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這個日子,又有方蕭看著,眾女都不敢造次,看著都規規矩矩。只是那偶爾偷偷瞥過來的眼神就不客氣了,似乎恨不得能在顧盼身上戳出一個洞來。
這幾個女人挨了顧盼的打,又受了方蕭的罰,各自都覺得被陷害了,這憋屈勁就別提了。
等祭拜大禮結束,方蕭領著眾人出了念歸殿,已是巳時。
按著從前的規矩,中午便要留著吃完齋飯才能回的。只是時間還稍稍早了些,還得等上那么一陣。
這時,就聽見外邊隱隱有喧嘩之聲,手下的護院兵長匆匆來報。原來離這不遠的太廟里居然發生了凶案,有官兵正在追拿凶犯,大隊人馬追著蹤跡往西邊去了。
方蕭皺了皺眉,便讓主持安排女眷們去偏殿歇息。
謝柔進了偏殿,便大刺刺往右手的主坐上坐定了。
清蓮瞪了瞪眼,正想開口,顧盼低聲道:「禁言。」
阿初在清蓮邊上附耳道:「就休息那么一會,坐便坐了,王妃不想在這里生事。」
清蓮輕輕哼一聲:「王爺不過是去了她房里幾天,她便又得意起來。」
顧盼不置一詞,挑了個位子隨意坐了下來。
葉淑懿瞧了瞧她,想說什么,終究沒有說出來。王妃都不介意,她又何必做這個惡人。
待落座之後,有小沙彌奉上了茶,又退了下去。
剛才有凶案的消息,大家都聽到了,膽子小的未免有些害怕,曹弱瑤臉色有點發白:「這太廟里怎地也會有凶案?」
葉淑懿也驚疑著道:「好生奇怪,都有衛兵守著呢,還還會有歹人,真是叫人害怕。」
謝柔哼了哼:「那有甚么可怕的,不是都追去了么,不稍片刻,便能抓了回來,」她想了想又道:「料想不過是賤民想去偷食貢品,叫人發現了,便動了手罷。」
曹弱瑤驚呼一聲,臉更白了:「真是好險,所幸賊人未來這邊偷食。」
江夢挑著眉不屑道:「真是敗德辱行,何況這貢品有什么可偷的,都是放了好多天的冷硬吃食,如何下得去嘴。」
顧盼暗暗搖頭,遇上飢餓的人,還談什么冷硬的吃食,這幫女人,智商實在堪憂。
謝柔又哼了哼:「賤民便是賤民,這動起手來,可是殘暴得很,這偷蒙拐騙什么做不出來,」她眼光若有若無飄過顧盼:「這等骯臟之人,抓到了若是不千刀萬剮,不足以解恨。」
曹弱瑤附和道:「真正是可惡得很。」
幾個人又紛紛看向顧盼,眼神里的意味不言也明。
又來了,這男人一不在,又開始唇槍舌戰了。顧盼有些無奈,這些女人為啥就不能消停會呢。
清蓮的眼睛又開始瞪了起來,若不是阿初又瞧瞧拉了拉衣袖,只怕她當即就要發作。
顧盼暗暗嘆了口氣,端起茶盅,略吹了吹,正待往嘴里送。
「噗」。
有什么東西從梁上滴下,不偏不倚,正滴落在她的水杯里,起初是粘稠的紅色,漸漸暈染開來,清清的茶水里頓時成了些淺紅色,竟帶了股腥氣。
是血!顧盼心里撲得一跳,身子僵了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