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忽然一道雷聲襲來,夏言這才想起,原來,已經是春天了。
春雷,來的真早。
他們上次見面是多久之前的事了,這樣遙遠的時光,遙遠到讓她覺得筋疲力竭。
對面玻璃上映射出一個女人的臉,披頭散發,臉色蒼白的像個鬼。
她隨意順了順耳邊的頭發,窗戶沒有關,風灌進來微微的冷,她放輕步伐走過去關上窗戶。
她走到床邊,嗓音帶著一抹濃重的顫音,「易北寒……」
床上的男人依舊無動於衷,安靜的病房里依稀能聽到他均勻的呼吸聲。
夏言冰冷的身子僵了僵。
她俯下身子來握住他的手,似乎是醞釀了許久,才說道,「易北寒,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安靜。
「易北寒,你現在是不是也覺得……我很賤?」
安靜。
「這些天我想了很多,我們之間的事和我爸爸的事,從來都是兩回事。」
床上的身子忽然僵了僵。
夏言鼻子猛地酸澀起來,竟然想哭。
「還有事?」空氣中倏地傳來男人冷硬的嗓音。
這是自她進了病房以來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也是這么久來的第一次。
可是他的目光過分的冷靜,就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一樣的目光。
夏言心里莫名的痛,她不信這個男人的心說收就能收,哪怕一點點適應的時間都不會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