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哪個大臣犯了事?
「德昭,你跟大家講下情況。」
鄭元璹於是向諸位朝中大佬們講了現在諸侯里出現的一些不好苗頭。
什么亂攤亂派,加征苛捐雜稅。
什么亂征用百姓給他們免費服役。
還有諸如走私軍火,偷稅。
甚至是抗稅。
鄭元璹在說攤派、走私這些的時候,馬周等大佬還不是很在意,這種事情肯定會有,朝廷也一直在針對的治理。
若只是這么點小事,也不值得皇帝如此興師動眾。
可是當說到抗稅的時候,大佬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連房玄齡都在想,哪個這么大的膽。
抗稅?這跟造反有什么區別。
「是誰?」
「明目張膽找各種理由拒不繳稅的有十幾家封侯,其中爵位最高的是潁川縣公韓瑗。」
「韓瑗?」
一說韓瑗,在座的倒都知道。
蓋因為這位縣公來頭也不算小,貞觀中還擔任過一段時間兵部侍郎之職。韓瑗也是個二代,他是南陽韓氏出身,他父親韓仲良,曾是隋朝官員。入唐後為大理少卿、戶部尚書、刑部尚書等職。
南陽韓氏,也算是一流豪門之列,雖不是頂級,但聲望實力不小。
韓仲良病逝後,其子襲爵,並很快做到了兵部侍郎之職。
「韓瑗妻子長孫氏,長孫無忌堂兄長孫詮之女。」房玄齡道。
以前韓瑗能做到兵部侍郎,也與長孫無忌關系很大的,妻子長孫氏出身,不得不說借力很多。
可張超就奇怪了,長孫氏都被連根拔起了,這韓家不更應當珍惜眼前,低調做人嗎?
「證據充足嗎?」馬周問鄭元璹。
「很充足。」
馬周點點頭,既然如此,那還講什么客氣。
「陛下,臣以為,韓瑗既然要做仗馬之鳴,那朝廷就越發不能縱容,此事必須防微杜漸,殺一儆百。」
「看來是朕對他們太好了。」張超的話里也充滿著殺氣。
「著御史台、大理寺、刑部組成三法司會審調查組,著議會貴族院參與調查並監督,若查明屬實抗稅,則將韓瑗交與議會貴族院貴族審判庭審理宣判!」
「該抓的抓,該殺的殺!」
張超一句話,為這樁案子定了型,也同時掀開一場大風暴。
太過仁慈,都讓諸侯們忘記了,他張超是一位開國之君。
哪怕有約法有憲法,可有些事情他們依然觸碰不得。
敢伸手,就得被砍。
「要殺嗎?」
魏征問。
「殺!」
張超毫不猶豫,他過去能夠讓貴族們保存下來,那是為了穩定。只要大家轉而忠於新朝,那你好我好大家好,以後大家都在新朝制度下,做一個快樂的大華貴族多好。
可既然有些人捧起碗吃飯,放下碗就罵娘這種行為,張超是不能忍的。
房玄齡、馬周這些人既是新朝貴族,也是朝廷重臣,不論從朝廷角度,還是從貴族階層的角度來考慮,他們也都還是支持張超的。
韓瑗等人的這種做法非常危險。
他們開了一個極壞的頭。
三分之一稅收上繳朝廷,這個是基本國策,不容改變。
誰敢挑戰,誰就得死。
馬周他們對於現在這種局面很滿意,並不想跟朝廷爭太多。
過去一個爵位,只能拿到點俸祿。
而現在有封地,還有治民之權,三分之二的稅收還歸自己。
在自己的那一畝三分地封國里,想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讓家族有了延續發展的本錢,這么好的分封制度,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真要變成獨立的王國?
這是不現實的,朝廷不可能允許,而且就算真的變成了獨立的國,估計日子反而會難過。
一個小小的國家,如何跟龐大的帝國對抗?
韓瑗這種掀桌子的行為,簡直是太愚蠢了。
「立即派兵過去!」許敬宗道。
「不。」張超擺手。
「一切自有規章制度,大華依法治國,走法律程序。先調查審理,然後傳喚韓瑗入京出庭受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