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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做起來,遠不如說起來那么容易啊!
他靜靜注視著自己熟悉的這張俏麗的臉龐,盡管現在看著比記憶中更瘦而且有種病態的慘白,可是,他看見的依舊是記憶中的模樣。
愛著一個人的話,就會一直記著她最美的樣子嗎?不管生老病死,都記著最美的樣子,不是么?
「你不用說抱歉,是我,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他柔聲道。
他這樣的溫柔,讓蘇凡的心,莫名地溫暖了起來。
她對他笑了下。
雖然眼神中沒有親昵,可是她對他笑了,應該是開心的笑了吧!
「這,算是我們之間一個良好的開始嗎?我們,第二次的開始?」他望著她,問。
第二次嗎?
蘇凡望著他,沒有回答。
「現在這么想的話,你能不能想起來我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了,我卻這么執著這件事——」他有點像是在自言自語,蘇凡不明白他在說什么,只是看著他。
「其實像現在這樣,我們不也挺好的嗎?就當做是我們重新遇到,重新開始相愛——」他說著,眼里是滿滿的寵溺的笑意。
蘇凡微微笑了。
是啊,好像真的是這樣啊!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如果真的是可以重新開始的話,為什么還要去費勁回想過去呢?
「那要從自我介紹開始嗎?」她問。
霍漱清微笑著,輕輕刮了下她的鼻子,道:「你這丫頭,總是這么喜歡捉弄我。」
蘇凡望著他,輕輕笑了。
「好吧,那我們就從自我介紹開始。」霍漱清道,握住了她的手,「我叫霍漱清,你呢?」
「我,」蘇凡愣住了。
她是誰?蘇凡?還是迦因?
「我叫蘇凡!」她說。
「很高興認識你。」他說。
「我也是。」她回答道。
那么,我們第一次遇到的時候,是什么樣的?她想問,卻沒有問出來。
這樣,就算是一個良好的開始了,不是嗎?
夜色,越來越深。
四目相對之時,似乎都在彼此的眼里尋找著什么。
一陣手機震動的聲音,打破了這一片的安靜,霍漱清趕緊起身,從一旁的沙發上取過自己的手機。
這半年來,只要晚上回到病房,霍漱清就會把手機調成震動,雖然她睡著沒有醒來過,可他還是害怕手機鈴聲會吵到她。
時間長了,任何一個細小的動作都會變成一種積習。
蘇凡聽著他在和電話里的人說話,雖然不是很明白他們在說什么,可是,看霍漱清的表情,好像有什么很重大的事情一樣。
「丫頭,我——」掛了電話,他趕緊對她說。
「要去工作嗎?」她問。
他點頭。
「沒事,你去吧!我等會兒就睡著了。」她說,「反正我現在這個樣子,也不會跑到別的什么地方去。」
說著,她自嘲般地笑了下。
他的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眼神那么的溫柔。
「事情太突然——」他說。
「什么都別說了,你走吧!」她說,「我知道,我媽和我說過,你現在在書記處,是吧?」
霍漱清點頭。
「那里那么忙,你今天在醫院里待了一天,耽誤了太多事,以後,你不用管我,我會好好聽醫生的話,乖乖吃葯,他們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絕對不會搗亂。你就好好去上班吧,不用為我擔心。」這幾乎是她醒來後說的最長的一句話。
霍漱清的心里,不得不說是感動非常的。盡管她不記得他,盡管在她的腦子里沒有了他們往日的感情基礎,可是她依舊像過去一樣理解他、站在他的立場為他考慮——感動是感動,可是,想起過去蘇凡總是為他考慮,為他犧牲自己——
出乎蘇凡意料的,霍漱清並沒有高興,卻是拉住她的手,輕輕貼在自己的臉頰上,注視著她,道:「丫頭,以後,不要總是遷就我,好嗎?不要總是想著霍漱清怎樣怎樣,我寧可你自私一點,多為你自己考慮一點,好嗎,丫頭?」
是啊,如果是重新來的話,那就不要再走過去的老路了,不要再讓她為他犧牲什么了!
蘇凡的鼻頭一陣酸澀,卻對他笑了。
這樣溫柔的男人,卻這樣疼愛著她,她該是怎樣幸福的一個人啊!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她都是個非常幸福的人啊!
「恩,我知道了。」蘇凡應聲道。
「那我先走了,我會盡快回來,你不要等我。」說著,他俯身輕輕在她額頭上印上一個吻。
蘇凡看著他給馮繼海打電話,看著他走進洗手間去洗漱,過了一會兒,他就出去了。
以為他走了,卻沒想到他只是出去換了一套衣服就進來了。
馮繼海住在醫院附近,從他家到醫院只是十分鍾的路程,等霍漱清做好這一切准備工作的時候,馮繼海已經來了病房,為霍漱清整理好公文包,和蘇凡說了道別,就跟著霍漱清離開了醫院。
病房里,又恢復了安靜。
然而這安靜沒有持續多久,張阿姨就來了。
霍漱清突然離開,張阿姨就接到馮繼海的電話趕了過來。
重新開始嗎?
蘇凡躺在床上,望著窗簾外那漆黑的世界。
畢竟是身體太過虛弱,沒一會兒,蘇凡就再度睡著了。
可是,夢里,不知道有什么,總是在追著她,她努力跑,卻怎么都跑不快,每次都是險些被身後的什么東西抓住。
猛地,她睜開眼。
而眼前,卻坐著一個人,他的視線那么專注地注視著她。
他眼里的溫柔,讓她一時之間有些恍惚。
「終於醒了?」他微微笑了,道。
她愣愣地看著他,似乎還沒有從剛才那個夢里清醒過來。
他看出來了,心里難免有點失落。從繼母那里,曾泉已經知道蘇凡失憶的事情了,可是他沒想到自己也被給忘了。
即便如此,他也不能說出來這件事,只有靜靜注視著她。
「你真是個懶家伙啊,睡了幾個月還睡不夠?」他的語氣,和他的眼神一樣的溫柔。
「你怎么來了?」蘇凡開口,話說出來,卻覺得聲音有些沙啞。
曾泉一愣,眼里卻猛地透出巨大的狂喜,盯著她。
「怎么了?」她問,說這話,可是嗓子有點啞。
「沒事沒事,想喝水嗎?」他問。
「恩,渴死了。」她說。
「你現在可以喝水嗎?」他問道。
「今天已經喝了的。」蘇凡答道。
曾泉起身,很快就給她端來了一杯水,還插著吸管。
他是個細心的人,或者說,他在她面前永遠都很細心,從她認識他的最開始。
「來,喝點水。」曾泉道,「餓了沒?我讓張阿姨回去了,你要是餓了,我現在就打電話讓她趕緊做點吃的送過來,霍漱清給她安排的住處好像就在醫院附近。」
「謝謝你,我真的餓了。」蘇凡笑笑,望著他,「幾個月沒吃飯,現在不敢聽見吃這個字。」
曾泉微笑著,就聽她說:「現在真是又饞又餓,幸好現在醒來了,要是再過兩個月,我估計這味蕾就徹底退化了。」
「那你現在最想吃什么?雖然現在你吃什么都只能聽醫生的安排,不過,你可以說出來過過癮,腦子里想象一下。」曾泉道。
「這樣殘忍啊!那我還是不去想象了!」蘇凡微微笑了,「你怎么過來了?工作不忙嗎?」
「還好,聽說你醒來了,就過來看看你有沒有變傻!」曾泉微笑道。
「你真是過分啊!你妹妹變傻你就開心了嗎?」蘇凡假嗔道。
曾泉卻只是含笑望著她,不語。
她看了一眼窗戶,那漆黑的夜色籠罩著天地。
「現在幾點了?」她問。
「三點,凌晨三點。」他說。
蘇凡只是「哦」了一聲。
她記得之前霍漱清是被一個電話叫走的,那個時候天也黑了,可是應該比現在這個時間早點吧,可是他沒有回來。
他真的很忙啊!
「霍漱清他平時下班很晚,今天不知能不能回來。」曾泉似乎猜出她的心思,道,又勸慰了她一句,「關於這個方面,你應該請教一下文姨。」
「請教什么?」她問。
「爸經常很晚回家,有時候太晚了就直接住在單位不回來,希悠爸爸也是一樣的。他們那些人一忙起來,根本不會想著自己還有個家的。霍漱清呢,和他們兩個相比要好很多,不管每天忙完有多晚,他都會回來。」曾泉道。
是啊,他是要幫助霍漱清的,這半年,霍漱清的行為讓大家都看在眼里,他怎么可以看著霍漱清在那么辛苦的等待之後,換來的就是被自己最愛的人的遺忘呢?雖然現在已經被遺忘了,可是他們能幫著蘇凡盡快恢復記憶,對霍漱清也好一點不是么?
蘇凡笑了下,道:「你們兩個感情很好啊?」
「放心,我對老男人沒興趣,我只喜歡年輕小姑娘。」曾泉把水杯子從她嘴邊拿開,道。
蘇凡笑了,看著他。
曾泉知道她醒來之後從沒有問過自己為什么會在醫院,根本沒有提過槍擊的事,這讓他很是擔心。這半年來,他也為了她的事咨詢過一些心理醫生。像她這種因為嚴重事件而昏迷的病人,醒來以後肯定會患上ptsd,可是,不同的人程度不同。醫生告訴他,如果病人醒來後刻意壓制槍擊方面的記憶,那並不能表明她接受了事實或者她遺忘了那件事,那種事是不可能遺忘的,而且,一個正常人絕對不會對自己為什么在醫院的床上躺著不能動而沒有任何疑問的。然而,從周圍人的口中,曾泉得到的回答卻是「她根本沒有問過那個問題」,這讓曾泉就更加擔心起來,因為這意味著她的情況可能會更加嚴重!
「想吃點什么?是讓張阿姨做了給你送過來,還是我給你叫外賣?」曾泉微笑著,問道。
「我想吃麻辣燙!」她笑著說。
「早就猜到你會這么說。」曾泉笑道,眼里是她同樣的笑容。
「不過,你這樣子不能答應你。」曾泉道。
「我知道啊,只是跟你開玩笑而已。」蘇凡道。
「知道開玩笑,看來你還和過去一樣。」曾泉笑著說道。
蘇凡臉上的笑容,倏然而逝,曾泉忙說:「抱歉,我說錯話了——」
她卻搖頭,安慰他道:「你還記得過去的我是什么樣兒,說明你還沒忘了我這個哥們兒!」
曾泉輕輕拍了下她的頭頂,道:「死丫頭,我是你哥!沒大沒小的。」
她微笑望著他。
「呃,霍漱清,他——」她突然問道,可是好像又很不好啟齒。
「哎,我說你能不能不要老和我提他啊,以前呢,你總是在我面前霍漱清長霍漱清短的,我的耳朵都被這三個字弄出老繭了,好不容易清凈了半年,你又開始——」曾泉好像很認真地抗議著,卻還是開玩笑一樣的話。
蘇凡望著他,道:「我,以前老說他嗎?」
曾泉點頭,認真地注視著她的雙眸,道:「嗯,不停地說啊說,好像你的世界里就只有他一個人,好像別的人都不存在。」
蘇凡不語。
「這樣也很幸福啊,一個人越是單純,就越是會感覺到幸福,因為你關注的就那么一點,能影響你心情的也就那么一點。其他人其他事怎樣,都不會讓你的心產生波瀾。」曾泉道,「所以啊,我一直都很羨慕霍漱清,羨慕的不得了。」
「嫂嫂不是也很愛你嗎?」蘇凡道。
曾泉笑笑,卻說:「我給外賣打個電話,正好我晚飯也沒吃,你就看著我吃吧!」
他剛要掏手機,就聽蘇凡說:「你怎么這么晚沒吃晚飯?」
曾泉愣了下,笑道:「今天去下鄉檢查了,那么多記者扛著攝像機拍我,我總不能偷跑回來吧?好不容易把那幫人給解決了,想想還是覺得那邊的飯菜不如帶著醫院里消毒水味道的好吃,所以就——」
蘇凡聽出來他是趕著回來看她的,鼻頭不禁一陣酸。
「別感動了,我又不是為了看你,我只是,想念在醫院吃東西的味道了。」曾泉笑著說道,眼里卻是深深的溫柔,「什么都別想了,只要你醒來,就是好事。」
蘇凡點頭,曾泉看著她的眼里的淚,不禁心頭一顫,掏出紙巾輕輕給她擦著,道:「我聽說你現在情緒還不能太激動,是不是?那就千萬別哭了,你知不知道你哭的時候很難看的?簡直丑死人了。我怕看你哭的太多,我就吃不下飯了怎么辦?你想餓死你哥是不是?」
她不禁笑了,曾泉看著她,微微笑了,走到一旁打了個外賣的電話,蘇凡看著他。
「爸給你打電話了沒?」曾泉問。
蘇凡「嗯」了一聲,曾泉便嘆了口氣,說:「你生在咱們這種家庭,遇上那樣的爹跟我這樣的哥,已經夠不幸了,還嫁了一個一樣的老公,你啊!」
「這就是命,不是嗎?」蘇凡道。
「你什么時候開始信命了?我記得你一直是個無神論者。」曾泉笑道。
「經過這一遭,不信也會信了。」蘇凡道。
「那你是覺得自己命好還是不好?」曾泉問。
「我不知道。」蘇凡看著他,「自己解釋不了,就推到命上去,因為自己對未來和過去有過太多的困擾,就想著什么來世前世,就想著逃避——」
猛地,她的視線凝滯了。
曾泉被嚇到了。
這些話,怎么那么熟悉?好像有人在夢里和她說過,說過——
那個人說,不管是前世今生還是來世,都會牽著她的手不放開。
「你怎么了?迦因,你怎么了?」曾泉忙問,剛要去按她床頭的呼叫鈴通知醫護,手卻感覺到被什么碰了下,他趕緊低頭,發現是她的手碰到了他的。
「蘇凡?」他驚叫一聲。
她看著他,搖搖頭,道:「我,我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東西,怎么,怎么都想不起來。忘記的越來越多,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
曾泉坐在床邊,輕輕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握住。
「蘇凡,別想太多,不要給自己那么大的壓力。忘記就暫時別去想了,等什么時候心情好了,呃,或者說咱們從醫院出去了,換個環境好點的地方去想,你看這里,滿鼻子的消毒水味道,四面牆跟監獄一樣,就算是有再好的事也不會從你的腦子里蹦出來。什么都需要靈感的,是不是?」曾泉認真卻又好像是在開玩笑一樣的,又或者說,蘇凡感覺他說什么話都好像在用開玩笑的很俏皮輕松的語氣說,讓人就算是很難過,也被他說的難過不起來。
這也是種天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