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王府的婚書上,赫然寫著謝安珍的名字,這……
這究竟是寫錯了,還是……
平陽侯就算再傻,也知道這寫錯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可若不是寫錯,難道說肅王府已經知道了真相,現在一聲不響地送來這個,莫非是對平陽侯府的警告?
想到這里,平陽侯眼前一花雙腿一軟幾乎站立不穩。陳蓉連忙上前攙扶道:「侯爺,母親已經病了,您可不能再有事。這大事還得您拿主意才是啊……」
平陽侯努力眨眨眼睛,呼吸也開始微喘起來。
他倒是也想拿個主意,可這件事情根本早已超出他所能承受的范圍了。
將謝安瑩和謝安珍二人做了調換,就是仗著無人知道,才能圓滿成事。哪怕將來婚事定了之後再揭穿出來,到底有了一日夫妻百日恩,皇家也不會輕易休掉正妻的。
可若是在這個檔口被揭穿呢?
平陽侯府現在與肅王府可是半分恩情都沒有啊!
這一下子,不但得罪了小郡王,得罪了肅王府,就連皇帝陛下和帝師閑歌都一並得罪了去!
平陽侯府現在是挖地三尺也找不到一條活路了,還要他來拿什么主意?
陳蓉用力攙扶著平陽侯,瞧著他失魂落魄的模樣,不免微微皺了眉頭……但終究不能不管他,只好對謝安瑤和謝安閏道:「你二人氣力大些,快幫忙扶著你們父親坐下。」
謝安瑤和謝安閏帶著半分生澀,兩人一齊上前,乖順地扶著平陽侯坐在椅子上。
謝安閏還帶著些關心,順手接過婢子端來的暖茶,親手服侍平陽侯用了一口。
平陽侯雙唇雙目緊閉,一句話不說,仰著頭靠在椅背之上。陳蓉見他難當大任又逃避現實的模樣,心中微微失望,轉身對謝安瑤和謝安閏道:「如今你們祖母與父親都病了,我又是個婦道人家。好在你二人回來得及時,也是知道府中情況的。眼下咱們得商議出一個法子來,設法度過這危困才是。」
陳蓉的話有條有理,比之平陽侯的長吁短嘆來說,簡直強了太多。
謝安瑤與謝安閏自打進了這屋子就一直憋著想笑,此時見了陳蓉的應對,卻也不由得心生佩服。
二人拱手齊聲道:「母親說得有禮。」
平陽侯閉著的眼珠子轉了轉,似乎想要睜開——要是能利用孟氏,不知可否逃過這一劫……
可很快,平陽侯就放棄了。就算兩個兒子能說服孟氏出手相幫,最多也就是熄了肅王府的怒火,保留侯府一絲顏面而已。
但陛下和閑歌大人那邊的雷霆之怒,一百個孟氏也抵擋不住。
平陽侯絕望地攤在椅子上,什么都不想聽,什么都不想說。
謝安瑤與謝安閏對視一眼,終於到了他們說話的時候了!
按照謝安閏之前的計劃,便是等這時候出言勸說父親迷途知返。當然,平陽侯決計不會這么容易聽從的。因為現在只憑一紙婚書就將人換回來……萬一真是肅王府的筆誤,豈不是不打自招?
這是一條進退兩難的困局。
而唯一的破局之法,就是真正的謝安珍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