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八章 安得猛將守四方(1 / 2)

鐵血強宋 下官 2056 字 2022-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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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邦昌殷勤一勸,三人也只得身不由己的入席而座,楊凌真的是餓了,本來不知道如何開口應對王稟三人,這一席送來同用,自可稍稍緩解氣氛,再慢慢設辭吧,這個時候看三人入席,就知道這三人也不是真的心如死灰,甘心領罪或放逐或就死之人。

心下一寬,先自己盛了熱熱一碗飲子,喝下肚暖暖腸胃之後,就大嚼起來,席間諸人,張邦昌要拿捏氣度,還在琢磨如何拍幾個別出心裁的馬屁,王稟三人執筷也就虛應故事而已,只聽見楊凌吃飯的聲音,突然之間,李若水站起身來,低聲問道:「姚家父子也為晉王所擒否?」

張邦昌神色一變就要先呵斥,楊凌卻慢慢放下筷子,迎著李若水目光:「不得詔諭,擅自興兵,直進神都,參與兵亂,我豈能不擒他們?現今就在汴梁城外館驛暫且安頓,稟明君上之後,再做處斷。」

什么稟明君上再做處斷,都是虛話,席間之人,如何能不知道姚家父子命運,楊凌一言而決?李若水又問:「姚家父子還領何罪?」

楊凌淡笑:「適才稟明君上矣,君上之意,似以追奪官職出身,貶斥河東編管……這還需諸位相公合議。」

王稟松了一口氣,姚家父子不得死,當然是好事,他甘心來領罪,雖不怕死卻也不想死,要是貶斥編管,也還罷了,反正有些心灰意冷,正好就此長在林泉之下也罷,看楊凌到底會做到何等地步,李若水仍然昂著脖子:「某等諸人,行止正與姚家父子同罪,安得尚能晉王此般對待,還同席共食?便請下獄!」

李若水這么一說,王稟和宇文虛中就再也坐不住了,起身避席,也都拱手請罪而已矣,張邦昌只是看著李若水,心下痛罵,這軍漢直是這般不識抬舉!

楊凌心中嘆息一聲,緩緩起身,對王稟李若水,自己實在不想如何處斷了,在沒有自己的歷史上,王稟孤軍守太原,城破殉國,死事極烈,而李若水氣節第一,絕不屈服,楊凌心中總是存了幾分敬意,且勝捷軍畢竟未曾渡黃河,就是為他們脫罪,也說得過一些,哪像姚家父子,沒了船走陸路,也要兼程疾進,趕往汴梁!

對將來女真戰事,自己在河東這一路,已經有一段時間經營,還有應戰的底氣,且河東路崇山峻嶺盤復,只要肯戰,擋住女真西路軍的把握不小,可是在河北之地,雖然薊州有點基業,但是基本上可以稱得對女真東路軍門戶大開!

且從燕地到河北,一馬平川,正容規模更大,軍威更勝的女真東路軍縱橫馳奔,雖然女真東路軍此刻還未曾動,但是楊凌總覺得,層層烏雲雷電,就在燕地河北方向堆積,隨時會炸響開來!

這個時候,已經在河北的勝捷軍和自己的薊州人馬,抓緊時間布置一點是一點,只求在河北當面能撐持到自家從河東回師!勝捷軍不僅不能削弱,還得充實,這個時候為勝捷軍軍將的王稟李若水,楊凌分外希望能為自己所用!

楊凌輕輕道:「李大人你對女真如何看?」

李若水默然,這是一支狂暴而強悍的軍馬,正在其破壞力的頂峰上,比起當年耶律阿保機盛時,還要超過,可大宋軍力,卻遠不及開國前後有強悍中央禁軍,有諸多強鎮!

這樣的女真大軍一旦席卷南下,汴梁諸公猶悠游升平,以為是纖介邊患,李若水卻深深明白,這是一場滔天巨浪!以大宋此刻的千瘡百孔,欲為澶淵故事亦不可得!

河東當面女真南下消息傳來之際,李若水和王稟猶自困守真定,動彈不得,李若水當時就深自以為憂,後來才知道晉王早在雲內有所措置,一時間在雲內之地將他們纏戰住了,可是那僅僅是女真西路軍而已,在河北當面,還有更強大的女真東路軍!

滿朝之中,與女真死戰的,唯有楊凌一系而已,可朝中諸公,還在掣肘之,摧折之,恨不得將楊凌粉身碎骨而後快之,而他們這支勝捷軍,也參與到了對唯一與女真死戰的晉王楊凌的陰謀當中!

而且還干脆利落的敗事了,此時此刻,夫復何言?

本來李若水滿心怨憤,楊凌輕輕一句反問,就讓李若水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才好!李若水不言,楊凌自己說,他語調緩慢的開口:「我自歸宋以來,十余萬大軍伐燕慘敗,是我領數百軍馬率先渡白溝反攻,連下易州涿州等地,舍死忘生,逐退蕭干,並北上檀州,與女真趁隙而入的軍馬死戰!大軍在我打開的通路而過,再攻燕京,又是慘敗,是我一舉而克服此雄城!然後燕地大亂,又是我東征西戰。斬耶律大石,最後定亂燕地!」

「燕地我是給大宋打下來了,可是大宋派遣官吏,卻只是在河北遷延,送到手都不肯接收。還是我留置了一點人馬,在幽州,在薊州,檀州等地苦心經營,維持燕地對女真防線,監看女真動向。」

「我率大軍回返汴梁,拱手交出兵權,安於此地,只求為大宋一純臣而已。異日再有北地胡虜入侵之禍,大宋可以用我,率領軍馬再為大宋御侮!」

「女真西路完顏宗翰兵馬南下雲內,晉陽軍乃至現在的神策軍奮起而戰,經營雲內,朝中卻忌憚晉陽軍與我關系,要將我貶斥放逐,將晉陽神策二軍互調防地,這也就罷了,還要將瓦解,我也甘心束手而已,唯錐心泣血,只求大宋能全兩支大軍而已,適逢群臣不安其位,欲逐太上,借拱衛禁軍事掀起宮變,太上被隔於禁中之外,際合於我,我又舍死忘生,救出太上與新君,憑借百余臨時糾集之義師,平這大宋未有之宮變!」

「太上遇此父子慘變,心灰意冷,傳位新君,並不次超遷於我,如此深恩厚澤,非為大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豈能報之?我則迎奉太上與太子,且苦心孤詣,欲糾合大宋軍馬,北上而戰女真與雲內,一旦戰勝,則轉向燕地,逐退女真東路,將燕地經營得有如金湯之固,則廝可無愧退返汴梁,交卸權位,從此為大宋治下一草民而已矣……」

楊凌說到這里,突然重重一拍桌子,幾乎怒吼出口:「這幾年來,都是我在為大宋東西轉戰!唯一與將來女真大患死戰的,也是我楊凌!只求朝中諸公,不要掣肘而已,我在外死戰,他們在汴梁權位,不是如泰山之固?我要奉新君御駕親征,也是為展布新君威靈,以固新君天家之威。為何朝中諸公,卻勾連外鎮,趁我發出中軍,欲置我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