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曦的身子哆嗦了一下,隨後,停頓了的動作又繼續起來。
兩顆晶瑩的眼淚順著臉頰滾落下來,徐若曦有些莫名的委屈。
聞到了香味的張澤瑞將有些凌亂的思緒從腦海中清理出去,開門後果然看到了桌子上的豐盛的美食。
兩副碗筷擺著,徐若曦已經盛好了飯,坐在紅木的餐桌邊,規規矩矩的姿勢,自己的出現並沒有吸引她哪怕一個眼神,她的眼神只是看著自己面前的飯碗,等自己入座以後,她拿起了面前的碗筷,沉默地吃起了東西來。
這樣的沉默讓張澤瑞心里十分不舒服,飯菜的味道明明都很不錯,可他吃在嘴里竟然有種味同嚼蠟的感覺。
食不甘味地把飯吃完,張澤瑞將碗筷一放,命令道:「一會兒把我房間換下來的衣服給洗了。」
「……」徐若曦沒有答話,起身,去了他房間,將他丟在衛生間的衣服裝在洗衣筐中,往陽台方向走去。
這個死女人!她是要用沉默來跟自己對抗嗎?張澤瑞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不爽的感覺也越發強烈起來。
「徐若曦!」張澤瑞低吼一聲,看著她去的陽台方向。
隨後,就看到她像幽靈一般從陽台方向走了過來,站在他的面前,目光依然沒有看他,也不說話,如同沒有思想的布娃娃一般。
可張澤瑞知道,這個該死的女人正在用沉默表達她的不滿,她這是一種另類的示威!
張澤瑞很想控制自己的脾氣,不要跟這個小丫頭片子計較,可忍了又忍,最終他還是沒忍住,一把將她垂在身側的左手攥住,張澤瑞居高臨下地質問道:「你是准備用這種方式跟我對抗嗎?」
徐若曦沒有說話,潔白整齊的貝齒卻咬住了下唇,那副有些委屈的表情出來了!
「我告訴你,別以為你沉默就能解決問題,你最好給我表現得像個正常的人!否則我也會變得不正常!」盡管對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片子用威脅來解決一系列問題是一種不夠男人的行為,可張澤瑞發現對待這個女人必須用威脅的,否則她不聽話啊!
「你松手!」徐若曦總算肯說話了,緊皺著眉頭,咬著下唇,表情很痛苦的樣子。
「終於肯說話了?」張澤瑞挑眉,沒想到她第一句話卻是這個。
「松手!」徐若曦的眼淚又出來了,還沒有完全恢復的雙眼本來就有些紅腫,如今又掛上了兩顆淚珠兒,把張澤瑞看得更郁悶了:「是你打了我!你這么委屈做什么?再不濟,也是兩相扯平,你憑什么委屈?憑什么跟你的老板甩臉子?」
「松手!疼!」眼淚從兩顆變成了兩串,張澤瑞看著有些不對勁,後知後覺將原本就攥在手里的手腕拉到自己眼前的時候,才有些愕然地發現她的手腕部位有些淤青,而手掌邊緣卻有血涌出,頓時愣住了。
「你受傷了?」張澤瑞有些不敢置信,自己明明沒有打她啊?她怎么會受傷了?
她的手掌邊緣有一道足有兩厘米長的傷口,先前應該是已經收斂了,自己剛才一握,又牽扯到了傷口,傷口迸裂了。
「快松手啊!」徐若曦尖叫起來,傷口的疼仿佛連著心臟一般,本來只是疼痛而流出來的眼淚,此刻卻連心都疼了起來。
看著這小女人的臉疼得發白,皺著眉頭的樣子,張澤瑞十分無奈地拉著她往客廳的一角走去。
徐若曦不知道這個變態到底是要干什么,見他從那櫃子里熟稔地拿出了一個葯箱,從里面拿出了一卷綳帶和消毒酒精,這是准備給自己上葯的意思?
誰叫他假好心?徐若曦抿著嘴用力想要收回自己的手,誰知道張澤瑞卻抓得很緊,這一下沒有將手拉回來,反倒是因為自己的掙扎,傷口整個兒崩裂開了!
「啊!」一聲忍不住的低聲痛呼,徐若曦放棄了掙扎老實下來:這個男人是不打算放過自己了,這個人是變態狂!瘋子!他的行為是不能用正常人的標准來衡量的,眼下文斗他不接招,武斗打不過他,如果不想自己遭罪,還是盡量老實一些吧。
然而,出乎徐若曦意料的是:張澤瑞的動作格外輕柔,他先用棉簽將她手上的血漬小心地清理掉,然後再用消毒酒精小心地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