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坐下來,伸手去扶旁邊的扶手,卻落了個空。
良久,知道病房門打開,看到醫生嘆著氣,還有病床上面色死寂的易北寒,才恍然軟下身子來。
「老夫人,易少之前便注射了毒-品,此次昏迷這么久,方才又受了刺激,氣血攻心,問題表面上看起來不大,也不會影響到易少的安危,只是醒來以後,恐怕……」
醫生說到這里便再也沒有說下去。
「什么??」
「比如……忘記一些事情,然而那也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
易美鳳眼神呆滯地看著病房里昏睡的兒子,顫聲道,「不會有危險,是嗎?」
「是的,老夫人。」
看著滿屋子的碎屑,以及易北寒剛才恨極了她的目光,她唇色愈發蒼白,顫抖著冷聲呵斥,「他醒來以後,你們什么都不准說!」
「是,老夫人。」
沒錯的,她這樣狠戾的手段,半點錯沒有的!
沒有,沒有。
…………………………
這一覺,夏言不知道睡了多久。
無數的夢境中都是那幾個人。
易北寒,爸爸,易美鳳。
她看見易北寒一步步的離她遠去,任她怎么呼喊怎么哀求,他只是冷著眸子看著她,離她越來越遠。
她看見爸爸牽著媽媽的手倒在血波中,她又看見爸爸笑著看著她,說,小言再見。
她看見瘋瘋癲癲的易美鳳指著昏迷不醒的易北寒說一切都是她害的,她看見易美鳳抓著gary走向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