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伙人各個都喝的面色通紅。
本來這些人是李世民的心腹,正得勢之時,李不應當跟他們起沖突,只是今天侯君集等人鬧的有點過份了,弄的這個廳里的客人,稍有點身份的都出去了。
喧賓奪主都說的有點輕了。
別人給他李三分薄面,他李肯定還以七分客氣。若是別人過份不給面子,那李也會翻臉無情。
「好啊,我在很遠的外面就聽到侯大將軍說要給我敬酒,要敬拜師酒,向我拜師是嗎?」
「沒錯,陛下讓我們來跟趙國公學兵法呢,趙國公總不會藏著不肯教吧。」
李依然是那副笑臉。
「教,我當然教。」
「那就好,那我就敬上一杯拜師酒。」
「等下。」李抬起手來。「拜師,哪能這么隨意呢,拜師可是得很正式很隆重的,畢竟傳道解惑嘛。」
李走到上,坐下。
「陛下讓你們來跟我學孫子兵法與三十六計,對吧?」
侯君集點頭,「沒錯,正是如此。」
「那這就是陛下的旨意了?」
「是的。」
「嗯,很好啊,得陛下看重,我受寵若驚啊。陛下讓我教,我肯定要教的,而且一招不少的都會教給你們,但拜師也得有拜師的規矩。」
「這個拜師酒得喝。」
侯君集拍著胸脯道,「那沒問題!」
李微微一笑,「來人,拿酒來,上白鹿燒春。」
白鹿燒春,大家更習慣稱之為燒刀子。灞上酒坊產的最低檔的酒,但這種酒雖低檔卻很烈,而且喝的上頭,容易頭痛。有錢人,基本上都不喝這種酒。
李卻偏偏叫人提了幾壇上來。
「陛下讓我傳授你們孫子兵法與三十六計,這樣吧,一計算一杯,你們就喝三十六杯。」
李拿過一個杯子,擺在了桌上。
一個很小的杯子,一個頂多半兩。
但是如果這樣的杯子喝上三十六杯,那就是十八兩,一斤十六兩,這比一斤還多二兩呢。
一斤二兩的燒刀子,這喝下去,雖要不了命,但絕不好受,就算酒量好的,二鍋頭能喝上一斤二兩,燒刀子也喝不了這么多。
那酒,太次,太容易上頭,而且回頭還得頭痛上幾天,絕對是入喉跟下刀子一樣,然後連接幾天頭里都有把刀一樣難受。
看到李說的三十六杯燒刀子後,侯君集臉色變了。
他本來就喝了起碼有小半斤了,都喝的差不多了,這個時候再喝十八兩,這不要命嗎,何況還是這燒刀子?
「呵呵,趙國公真會開玩笑。」
「潞國公,我李向來不隨便開玩笑,尤其不跟朋友之外的人開玩笑。」
這話。
這是當著大家的面,說不把侯君集當朋友了。
「今天喝了不少了,三十六杯真喝不了了。」
李卻冷笑兩聲,「陛下讓你們來跟我學兵法,剛才還一直嚷嚷著要敬拜師酒,還老跟我說不要少教你們兵法。我現在話擺在這里了,三十六計喝三十六杯,你們打算喝幾杯啊?意思是不想認真學,不把陛下旨意當回事?」
侯君集看著李。
李依然是笑臉瞧著他。
兩人目光相碰,李毫不退讓。
最後,侯君集示弱了,目光里甚至帶著點企求。
可惜,李要么不出手,既然出手了哪有一半又撤回的道理。
見求饒無效,侯君集眼里變成了狠色。
「相國,真喝是吧?」
「你若不想拜師就不用喝,要拜你就喝,這就是我的收徒規矩!」
侯君集見勢成騎虎,知道今天不知道怎么得罪了李,事情沒法善了了。
一咬牙,侯君集大喝一聲。
「這酒我喝了!」
「痛快!來人,給侯大將軍倒酒,三十六杯,倒酒,一杯不要少!」
一杯杯酒倒上,三十六杯,擺滿了一個桌面。
侯君集臉色有些白,還是咬牙拿起酒杯。
第一杯,一飲而盡。
然後是第二杯。
第三杯。
當喝到第九杯的時候,侯君集已經難受的不行了,頭痛欲裂,胸腹中如有刀在割,肚里翻騰,總忍不住想要吐出來。
他站在那里壓抑了好一會,才伸手去拿第十杯,結果杯還沒湊嘴邊,再也忍受不住,突然就彎腰狂吐起來。
大吐特吐一陣,吐的天昏地暗,他還想扶著桌子起來繼續,可身體卻不聽使喚,眼前一黑,整個人撲倒在地,臉剛好栽進了自己剛剛吐出來那一大灘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