯了莫聲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