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他一沉臉,氣勢就有些嚇人了,她只能裝瘋賣傻:「王爺快放手,再不放手,要......要出來了......,」她故意哭喪著臉:「弄臟了王爺可不好了。」
他嚇了一跳,急急撒手,她就勢跳下了床。看到他一臉驚恐的樣子,她心情大好,背對著他,忍不住咧嘴樂了樂。
他眼尖,一眼瞥見她身後紅紅一攤印記:「你!看看你自己後面!真晦氣!」
糟糕,漏了,她呼喚外面的清蓮,著急慌忙沖進了小間。
他轉頭,看見床上也是深深一攤印記,頓時著了火似得跳了起來。
最近煩心事一大堆,原本以為她是為了拒絕自己靠近,才用月事來撒謊推諉。沒料想竟然是真的,害他一大早就見到這污穢之物,真是晦氣之極。
等顧盼收拾好了自己,帶著清蓮回到屋里,方蕭已經不見了蹤影。
幾個丫鬟嬤嬤正打理房間。
李嬤嬤看她們進來,望向她的目光中有著意味不明的探究。
另一個嬤嬤上前行了個禮,恭敬道:「王妃昨兒沒用驗巾,這床單可要打理一下再保存?」
看著這有嫣紅血跡的床單,顧盼咳了咳嗓子:「交與清蓮打理吧。」既然已經過了夜,那就索性將錯就錯吧。
若是被人知道來紅了,王爺還同她呆了一夜,這樣子不嫌棄,豈不是更樹大招風。再有那些下人們要是嚼起舌根子來,不定會怎么說。
看著這嬤嬤敬畏的樣子,她突然覺得狐假虎威也不是件壞事。
清蓮張了張嘴,被她瞪了一眼,壓下了想要說的話,低著頭委委屈屈得接過了床單。
今天確實起得晚了,等她梳洗完畢,吃了點心,都快晌午了。
看著下人們越發恭敬的樣子,清蓮立刻從月事的打擊里回過神來,她喜滋滋道:「小姐,噢不,王妃,您不知道,一大早那些女人們又跟耗子似的聞著味兒就趕來了。您猜怎么著?」
顧盼驚訝道:「來過了?那我怎么沒聽見聲兒?」
清蓮得意道:「您自然是聽不見的,有咱們小喜子哥在,她們哪還敢大聲喧嘩。在外頭沒說幾句話,就讓小喜子攔了下來。」
「咱們小喜子哥?你什么時候攀上這門親了?」顧盼驚訝。
清蓮撓了撓頭:「哎呀,王妃,這門親肯定要攀啦。以後不是好辦事嘛。」她擠眉弄眼看著顧盼,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見顧盼不置可否,她又樂呵呵道:「咱喜子哥那氣勢,叫她們輕言,她們就不敢高聲,叫她們回去,她們就不敢呆著。」
這不跟她一樣,也是狐假虎威的主么?
不過上次在書房,喜福倒是沒有怠慢對她,她對這位同是狐狸的盟友還是有些好感的。
很快她就頭疼起來,這之後幾天,恐怕沒有太平日子了,那些女人們又得來請安打探了。
顧盼正發著愁的當口,清蓮的喜子哥卻又過來了,說奉了王爺的命送書來了。
看著自己書桌上的一堆書,顧盼有些摸不著頭腦,這莫名其妙的送什么書?於是問福喜:「王爺這是何意?是送來叫我讀的么?」
福喜支支吾吾:「回稟王妃,奴才也不曉得王爺是何意,只是叫奴才送了來,大約是這么個意思吧。」
口風倒是緊,顧盼想,看來還得派清蓮出場管用,喜子哥喜子哥的一叫,啥都得竹筒倒豆子了。
她拿起桌上的書翻了翻,連蒙帶猜總算看清了幾個字,竟是些什么什么紀什么詞,什么通鑒。這能看得懂么?這是又要來難為人了?這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