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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夫人,鎮靜劑的劑量很低,您不用擔心。讓她稍微安靜一下,要是情緒太過激動的話,對她的傷害更大。」醫生解釋道。
「媽,沒事的沒事的,她很快就醒過來了。」霍漱清對羅文茵道。
可是,霍漱清不明白,蘇凡到底為什么會對他反應這么大?
隱隱的,他似乎覺得自己知道答案,那個不願相信的答案。
醫護人員離開了,羅文茵和霍漱清坐在里面陪著蘇凡,誰都不說話。
病房門推開了,一個嫩嫩的聲音傳了進來。
「爸爸,媽媽呢?」是念卿。
霍漱清趕緊走過去,抱起女兒。
「爸爸,媽媽怎么還在睡啊?她怎么還不醒來?」念卿看著病床上的母親,問。
「媽媽只是累了,她現在需要休息一下。」霍漱清道。
「可是媽媽睡了好久好久了,她怎么會睡這么久都不醒來?」念卿問。
羅文茵淚花閃閃,走了出去。
「來,你拉住媽媽的手,跟媽媽說——」霍漱清坐在床邊上的椅子上,「你想和媽媽說什么?」
念卿很認真地想了想,從爸爸的腿上跳下來,朝著套間門跑去,霍漱清不解地看著孩子,又轉過頭望著病床上的蘇凡。
肩膀露在外面了,霍漱清小心地給她蓋好被子,壓了下去。
這丫頭啊,總是讓人這么不放心。
很快的,念卿就跑了進來。
「爸爸爸爸,你看,這是我早上畫的畫。」念卿拿著一幅畫坐在爸爸的腿上,道,「我要給媽媽看。」
「這是什么?」霍漱清看著紙上那有些像地球人又有些像外星人的三個人,問。
「爸爸,媽媽,還有我。」念卿認真地給爸爸解釋著,「爸爸,你看,媽媽的頭發太長了,我這次給她畫了更長的頭發。」
霍漱清的鼻頭涌著一股液體,含笑道:「哇,我們念念現在這么棒啊,畫的真好!」
「可是,爸爸,我忘了媽媽怎么笑的了。」念卿低下頭,很委屈地說。
霍漱清把孩子擁到懷里,道:「等會兒媽媽醒來了,看見你就會笑了。」
「真的嗎?」念卿抬起頭,那只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著爸爸。
霍漱清點頭,道:「那當然,爸爸怎么會騙你?」
「可是爸爸,為什么媽媽還不醒來啊?我都等了她好久好久了,好無聊了!」孩子的耐心終究是有限的,孩子也同樣不懂母親得了什么樣的病要睡這么久不醒來。
「念念?」羅文茵的聲音傳了過來。
「外婆?」孩子回頭看向羅文茵。
「你跟外婆先出去,外婆帶你去外面吃好吃的,讓你爸爸休息一會兒,爸爸很累了,等媽媽醒來了,我們就過來,好嗎?」羅文茵道。
念卿點頭,對霍漱清道:「爸爸,那你乖乖睡覺啊,可是別像媽媽那樣一睡著就不起來。」
霍漱清笑了,親了下女兒的臉頰,道:「恩,爸爸知道了,你跟外婆去吧!」說完,霍漱清就起身了,羅文茵牽著念卿的手,道:「漱清,你稍微眯一會兒,迦因醒了就給我打電話。」
「恩,麻煩您了。」霍漱清送著岳母和女兒到病房門口,看著她們一行人離開,才折身回到病房內間,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拉住蘇凡的手,閉上了眼睛。
真是太累了,工作的事,蘇凡的事,真是太累了。
今天他開完會就趕緊回來了,領導說讓他好好在醫院陪陪迦因,休息一天。今天,是他和她的時間,久違的時間。可是,她不認識他了。
她不認識他了啊!
雖然閉上了眼睛,可是霍漱清根本睡不著,腦細胞很活躍地跳動著。
她為什么會怕他?是因為她想起了劉書雅嗎?
姜教授說她並不會忘記槍擊,只是因為傷害過重而做了選擇性的遺忘。如果她還記得槍擊的事,就一定會記得劉書雅,如果記得劉書雅,按照一般的邏輯推理的話,她就會想劉書雅為什么會對她開槍,唯一的原因就是他!因為他!
是他的緣故讓劉書雅恨她,從而對她開槍。所以,她就會害怕他排斥他,是這樣嗎?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還能有其他的解釋嗎?
張阿姨和岳母都沒有說過她會排斥她們,不喜歡和她們親近,那就說明,她唯一排斥的人是他,只有他!
霍漱清睜開眼,把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靜靜地注視著她那熟睡的面龐。
丫頭啊丫頭,我們可以從頭開始嗎?我們,可以——
時間,靜靜地流逝著。
馮繼海輕輕走過來,對霍漱清說「徐書記找您」,霍漱清趕緊拿起手機,走出了病房,馮繼海深深看了一眼床上的蘇凡,嘆息一聲,也走了出去。
不知到了何時,蘇凡睜開眼。
眼前又是她熟悉的場景,她輕輕抬手,卻抬不起來。
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啊!
霍漱清?霍漱清?他,他到底,為什么?
為什么——
她的嘴唇顫抖著,張阿姨趕緊過來,輕聲問道:「醒了嗎?」
蘇凡看著她。
「霍書記剛剛被叫走了,有點急事,他說他很快就回來。」張阿姨道。
蘇凡「哦」了一聲。
「哦,念卿來了,剛才和曾夫人出去了,我打電話跟她們說一下嗎?」張阿姨問。
蘇凡點點頭。
可是,張阿姨還沒給羅文茵打電話,就聽蘇凡說「逸飛呢?他怎么不在?」
張阿姨愣住了,盯著蘇凡。
她知道霍漱清說蘇凡不認識他了,可是為什么蘇凡一醒來就問覃逸飛?
雖說張阿姨不是很清楚蘇凡和覃逸飛那三年的過往,可是半年來,從覃逸飛時常來醫院探望蘇凡,每次一來就是待一整天,一直到晚上很晚才離開病房。光是這一點,她就猜得出覃逸飛對蘇凡的感情不一般,何況,看覃逸飛看著蘇凡的那眼神,絕對是——
「哦,覃先生——」張阿姨道。
蘇凡看著她。
「還沒跟他說。」張阿姨只好實話實說。
「他的號碼,您知道嗎?」蘇凡問,依舊是聲音很輕,說話很慢。
張阿姨點頭,覃逸飛這半年總是打電話問蘇凡的狀況,她也就只好把號碼存下來了。
「那我給覃先生打電話!」張阿姨說完,就走了出去。
蘇凡轉過頭,望著窗戶。
發生了什么事,她為什么會睡這么久?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不能動,為什么?
她閉上眼,努力回想著,可是一想,腦子就開始疼。
事實上,張阿姨走出去並沒有給覃逸飛打電話,而是把電話打給了霍漱清,當然現在霍漱清不能接電話,依舊是馮繼海接的。
馮繼海聽張阿姨這么說,心里也嘀咕起來。
這怎么回事?蘇凡不記得霍書記了,卻問覃逸飛怎么不來?
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辦?馮秘書?我——」張阿姨問。
這種事,他們這些人怎么可以決定啊?
「我去問問霍書記,你稍等一下。」馮繼海說完就掛了電話,走進會議室,霍書記正在發言,馮繼海站在門口等了會兒,等霍漱清說完了,他才走到霍漱清身後,在霍漱清耳邊低低說了下情況。
霍漱清也愣住了,握著筆的右手拿著筆又放下。
「我給小飛打!」霍漱清道。
「是,我知道了。」馮繼海應聲,小心地走了出去。
霍漱清的心里,根本無法平靜了。
今天這一天,他的心情真是極少有過的驚變。
她記著小飛?為什么會是小飛?
想起和覃逸飛的三人關系,霍漱清真是腦子要炸了!
張阿姨接到馮繼海的電話,這才給羅文茵打了電話說蘇凡醒了。
羅文茵帶著孩子在附近吃蛋糕,聽說蘇凡醒過來了,趕緊帶著孩子就要回來了。
走回病房,張阿姨見蘇凡看著自己,忙擠出一絲笑意,道:「霍書記說他給覃先生通知。」
蘇凡的臉上,好像有點失落的表情。
「你記得覃先生,是嗎?」張阿姨問。
「逸飛幫了我很多忙。」蘇凡道。
張阿姨「哦」了一聲,她很想問蘇凡為什么會忘記霍漱清,可是她不能問,蘇凡是病人,而且,蘇凡和霍漱清的事,他們這些外人都不能干涉的。
很快的,有醫生就進來了。
「霍太太,你好,我姓徐,是你的醫生。」心理醫生走過來,微笑著對蘇凡道。
霍太太?蘇凡看著張阿姨,好像很不明白這個稱呼。
徐醫生已經從姜教授那里被告知蘇凡忘記了自己的丈夫這件事,便笑了下,道:「你可以不要把我當醫生,我們隨便聊聊。」徐醫生坐在蘇凡的病床邊,微笑看著她。
「為什么你叫我霍太太?」蘇凡低聲問。
徐醫生撩了下長發,微笑道:「呃,你要是不喜歡的話,那我叫你的本名,可以嗎?」
蘇凡還是問「為什么叫我霍太太」,張阿姨只好說「霍書記是你丈夫,是念卿的爸爸,所以——」
哦,是我的丈夫啊!所以他才——
可是,這么一想,她的腦子立刻又疼了起來,徐醫生見狀,感激握住她的手。
蘇凡看向眼前這個年輕的美女醫生。
「沒事沒事的,你不用想這件事了,我們聊點其他的?你現在可以聊嗎?是不是這么久沒有說話,覺得有點怪怪的?」醫生倒是很親和。
「醫生想問什么?不檢查嗎?」蘇凡問。
「我不檢查,我只是和你聊天的醫生,我們隨便聊就行了。」徐醫生微笑道,她認真看著蘇凡,「我覺得你很漂亮啊,是不是?等你可以自由行動了,就把頭發打理一下,化個淡妝,覺得是美翻一片。」
蘇凡說了聲「謝謝」,徐醫生就說:「你以前是婚紗設計師,是嗎?要不要和我說一說你是怎么去做設計師的?我看你的簡歷里面,你是從英文系畢業的,在市政府工作,卻又去做設計師,真的是很大的跨度啊!」
說著,徐醫生就笑了,道:「我也很想辭職,可是不知道辭職以後做什么,你能不能給我講講你的故事,讓我找點參考?」
蘇凡笑了下,這個醫生真的很會說話。
可是,她為什么去做設計師的?
為什么做設計師?怎么會不記得了?
徐醫生看著蘇凡在思考的表情,從文件夾里拿出一本雜志,翻開來對蘇凡說:「這是我找到的一本有你的專訪稿,不如我給你念一段,你回想一下?」
蘇凡看著醫生給她看了眼雜志的封面,眼睛里卻是一片茫然,依舊不記得。
「因為我想看著所有的女孩穿上最美的婚紗,嫁給自己最愛的人,在婚禮上演繹出自己愛情的最高潮。」徐醫生念完了,看著蘇凡,「真的很浪漫啊!」
蘇凡只是笑了下。
「我也看了你婚禮現場的照片,真的很讓人羨慕呢!」徐醫生說著,又從文件夾里取出一張照片,是蘇凡結婚那天拍的全家福。
張阿姨看了一眼,心里大叫不好,自己怎么沒有把這張照片放進去啊!
徐醫生把照片遞給蘇凡。
「你看,你能告訴我這里面都是誰嗎?」醫生蹲在蘇凡的床邊,給她指著照片,問,「我指給你,你告訴我都是誰,好嗎?」
蘇凡點頭。
「雪兒,逸飛,我弟弟,我媽,這是念卿——」徐醫生指到霍漱清的身上,看了蘇凡一眼,「你知道他是誰嗎?」
「他是,霍漱清,是嗎?」蘇凡問。
「恩,他是你的丈夫,你,還記得他嗎?」徐醫生問。
蘇凡搖頭。
徐醫生起身,坐在蘇凡對面,微笑道:「沒關系,你別著急,不記得就不記得了,我們慢慢來。你能不能給我講一講設計師的工作?」
蘇凡躺在那里,靜靜回想著。
想起自己在那個雨天站在婚紗店櫥窗外,看著那件婚紗,然後逸飛來了——
是啊,逸飛來了,因為有了逸飛,她才開始做設計師的。
「逸飛一直支持我做設計師。」蘇凡道。
徐醫生拿著筆在紙上做著記錄,在接到做蘇凡心理醫生的任務之時,徐醫生就已經把蘇凡的人際關系都搞清楚了,自然也就知道覃逸飛對蘇凡婚紗店的支持,也同樣知道覃逸飛和蘇凡的那些傳言。
現在聽著蘇凡這樣說到覃逸飛,徐醫生也不禁心里有種異樣的感覺。
為什么蘇凡會忘了和她感情那么深的丈夫,反倒是記得覃逸飛?
蘇凡接著給徐醫生說了自己剛開始做設計的情形,說自己很沒自信,是逸飛支持她的繼續的,還瞞著她送她的作品參賽獲獎。
徐醫生驚訝的是,蘇凡對自己和覃逸飛在一起的細節都記得這么清,卻獨獨對霍漱清——
「你當時沒有告訴他念卿的爸爸是誰嗎?」徐醫生問。
蘇凡愣了下,好像在回憶一樣,道:「是啊,我沒有告訴他,為什么我不告訴他呢?」
「你為什么去榕城?」醫生繼續問。
「是啊,為什么去榕城啊?為什么要去那里?」蘇凡又覺得頭開始疼了。
徐醫生趕緊合上文件夾,道:「我們今天就不聊了,你先休息,我明天再來找你,可以嗎?我很喜歡你的作品,真的!」
蘇凡只是擠出一絲笑,沒有說話。
徐醫生走到套間門口,回頭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蘇凡,推開門出去了。
客廳里,羅文茵和念卿已經回來了。
張阿姨忙跟羅文茵介紹說「這是徐醫生」,徐醫生忙走到羅文茵面前道:「曾夫人,我是負責的心理醫生。」
「你等一下,我把念卿送進去,再和你聊。」羅文茵說完,就帶著念卿走了進去。
一進去,念卿就跑到了媽媽的病床邊。
「媽媽,媽媽,你怎么了?」原本一直在開心玩耍的孩子,一看見母親就哭了起來。
羅文茵知道念卿非常聰明,即使旁人不和孩子說任何關於蘇凡病情的事,孩子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