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齡,今天是張三郎出獄之日吧?」
「是的。」
李世民點了點頭,沒再提此事,心里卻想著,這次委屈他了。
東宮。
李建成聽著下面的稟告,知道張超一行已經被放出來了。
「嗯,孤知道了,下去吧。」
李建成會在那里沉默了一會,伸手從案上拿起一個卷軸,打開,再次讀了起來。這是他命人抄寫的資治通鑒,目前只有九章的內容。
九章內容不多,重頭到尾的看了一遍。
這是張超資治通鑒中周紀的第一卷,雖只九章,但內容卻不少,尤其是張超寫的時候,也還加了點內容,不但增添了部份後世得到考證的史料進去,也增加了一些史論,其中既有一些後世名家史論,也有些張超自己的私貨。
再次看完,李建成放下卷軸。
每次看完這卷書,他總是非常的矛盾,這讓他根本看不清楚張超這人。能寫出三字經的人,才氣斐然。能作出張氏家規的人,應當是個修身養性功夫極好的人。但能寫出這卷周紀的人,他不僅得有才情,有修養,還得有極好的品性,是德才兼備的。
但張超的書寫的都極好,可他這個人,有時卻讓李建成懷疑他的德與才不匹配,甚至覺得張超有點名不符文,是個寫起文章來很好,可自己卻做不到的偽君子。
特別是上次的那場鬧事,李建成事後想過無數次,都不明白張超為何會那樣沖動那樣做?
什么樣的人,能寫出張氏家規寫出資治通鑒,結果自己卻那般糟糕的?
這甚至讓他進而懷疑起張超的這本資治通鑒來,張超說以史為鑒,可他自己都做不到半點。這樣有才卻無德之人作的書,自己應當信奉嗎?
這個家伙,上次給自己惹了太多麻煩。
李建成搖搖頭,真難把這本書跟張超聯系起來。
書是好書,人,有點一般。
「來人。」
「殿下有何吩咐?」
「派人往灞上張家送些禮物,安慰下張三郎。」
「送什么禮物?」
「就送一百兩黃金吧。」李建成隨口道,然後揮手。
風雪很大,天地間白茫茫一片。
張超卻和馬周縱馬奔馳,似要發泄這半個月來的壓抑。
馬周還是跟著張超回了灞上,六品的官免了,馬周繼續回來當他的白鹿書院副山長。
順便,還繼續兼著張家的大賬房。
崔鶯鶯等人都快成望夫石了,終於等到了張超。
張超騎著馬從飛雪之中鑽了出來,崔鶯鶯高呼一聲三郎,扔下手里的油紙傘就往前奔跑過去,地上有剛下的雪,有點滑,她一不小心,就摔在了地上。
張超從馬上跳下,急跑幾步上前,一把將崔鶯鶯抱了起來。
「你怎么在外面傻站著,等我嗎?」
「我才不等你,你還知道回來啊。」
張超任崔鶯鶯拿著一雙拳頭敲打著自己的胸脯,這傻女人,變瘦了。
「你瘦了好多。」崔鶯鶯看著張超那銷瘦了許多的面孔,一臉的可憐心疼。
手摸在臉上,好冰涼,張超心疼,「你就在家里等我不好,在這外面傻站半天,下這么大雪呢。是不是我今天不回來,你就在這站一天?」
「你不回來你去哪?今天可是除夕賀歲,難不成你還在外面養了外室?」崔鶯鶯雖然全身冷的很,可這會被丈夫抱著,卻覺得心里暖洋洋的,男人就是女人的主心骨,他回來了,她的主心骨也就回來了。
「我外面沒養外室,不過我先前確實在長安城買了套宅子的,本來是想給你驚喜的。」張超坦白。
「走,回屋去。」張超橫抱著崔鶯鶯往家里走。
「快放我下來,讓人看到成什么體統。」崔鶯鶯羞紅著臉喊道。
「你是我妻子,我抱你又不犯法,這天經地義,誰也說不了什么!」
「三郎,等等我。」被忽視了的紅線覺得萬分委屈,我也天天有盼著你回來啊,見了面都不跟我打聲招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