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試圖挑戰中央的權威。
王承恩也怔怔出神了許久。
看著那一顆顆人頭,他也感覺到了刺骨的寒意。
張超真狠啊,說殺就殺,一口氣就殺了這么多個。
收起心神,王承恩走到鄭元瑋面前,「憲台,陛下先前交代,行刑過後,派人收斂犯官屍體,盡快安葬,入土為安。」
該殺的也殺了,該震懾的也震懾了。
張超也沒有必要再弄什么傳首九邊,或者懸首城門示眾。
點到即止。
鄭元瑋點頭。
「請王內侍放心,本憲自會處理。」
早有仵作上前,將屍首收回,穿針引錢,為這些人屍首縫合,然後裝入早已經准備好的薄棺之中。
抬上馬車,蓋上草席,然後拉往城外的亂葬崗。
不管他們生前多么了得,但死後,他們也只得一具薄棺,六尺下的一方墳土而已。
有人提來水桶,沖洗地上的血跡。
鄭元瑋等人陸續離去,剩下一些人開始拆除木台。
圍觀的百姓也感嘆著好戲散場,慢慢的離開。
觀刑的貴族、官員們三三兩兩的結伴同行,不時的唏噓感嘆幾聲。
「三分之一稅上交國庫,看來從此永成定例,無法更改了。」
在此事之前,確實有不少的貴族們在計劃著,讓朝廷取消這個三分之一稅上繳國庫,或者將稅率降到更低,比如兩成、一成。
畢竟降稅也是有過前例的。
以前是一半歸朝廷一半歸諸侯。
後來也是張超帶頭,讓朝廷把諸侯的稅降到了三分之一。
本來大家認為,朝廷在諸侯的封地上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投入,那白白拿走三分之一的稅收是否合理呢?
他們想要再改一改。
可誰能想到,皇帝的反應是如此強硬。
敢抗稅,韓瑗等十三人就是榜樣。
「每年三分之一的稅收收入,交給朝廷,好大一筆啊。」
「可不是,這封地經營也辛苦,又要修路又要建城堡,還得修學校建醫院,建驛站郵局,還得練兵·······這一年下來,辛苦賺的錢,倒多數往里填了,結果收回點稅,還得三分之一交給朝廷。」
「也別抱怨了,這三分之一的稅,是不可改變了。皇帝的意思可是很清楚的,如果朝廷連這三分之一的稅也不收了,那朝廷如何控制諸侯呢?這一步退了,那諸侯下一次要求更多,朝廷退不退讓呢?」
「退來退去,最後諸侯國豈不要成為完全獨立的國中之國?相信,陛下是絕不會允許這種情況出現的。」
「可我們也確實有難處啊。」
一人道,「我們算快多投入點進去,把領地的收入轉為靠經營收入,而不是稅收,那么就好的多啊。」
「還有,咱們修路,也可以向朝廷申請一些修路的補貼資金啊。還有這辦學校、建醫院,朝廷不都有專門的預算嗎?咱們申請財政拔款補貼啊。」
·······
御書房。
王承恩躬著身子向張超稟報刑場的處刑情況,說話的時候,腰比往常躬的更低一些。
「殺人立威,也不過是非常手段,是不得已而為之。這不會是常態,關於其它諸侯逃稅漏稅的事情,查到了的,讓他們限期補繳,沒查到的,也給他們一個補交的機會。不管如何,對他們申斥幾句就算了,這次的事情就既往不咎了。不過前面的事情就算了,但若是以後還有人敢頂風做案,那就是自尋死路。王承恩,你負責的六扇門和飛騎,對這些事情要盯一盯。」
王承恩連忙稱是。
「關於六扇門和飛騎的事情,朕想了想,以後六扇門你轉給刑部隸屬。飛騎仍由你負責,但飛騎需在御史台備案,飛騎也需要御史台的監督。飛騎只要監察,但抓人需要獲得御史台的批復同意,並且人抓回來後,飛騎沒有審訊權,交由御史台詔獄審訊和關押,明白嗎?」
王承恩心里一怔,皇帝這是對他不信任了,還是本來就不信任,現在終於要一腳把他踢開了?
他這個內侍省太監,掌管著內侍省,本來還兼管飛騎和六扇門這兩個情報組織,算是相當有實權。
可現在,皇帝讓他把六扇門轉交給刑部。
飛騎是留下了,可沒有了審訊權、關押權,甚至連單獨抓人的權力都沒有了,這樣的飛騎還有什么用。
可皇帝的話就是天。
王承恩不敢有半點意見。
他只是一個宦官,內侍省如今已經削減了很多人,甚至還采用文官管理,他這個內侍太監,其實只能管著宮里面,宮外他已經插不上手了。
現在六扇門交出去,飛騎削掉大半權。
哎,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他王承恩也算是侍奉兩朝三位天子,結果到頭來,哪怕做的再多,這新朝依然沒有他的席位啊。
「飛騎從今以後的主要任務是監視朝廷百官和各地諸侯,以及地方議員們。同時,你們也將對大型有組織犯罪,以及佛道等利用迷信行不法之事活動進行監視和打擊。」
「臣一定不負皇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