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內的氣壓有點底,不用懷疑,開足暖氣的車廂仍舊讓人感到寒冷的原因就是她旁邊一聲不吭,薄唇緊抿的易北寒制造出來的。
夏言小心翼翼地側頭看了他幾眼,見他一臂撐頭,眉宇微微蹙起,一臉凝重,他在煩心什么事情嗎?
夏言想問又不敢問。
他總是這樣讓人猜不透,夏言有時覺著自己跟他之間的差距不是十萬八千里,而是無止境,她甚至懷疑自己跟他到底能走多遠?
哎,既然他不想說,她也不想問,不,確切說,是不敢問,只好郁悶著心思把頭側在一旁,假寐。
良久,就在夏言恍恍惚惚想睡著時,終於聽見易北寒開口了,但是卻是一句讓夏言深感莫名其妙的話。
「夏言,其實,我也是一個平常人,沒辦法把事情辦的面面俱到!」
思來想起,他沒辦法不顧深仇大恨跟白錦瑟撇清關系……
楚域帶給他媽媽的傷害,他一定要雙倍地還回去!!!
夏言從未聽見過他如此略帶無奈的嘆息聲,心尖不由地一凸,抿了抿唇,伸手攬住他的胳膊,輕聲道。
「……我知道!」
易北寒轉過身,正對著她,挑眉,用不可一世的霸道口吻重重命令。
「無論發生什么事情,我都不准你鬧情緒,離開我!」
「……」
夏言心間忽然劃過一抹疼痛,咬了咬嘴唇,緩緩垂下頭,咕噥著問道。
「你是在給我打預防針嗎?……是想告訴我,你要跟白錦瑟結婚了嗎?」
易北寒沒有否定,把她耳際掉落下來的一絲頭發撩到耳後,淡淡地說。
「結婚只是一個形式,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呃……
他承認了?他承認他們要結婚了?
眼眶一陣發燙,眼淚就跟著掉了下來,碰巧砸在易北寒的手背上。易北寒抬手執起她的下巴,促使她抬起頭看著自己,一雙烏黑的大眼里溢滿了淚水,流瀉著讓人心顫的楚楚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