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侯圓睜著眼睛,直直盯著陳蓉,過了很久才緩緩站起身來對著陳蓉拱手深深一拜……
陳蓉連忙躲開不受他的禮:「侯爺……」
平陽侯直起身子將陳蓉的手緊緊握住,滿臉都是死地而後生的慶幸:「我代侯府上下謝過夫人,要不是夫人早早與我剖析厲害,我今日一早已經得了帝師的免死之諾,那現在……」
如果不是平陽侯主動認錯,現在被柳氏一舉揭穿,平陽侯不覺得自己還能有命在!
就只差了那么一點,要是再晚一步,整個侯府就要被柳氏給害死了!
陳蓉賞了外頭報信小廝五兩銀子讓他稍安勿躁,又與平陽侯互相攙扶著坐下……其實陳蓉又哪知柳氏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來?
她之所以逼著平陽侯去認罪,一方面是因為近來外面流言四起,已經快要藏不住了。二來也是她本就想幫助謝安瑩,幫她奪回自己的名字。
現在這功勞落在她的頭上,只能算是種巧合了。
可是,怎么會這么巧呢……
陳蓉是個聰明人,她從來就不相信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肅王府的婚事就在眼前,若是謝安珍成了王妃,柳氏以後的日子定要好過不少,而這時候柳氏卻忽然跳出來自掘墳墓……
這中間究竟是出了什么問題?
陳蓉百思不解,順著最近發生的事情一點一點回憶回去……突然,她猛地想到了那張婚書……
陳蓉一愣,連握著平陽侯的手都不自覺地用上了力道。
她好像忽然明白了,這一切看似毫無聯系的巧合,其實都有千絲萬縷的關系,就像一張大網……而收網的繩索早就握在一個人的手里……
那人就是謝安瑩!
平陽侯手上吃痛,疑惑地看著陳蓉道:「夫人怎么了?想到什么了與為夫說來聽聽?」
自從剛才小廝的匯報證明了陳蓉十分有先見之明,平陽侯當然很重視陳蓉的意見和看法——尤其是在這草木皆兵的時候,任何一個細節的意見,都有可能事關侯府上下人的性命。
陳蓉將手從平陽侯的手中抽了出來,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又將自己的想法反復思考了一遍——她越發可以肯定,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謝安瑩的主導!
陳蓉一瞬間對謝安瑩佩服的五體投地。
當然,她將自己的想法告訴平陽侯的時候,卻故意隱瞞了謝安瑩在這件事中的影子……
陳蓉緊張兮兮地拉住平陽侯道:「侯爺,我知道柳氏為何會如此了!您還記得那天那張婚書嗎?」
婚書的事情雖然已經過了很多天了,但這樣重要的事情誰又會忘記?
正是從那一張婚書開始,平陽侯府才開始了諸多不順!
平陽侯點點頭道:「自然記得?可這跟柳氏有什么關系?柳氏那個賤人恐怕只是自己過不下去了,所以想到拖累著侯府一起死吧?!」
「不,不是。」陳蓉使勁搖頭道:「柳氏所做的一切,恐怕都是被人指使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