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1 / 2)

筆趣閣 www.18xxs.com,最快更新婚外錯愛:大叔溺寵小嬌妻最新章節!

第298章

可是,霍漱清沒有想到,自己說出這句讓他痛徹心扉無數遍的話的時候,她愣了下就笑了。

「怎,怎么了?」他不明白,她為什么會笑?

「你好認真啊!」女孩笑著說。

「我?」他愣住了。

女孩微微點頭,卻又低下頭,良久不語,兩只手在一起交叉著扭來扭去。

她的心很亂,很緊張,很興奮。

他這么說,是什么意思?只是隨便說說而已嗎?可是,就算是只是回答問題,她也很開心了,因為這樣的話,這樣的話——

「你能等我長大嗎?」她抬起頭,注視著路燈下他那雙黑亮的眼睛,那如浩瀚星空一般對她有著致命吸引力的眼睛。

霍漱清愣住了。

「對,對不起,我,我,我怕,怕你,等我長大了,你,就不,就——」她低頭,語無倫次起來。

雖然語言有些亂,可她的意思很清楚,霍漱清聽出來了。

「丫頭,我永遠都會等著你,等你長大,等你變老,等你——」黑夜中,他的手,緩緩伸向她,扶起她的下巴,女孩注視著他,臉頰漲的通紅滾燙。

是啊,我會等著你,永遠都等著你,因為,你是我的小丫頭,是我的,蘇凡!哪怕到了這一世,你找到了你的家人,換了個名字換了個身份,可是,你依舊是那個小丫頭,那個迷糊卻又倔強的小丫頭!

可是他沒法把這些話說出來,她什么都不知道。兩個人共同經歷的那些,她全部都忘記了,卻只有他一個人還記著那些。

又有什么關系呢?不管這是一場夢,還是真正的前世來世,他都要好好呵護著她,好好愛著她,和她在一起不分開!

他沒有說下去後面的話,嘴唇慢慢靠近她的臉。

她從來都沒有這種經驗——畢竟她不知道他們的過去——可是她猜得出他是要吻她,渴望,卻又害怕,又驚喜。

該怎么做?她完全不知道。

有時候看見哥哥和希悠姐親吻——當然是不小心看見的,絕對不是故意去當偷窺狂——她就會很好奇那種事,好奇那是什么樣的感覺。

而現在,當他那俊逸的五官在她的眼里越來越近,她閉上了眼睛。

他的雙唇,落在她那小小的嘴巴上面,一點點碾壓著吮著。

她攥緊了雙手,根本不敢動。

可是,他只是這樣親著她的嘴唇,並沒有深入的動作,雖然他非常想,非常非常想,想抱住她,就像過去一樣,讓她在身下驚叫顫抖,眼睛里都是她那嫵媚的動人的表情。

他不能,她還小,不是嗎?他不能越軌!

嘴唇上的重量慢慢消失,她慢慢睜開眼,一顆心卻在嗓子眼里了。

她的眼神,柔柔的,軟軟的,就像是小貓的爪子在撓著他的心,一如曾經。

很多東西都會變,可是也有同樣不會變的東西,不是么?

他的手指,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眼底是深深的笑意,寵溺的幸福的,那是她熟悉的——是啊,她猛地想起來了,這樣的眼神,她見過不是嗎?可為什么現在完全記不起來了?是她在夢里見過的嗎?還是,前世?

霍漱清的心,醉了,好像輪回了幾個生死,他才再度看到了她這樣讓他沉醉的眼神,好像很久很久以前——是在這樣的世界里等著她長大,還是回到過去,回到曾經的記憶?

腦子里,有個時鍾,似乎在不停地「滴答」著,似乎是在催著他回去,好像有什么已經等不及了。

與此同時,醫院里,守護蘇凡的張阿姨突然聽見了檢測儀器發出了警報聲,醫生給她講過,要是開始報警了,就是有麻煩了,張阿姨正在看書,趕緊按下了呼叫鈴,看著檢測儀上那不停下降的心跳呼吸數據,看著那實時心電圖已經開始趨向平緩,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不是說已經有神經反應了嗎?不是已經在趨於好轉了嗎?不是有希望醒過來嗎?怎么會突然——

霍先生,霍先生該怎么辦?

醫護人員進來的時候,張阿姨已經在拉著蘇凡的手痛哭了。

情況很不妙,醫生趕緊讓護士准備現場急救,張阿姨被護士們勸到了病房外面。

透過玻璃窗,張阿姨看著醫護人員在里面忙碌搶救蘇凡,好像是在做心臟起膊什么的,她雖然學了點護理的基本知識,可是根本不懂專業的急救。

擦去眼淚,張阿姨趕緊掏出手機給霍漱清打了過去,霍漱清正在和領導討論問題,手機是馮繼海接通的。

「張——」馮繼海只說了一個字,那邊張阿姨的聲音,急急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蘇小姐不行了,快——」張阿姨已經在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了,可是話說出來的時候,聲音哽咽著沒辦法繼續——

不行了?馮繼海的腦子一懵。

怎么會不行了?

「我去告訴霍書記!」馮繼海拿著電話就趕緊朝著霍漱清此刻在的那間辦公室走去,「你慢慢說,具體怎么回事——」

馮繼海認真聽著張阿姨給自己描述著,一顆心都快從胸膛里蹦出去了。

完蛋了,完蛋了,要是蘇凡死掉了,霍書記怎么辦?這幾個月,他都經歷了怎樣的煎熬,怎樣的折磨,要是再——不可想象啊!

馮繼海擔憂不已。

自從蘇凡出事以來,霍漱清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再也看不到笑容,偶爾就是他對著念卿會笑,可是其他的時間,完全就是一台工作機器,一天睡三五個小時也沒有說累。馮繼海總覺得蘇凡躺在那里的時候,把霍漱清的魂也帶走了,霍漱清的魂魄早就不在這個世上了,現在活著的這個霍漱清又是誰呢?

趕到那間辦公室,馮繼海在霍漱清耳邊低聲說了句「醫院那邊有點情況」,他沒辦法當著這么多領導的面說出那句話,可是,即便是馮繼海把語言的危害級別降到了最低,霍漱清還是很清楚馮繼海在說什么。

馮繼海注意到霍漱清放在沙發扶手上的手,用力抓了下扶手,卻又松開,然後又抓了下,又松開。

只是這么一分鍾,霍漱清就起身了,走出辦公室。

「具體怎么樣了?」霍漱清問。

「張阿姨說醫生在搶救——」馮繼海把張阿姨告訴他的那些話告訴了霍漱清,霍漱清的眉毛蹙動著,嘴唇也是在顫抖。

醫生早就和他說過,蘇凡現在的狀態是很不穩定的,雖然她處於沉睡狀態,從外部看來很平靜,可是身體里絕對不是大家看見的那個樣子。她的身體很脆弱,再加上現在意識完全處於停滯狀態,就這樣在沉睡的時候死去也是有可能的。

「你們要做好心理准備。」醫生這么說過。

盡管醫生說這種可能性很小,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是誰都沒有辦法保證什么的。

此刻,當馮繼海這么跟他說的時候,霍漱清的腦子里就回想出當時的情景。

把手機拿過來,霍漱清給張阿姨打了電話。

「現在怎么樣了?」霍漱清問。

「還在搶救,不知道里面的情況。霍書記——」張阿姨說著,捂著嘴就哭了出來。

「沒事的,她會沒事的,等會兒我盡量回來。有什么消息及時告訴我。」霍漱清道。

「嗯,嗯,我知道了。」張阿姨哭泣道。

「還有,不要給曾夫人打電話,等我回來再說。」霍漱清說完,就掛了電話。

背靠著牆站著,霍漱清閉上了眼睛,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隨著蘇凡沉睡的時間越來越長,一家人在期待著她蘇醒的時候,其他的可能性也在大家的腦子里出現,比如她再也醒不來,就這樣一直是個植物人,或者說她就這樣死了。殘忍的現實,可是,活著的人沒有辦法不去接受。

只是,霍漱清沒有辦法相信她會這樣離她而去,她是那么活潑的一個人,躺在這里一動不動已經就很離譜了,要是再——絕對不會,他的丫頭絕對不會那樣!

其他人也不能跟他說這方面的事,不能說讓他做好准備接受最壞的現實,也只有醫生會說出各種可能,讓家屬知道。盡管如此,霍漱清也在想著,某一天,張阿姨突然打電話說「蘇小姐醒來了,她在叫你的名字,她在找你」,可是,在他等來電話的時候,居然是——

「你給曾部長打個電話說一下,我去跟領導說一聲。」霍漱清說完,就拉開門走了進去。

馮繼海趕緊走出去,在走廊里給曾元進打了電話,曾元進的秘書見識霍漱清的來電,就趕緊把手機遞給了曾元進。

「部長,我是馮繼海。」馮繼海忙說。

「嗯,小馮,漱清呢?」曾元進問。

「醫院里有點事,霍書記去請假了,准備過去醫院——」馮繼海道。

他也沒有看到現場,不能隨便和曾元進說,在把握分寸方面,馮繼海是游刃有余,畢竟是多年秘書的人。

曾元進是和等人?就算馮繼海不明說,話到這個程度,他也基本猜得出是什么事了。

「嗯,你們先過去,到醫院了讓漱清給我打個電話。」曾元進道。

此時,曾元進在外地檢查工作,是根本不可能趕回京城的。

「是,我知道了,部長,您還有什么要我轉達給霍書記的?」馮繼海問。

「沒有了,記得給我打電話就行了。」曾元進道。

說完,曾元進就掛了電話。

迦因啊!

時間,在霍漱清的腳步下快速流逝著,一分一秒,卻是那么快。

他不敢想象自己會不會就這樣和她永別,就這樣等不到她醒過來,等不到和她一起變老,再也看不見她的笑顏,聽不見她的笑聲,再也——

在車上,他接到了蘇凡治療組的主管副院長的電話,院長接到報告後第一時間趕到了病房,跟霍漱清說蘇凡出現了不規則的心室顫動,導致心臟節律出了問題。

這種復雜的醫學名詞,對於霍漱清來說並不陌生,父母就是常年的心臟病患者,父親更是因此而去世的,可是,當聽到蘇凡又是這樣,他的心里,好像被什么重重壓著,喘不上氣。

「我很快就到醫院了。」霍漱清道,院長便說等他一起來討論治療的方案。

到了醫院,霍漱清來到病房,蘇凡卻已經被轉移去了icu,張阿姨在守著,還有護士。

霍漱清推開門走了進去,看見她依舊靜靜躺在那里,和他早上走的時候一樣,一動不動。除了儀器上的數值改變了。

他輕輕拉住她那冰冷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

馮繼海趕緊給曾元進打了電話,說了現在的情況。

打完了電話,馮繼海和張阿姨站在病房外的窗玻璃邊,看著里面的情況。蘇凡還是沉睡著,霍漱清的靜靜注視著她。

「你這個壞丫頭,怎么就總是這么愛搗亂呢?」霍漱清的手,輕輕撫摸著她那柔軟的頭發,「你啊,什么時候能長大?」

院長和主治醫生過來找霍漱清去商量治療方案了,因為霍漱清的時間很緊張,就算現在出來這會兒,也很快就要趕回去工作了。

主治醫生告訴他,經過搶救,心跳已經恢復了,可是節律明顯低於正常值。

「難道要給她裝個起搏器嗎?」霍漱清問。

「因為病人之前沒有出現過心臟的問題,這次是意外狀況,不用專門做起搏器。可是,如果再出現一次這種情況,就必須要手術了。」主治醫生姜教授告訴他。

「她現在這個樣子怎么能手術?」霍漱清道。

「是的,病人的狀況很難進行這種手術,所以我們在想其他的辦法來替代手術方案,但是,眼下最要緊的就是要讓她醒過來。如果可以醒過來,可能一切問題就都會迎刃而解,繼續這么睡下去的話——」姜教授道。

「腦死亡,是嗎?」霍漱清嘆了口氣。

如果真的是腦死亡,那就是一個,死人了!

他的丫頭,怎么會死?

夜晚的玉湖邊,晚風習習,似乎幾千年的風月都在眼里流轉而去。

「啊,糟了。」女孩突然驚叫道。

「怎么了?」霍漱清問。

「我哥的短信——」女孩趕緊把手機掏出來一看,是方希悠發來的,說覃逸飛在等她。

「是希悠姐姐發過來的,我們趕緊回去吧!」女孩道。

「對,對,對,回家回家——」霍漱清笑了下,趕緊發動了車子。

回家,回家嗎?

到了曾家,霍漱清把車子停在巷子外的路邊,送了女孩走進家門。

羅文茵已經回來了,覃逸飛趕緊跑出來。

「迦因,你沒事吧?」覃逸飛道。

「我能有什么事兒?」女孩笑著說。

抬頭一看,卻見哥哥、希悠姐姐,還有母親都在客廳門口看著他們。

「媽——」女孩跑到媽媽身邊。

羅文茵對霍漱清笑了下,道:「漱清,真是麻煩你了,這孩子,一點都不知輕重。」

「沒有沒有,曾夫人,她是一個人在家待的無聊了。」霍漱清道,「呃,時間不早了,我就先告辭了,曾夫人晚安。小飛,回家去?」

覃逸飛見霍漱清叫自己回家,可是迦因剛剛回來,他才不想回去——

「你回去吧,逸飛,今天你也挺累了,我們明天再一起玩兒。」方希悠微笑道。

迦因不解,不知道覃逸飛怎么不想走,看著他。

曾泉見狀,趕緊攬著覃逸飛的肩,一起往門口走,道:「走吧,我們明天約,想好去什么地方玩兒?」

覃逸飛只好跟羅文茵告辭,跟著霍漱清一起離開了曾家。

只有方希悠注意到迦因的視線一直在跟著霍漱清走,不禁在心里嘆了口氣。

離開曾家,覃逸飛忍不住問霍漱清怎么和迦因去了棲霞山看煙花,為什么不叫他?

「你,喜歡她,是嗎,小飛?」霍漱清停下腳步。

「當然!」覃逸飛承認道。

霍漱清的雙手,輕輕搭在覃逸飛的肩上,注視著他,話卻說不出來。

小飛喜歡她,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小飛都沒有變過,難道他要看著小飛這樣下去嗎?可是,他該怎么說?

「小飛,我要帶她走!」他啟齒道。

覃逸飛愣住了,完全不明白霍漱清在說什么。

「哥,你,你說的,什么?」覃逸飛問,「她,她是誰?迦因嗎?」

霍漱清點頭。

覃逸飛一下子推開他的手,道:「哥,你怎么可以這樣?你知道我喜歡她,你怎么可以?」

「對不起,小飛!」霍漱清說完,就轉身朝著曾家的院門大步走去了。

丫頭,我要帶你回家,我不能再等了,不能再在這里等著你長大,不能繼續耽誤我們的時間!

覃逸飛沒有反應過來,他不知道霍漱清要干什么,不知道霍漱清說的「對不起」是為了什么,可是看著霍漱清走到了曾家門口,他猛地明白了,霍漱清要去找迦因,他要去——

曾家的門鈴,在深夜里再度響起,女孩已經和家人回去後院的卧室准備休息了,母親說她不能隨便打擾別人,說霍漱清很忙的,讓她不要去打擾,可是女孩只是笑著不說話。

今晚,對於她來說是個很特別的夜晚,她去和自己愛慕的人一起看了煙花,他親了她的額頭,親了她的唇,他說要等她長大,他說——

可是,還沒走到卧室,身後就有個聲音傳來——

「丫頭——」是他!

女孩趕緊轉身,母親和哥哥還有方希悠都訝異地轉身看向聲音的方向。

他就站在月洞門口,靜靜望著她。

盡管走廊里亮著燈,可是距離太遠,她根本看不見他的表情。

就算是看不見,她也能知道那是溫柔的注視。

覃逸飛追過來的時候,女孩也跑向了霍漱清。

不明所以的羅文茵和曾泉還有方希悠都走了過去,全都一臉驚愕地看著迦因被霍漱清抱在懷里。

「丫頭——」他喃喃地叫著。

「嗯,嗯。」她歡快地答應著。

「我們,回家,我帶你回家,我們一起回家!」他注視著她那喜悅的雙眼,注視著那月光下瑩潔的笑容。

回家,我帶你回家!

月夜下,紫藤花瓣在晚風中翩翩飛舞著,落在發間落在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