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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攤著兩只手在他面前讓他瞧：「看看這些。」

方蕭忍不住輕輕握住，用手摩挲著那些粗燥的地方。想起第一次同她睡在一起，那時候她的手還是那么的光潔細軟，再看看面前這一手粗硬的繭子，心就有些疼起來。

顧盼道：「後來我又在院子里練練拳什么的，勁兒大漲，一開始還拉不動那弓，後來輕輕松松便能拉開了。」

想起她的韌勁，方蕭點了點頭。

顧盼又道：「我們這一路逃命，我老是拖你們的後腿，成為你們你們的累贅，只恨自己不能給你們幫忙。」

聽她語氣里滿滿的懊惱，方蕭又忍不住道：「女人被男人保護，那是天經地義的。」

「那天在關卡，形勢危急，我根本來不及多想,好像被一種神奇的魔力吸引了一般，就去提了弓在手上。」顧盼回想起那天的情形，眼睛里就有了一種驚人的神采：「那是我第一次射箭，不知道怎么的，一拿起弓箭，我就忘了周遭的一切。那些夢里夢見的東西，竟然那樣得清晰，就好像自己已經射過千百回箭了。那時，我的眼里只看得見目標，手似乎被什么控制了，心也定了下來，只想著搭箭射箭了。」

方蕭又點了點頭，這點他是很好理解的。他也是練武的，知道人和武器合二為一的感覺。不過想她這樣第一次使用武器就能人箭合一的事情真是聞所未聞。

顧盼的眼睛閃著光道：「先前那幾箭還沒有找到感覺，都有些射偏。到了後來，就覺得自己好像天生就會這些，一箭一箭的，還沒射出去，就知道自己是必定又會命中目標了。」

方蕭看著她的眼睛，想起那天她殺敵時候的姿態，心突然就有些迷失起來。那會的她，看起來是那樣的沉穩，那樣的冷靜。那樣的自信，那一瞬間，自己看她，驚為天人。現在他看著她。眼神又變得熱切起來，就像那天一樣，他好像迷上了她那樣的風采。

看著他的眼神，顧盼知道他信了。

用托夢這樣的故事，對這些古人來說。總是更容易接受。

而且除了這個，其他說的都是真話，都是她自身的切實體驗，沒有半句謊話。

更何況，她前世的經歷，都是只存在記憶里的東西，對於現在的她來說，根本就跟一場夢沒什么區別。

「你救了我。」方蕭低聲道，突然，他拉著她的手。就把她往懷里帶。把她摟在懷里，聽著自己心跳的聲音。突然覺得，她就像只淘氣的小貓，張牙舞爪得跑進他心里，將他的心弄的一團亂。

總算這關過去了，顧盼松了口氣。

快到了傍晚，雷叔好關星痕還沒回來，顧盼有些焦急，出了山洞去看。

兩條大狗，黑虎和黑豹搖著尾巴也跟了出來。

方蕭走過來道：「這上下山也要好幾個時辰。你莫著急。」這會子只有他們兩個人，他倒是很享受這樣的安靜，如果沒有這兩條狗就更好了。因為他抱著她的時候，它們就在一邊歪著腦袋看著他們。那狗眼里的神情讓他有種那根本就不是兩條狗，而是兩個人的錯覺，這讓他覺得很不自在。

顧盼點點頭。

又等了一會，終於有兩個身影出現在他們視線里。一條在前的，很瘦，一條在後的。極胖。

雷叔和關星痕都是消瘦的，怎么換了個胖子？顧盼有些緊張起來：「不是他們。」

方蕭凝神瞧了瞧，笑了起來：「是他們。」

黑虎和黑豹已經搖著尾巴，箭一般得竄了出去。

顧盼納悶，又張了腦袋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