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還有別的要緊事?」謝安瑩察覺他的猶豫,將身子向里頭挪了挪與他並肩躺好。
李承霆本已經打消了要說的念頭。可謝安瑩一副認真聆聽的乖巧樣子,他又怕下一次找不到跟她相商的時機。
那件事,也該好好斟酌了……
「安瑩,帝師閑歌的醫術不錯。」李承霆認真地語調中不難聽出三分小心翼翼,如果謝安瑩有一點不高興,他就打算立刻閉嘴不提:「他如今也算有了妻室的人。我想……要不請他來看看你的眼睛?」
李承霆的聲音明顯中氣不足,說完就立刻緊緊撐起身子,緊緊盯著謝安瑩。
看見謝安瑩的臉上沒有敏感傷心之色,他這才稍微松了口氣。
但不管怎么說,這都是揭短一樣的行為,他從未嫌棄過她的眼睛不好,但若能讓她好起來,他當然會更高興。
只是怕她多心。
謝安瑩聽了半天,沒想到李承霆說的是這樣一件事情。
李承霆今天先是從肅王妃鞭下救出自己,又說了沈憐長的不好看,現在還要給自己治眼。
她怎么想怎么覺得高興。
謝安瑩輕輕一推李承霆道:「不用這么小心翼翼的……我哪里就是那么敏感小氣的人了?你要請人給我治眼,我會連善意惡意都分不清?」
李承霆聽聞也高興起來。
「我一來是怕你生氣,二來也擔心即便請了閑歌來,萬一仍舊治不好……」
那豈不是更加失望,閑歌若是都說不能治療,便等於是絕了一切念想,那還不如不治。
李承霆想著就心疼起來,一手穿過謝安瑩纖細腰肢下的空隙,將她撈到自己身邊,狠狠親了她的額頭,表情凝重地盯著頭頂的帳子。
那模樣,就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一樣。
謝安瑩摸摸李承霆的臉,在外人面前冰塊一樣不動聲色,到了她面前卻如同三歲孩子,總是讓人能一眼看穿。
他這是要下決心一直對自己好嗎?
不過有關天盲這件事……她由他抱著自己,也覺得到了向他坦白的時候。
只是,她裝瞎裝了這么久,一直瞞騙於他,而且又不能向他解釋自己裝瞎是為了等閑歌出現——所以即便坦白,也還是需要一些技巧。
謝安瑩思忖片刻,斟酌道:「其實天盲並不難治,我自己就能治好……」
這已經是最保守的說法了。
可李承霆聽到之後卻直接從床上跳了起來:「不難治?你能治?」
李承霆忽然躍起,精壯的起伏分明的身體瞬間躍然謝安瑩眼前。
謝安瑩瞬間嘗到了裝瞎的苦惱,想捂眼都不行……
她臉頰火熱,目光飄忽:「是啊,能治。」
李承霆見謝安瑩臉上的紅暈十分可疑,卻顧不上追究,兩只手扶正她的臉,似乎非要讓她面對自己一樣,認真道:「能治,那你為何不治!?」
謝安瑩李承霆赤|裸的身體,夾雜著雄性特有的氣息極富侵略性地朝自己俯沖而來,只覺得自己頸子鼻腔中都是燥熱,根本不敢直直看他。
「我……我……」謝安瑩的呼吸輕喘,雙手抵上他的胸膛,結結巴巴道:「我並沒覺得有什么不便,而且葯材難尋,我就沒太當回事……」
李承霆:「……」
他知道謝安瑩醫術了然,但沒想到她竟然說能治天盲,而且還說「沒太當回事」……
且不論信與不信是真是假,單是她這態度……
李承霆頓時有些氣結,順勢就將謝安瑩重重壓在自己身|下:「明日你就在家好好治眼睛,從明日起,我哪里都不去就在家盯著你,有什么找不到的葯材都只管說來。」
謝安瑩「嗚嗚」兩聲,掙扎著想要從他身下挪出去。
可還沒等她找到一個出口,便見李承霆目光漸漸灼熱起來……之前那些話題再也引不起兩人的興趣,不知不覺便拋開一切,沉淪於彼此之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