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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也是這樣得堅定，堅定地選擇活路，毫不猶豫把他們曾經的生死與共拋在腦後。

難道從前的那些都是假象？這一路上都是別人非殺他們不可的，她是沒有任何活路的，所以她才會表現得那么同仇敵愾，那么義無反顧？要是那時她也有條活路也走，也許早就扔下他們跑了！

想到這一層，方蕭突然全身沒了力氣。

他的手漸漸松開，眼神開始渙散起來。這一剎那，他心里起的竟是生不如死的感覺，他悲傷得看著她，黯然從嘴里吐出五個字：「我選第二條。」

關星痕捂著耳朵的手徹底松開，他嘆息著自言自語：「我就知道他只會選第二條......我就知道......」

這個男人看起來是這樣的軟弱，這樣的哀傷，顧盼的心突然又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就跟上次一樣：「那我陪你一起死。」這句話差點就從嗓子里跑出來，可是到了嘴邊，卻變成了惡狠狠的話語：「那你就去死吧！」

若在平時，只怕方蕭又要跳起來了，可是這回，他聽了竟然半點反應也沒有，他的眼神空洞，整個人看起來沒了一絲生氣。

這時候上面竟然傳來鼓掌的聲音，有人走了下來，興高采烈的聲音：「老三，聽見沒？顧姑娘是願意的，我可不是強迫她的，她說這里更逍遙。」

一張哈哈大笑著的臉出現在他們面前，正是沈忠。

徐平也跟著慢慢走了下來，起先他們幾個人說話聲音輕，聽得不太清楚。後來爭執了起來，就聽得一清二楚了。他看著方蕭，眼睛里居然有些同情的味道，嘆息著：「多情自古空余恨。」

方蕭置若罔聞。

徐平又轉向顧盼，眼神就不那么友好了，帶著鄙夷：「你倒真是識時務。」

顧盼知道這人在譏諷自己，他心里厭煩。扭了頭不去看他。

徐平輕聲哼了哼，又對沈忠道：「二哥，這樣的女人，危難之中可是只會顧著自己的。你可要想清楚了，值得不值得。」

沈忠眉開眼笑：「當然值得！我的女人，我自然是要讓她享福的！若有了危難，自然是要讓她跑的，憑什么讓她跟我一起受苦？」

顧盼有些驚訝得看了他一眼。這粗魯的漢子，竟然能有這覺悟，那比方蕭高了可不是一點半點了。想到這里，她又有些恨恨得瞪了方蕭一眼，為什么他就不能這么替她想想?

可是此刻的方蕭，什么反應也沒有了，他就這么垂著頭趴在那里，跟死了沒什么區別了。

這場景關星痕可看不下去了，心里不樂意了，這也太欺負人了：「人家小夫妻賭氣拌嘴。說了幾句過頭的話，明兒便能和好如初了，我說你們兩位湊什么熱鬧？」他轉向沈忠：「你非要進來橫插一杠子干嘛？」

這位好像是真大舅子，沈忠不想得罪，陪著笑：「顧姑娘是自願的。」

「呸！」關星痕吐了口口水：「我們若是都好好的，她能自願嫁給你這豬頭？你那點兒比得上我這妹夫？是相貌？還是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