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2 / 2)

說完,她就走向門口。

曾泉在她身後笑笑,跟了上去,為她拉開門。

「哎,蘇凡!」走向電梯的路上,他叫了聲。

「什么?」

「以後,不要跟著男人進酒店房間,很危險的,明白嗎?」他說著,蘇凡看了他一眼,竟發現他的眼神是難得的認真,便按下電梯的下行鍵。

「不是你跟我說不能在電梯這里等你的嗎?」她說。

「我是例外,別的男人可不行,否則,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曾泉神色嚴肅,道。

蘇凡不語,走進電梯。

電梯里只有他們兩個人,鏡子照出兩個人的樣子。

曾泉看著鏡子里的兩人,腦子里突然冒出一個詞「一對璧人」。那一刻,他不禁笑了,自己怎么會這樣想呢?

「你說的對,我,太大意了。最近腦子里亂的不行,什么都」她說著,雙手不自主地捏緊了手提包的帶子,低下頭。

他的手,放在她的肩上,輕輕拍了下,道:「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

她沒有看他,低著頭點頭,淚水卻在眼里打轉。

曾泉看不清她的表情,想了想,擁住了她。

「對不起,我來晚了!」他的語氣沉重,蘇凡瞬間驚呆了。

她抬頭看他的時候,他的眼里,似乎是她曾經熟悉的神情,她趕緊擦去眼里的淚,對他笑了下,不著痕跡從他懷里離開,笑笑道:「我們去吃飯吧,餓死了,我也沒吃晚飯。」

曾泉愣了下,旋即笑了,道:「你之前說你在醫院,病了嗎?」

她搖頭,和他一起走出電梯,道:「我弟弟在醫院,我在陪他,這會兒他還沒完全清醒,那邊先有護工照顧。」

他「哦」了一聲,事實上,他也聽說她弟弟被綁架的那件事。從她的臉上看,她最近真的是,憔悴了太多。

到了這個點,餐廳里客人已經很少了,卻有一種特別的氣氛。

兩人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蘇凡環顧四周,突然覺得這里好像自己和霍漱清第一次單獨吃飯的那間餐廳。

「我已經提前點好菜了,讓他們早點做上。」曾泉跟服務生說上菜之後,對蘇凡解釋道,「反正沒有辣的了,我已經受不了那東西了,你就忍耐一下,權當是陪我!」

蘇凡笑了,沒想到他還記得她的口味。

「你不是也開始吃辣了嗎?難道又不喜歡了?」她問。

「我都快吃膩了,雲南那邊,成天就吃個辣。」他嘆道。

「雲南?」她驚訝地望著他。

他點頭,喝了一口茶。

「哦,那邊其實很好玩,改天你過來找我玩?」他卻笑著說。

「怪不得你現在這么黑,都是在那邊曬的吧?」她問。

「別這么打擊我啊!這不是健康的膚色嗎?」他摸了下自己的臉,笑道,「老外還專門曬成這樣呢!你不會欣賞。」

蘇凡笑著,道:「健康的膚色好像是小麥色,你」見他對著玻璃牆看著自己,蘇凡忙說,「你這樣也挺好,以前你太白了。」

「我是皮膚白,可不是小白臉,完全不同的概念。」他說。

「我又沒說你是小白臉啊,你別自己站隊!」蘇凡道。

不知怎的,今晚見了曾泉之後,她前幾天這壓抑的心情,完全消失了。

曾泉無聲笑了,露出潔白的牙齒,黝黑的膚色,襯得那牙齒更白了。

「你怎么去了雲南?是不是現在就回來了?」她問,話出口,忙想起什么,道,「哦,要是不方便,就別說了,不能讓你破壞紀律嘛!」

他完全沒明白她在說什么,問:「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什么紀律?」

蘇凡想了想,道:「你,不是那個mr.bond的嗎?」

曾泉愣了下,很快就笑了,道:「你怎么以為我是哦哦,我明白了。沒事,沒你想的那么誇張。我給你看個照片!」

他說著,掏出自己的手機,找到一張照片,把手機遞給她。

「這是有一天早上我在山頂上拍的,是不是很美?」他問。

「後面的,那是雪山嗎?」她問。

他點頭,道:「那邊的山很高很險,山外面是夏天,進了山里,一年四季什么感覺都有。你看後面,還有一些是那邊的人、集市。你有沒有見過集市?那邊的人現在還在趕集的!」

「我小時候也趕過集,很有意思,那一天就跟過節一樣,突然街上就會有很多人。」她說。

看著照片里那些穿著各色民族服裝的人們,她的心,也空曠了許多。

「我在這個地方,是雲南、西藏和緬甸交接的縣,靠近怒江,少數民族很多。你知道嗎?這邊的人」他說著,飯菜已經一道道端了上來,「他們怎么計算日期,你能猜得出來嗎?給你三次機會,要是猜中了,吃完飯你就回去,要是猜不中,今晚就留下來陪我喝酒聊天。好好猜吧!」

「怎么計算?」她不解,想了想,道,「公歷,陰歷,藏歷?」

他搖頭,道:「好了,三次機會都用完了,留下來和我喝酒。」

「你故意耍我的吧!」她說著,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這是一家正宗的杭幫菜餐廳,看來,他還是喜歡吃這種味道,和霍漱清好像。蘇凡心想。

「我什么時候做過那么卑鄙的事?」他笑了,給她夾了一口菜,「好了,公布正確答案:他們用的是十二生肖來記日期!十二生肖!」

「你就騙我吧!」她說。

「騙你干什么?我們用的日歷上面不是漢字、阿拉伯數字、英文嗎?那邊的人,他們會在這樣的日歷上面還畫上十二生肖的圖案。比如說,今天是豬日,明天就是鼠日,後天就是牛日。然後,到了馬日啊牛日的時候,就會去鎮子上趕集了,那就叫馬集或者牛集。」他很認真地說。

她點點頭,道:「算你解釋的有道理。反正我也沒去過,你怎么說,我都不知道是真是假。」

「沒關系啊,改天我們一起去?帶你去體驗一下少數民族風情!」他笑著說。

蘇凡沒有接話,卻問:「你怎么突然就去了雲南了?還要在那邊待多久?」

曾泉卻只是笑了,道:「可能還要一年多吧!」

他怎么能告訴她,上次為了救她,他違背了父親的命令利用了江寧省的力量,事後才被父親作為懲罰發配去了雲南的邊境?去了那個貧困落後的荒蠻之地?他再怎么能告訴她,在雲南這么長時間里,他也想給她打電話聯絡她,卻擔心被父親知道而讓她陷入困境,而且,她的心里已經有了另一個人

「哦,對了,我還沒問你呢,你最近怎么樣?那個人,他,對你好嗎?」他沒有讓蘇凡開口,就直接問道。

那個人?蘇凡錯愕地看著他,拿筷子的手完全僵住了。

「你不是說我是mr.bond嗎?那我怎么會不知道呢?」他笑了下,繼續吃菜。

蘇凡盯著他,一動不動。

是啊,他怎么會不知道呢?現在她和霍漱清的事,已經完全不是秘密了。

「他,對你好嗎?」他又問了句,眸色深深地注視著她。

良久,她才點頭。

他嘆了口氣,道:「為了那個男人,你,唉,有時候,真的覺得你太傻了。」

她苦笑了下,道:「是啊,我是很傻啊!」

看著她,好一會兒他都沒說話。

「你為他做那么多,值得嗎?他現在還有妻子,而你」

她笑著搖搖頭,道:「我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他嘆了口氣,良久才說:「我給你講個故事,你要不要聽?」

她看著他。

「以前,有個男人,他也是做官的,也是已婚的,還有個兒子。可是呢,他去一個地方工作的時候,喜歡上了一個年輕女孩子,他們在一起了,有沒有孩子我不知道,他們在一起大概有一年的時間吧,那個男人就再度調動了,可他沒有和那個女人分手,可他家里人知道這件事。知道以後,他妻子很快就病了,妻子住院的時候,他才知道他妻子得了絕症,家里人逼迫他和那個女人分手,他就再也沒有見過哪個女人,直到他妻子去世」他幽幽地說。

「你想說明什么?」她問。

他苦笑了一下,道:「你不覺得你和故事里的這個女孩子很像嗎?」

蘇凡望著他,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