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泉,你說,結婚有什么意思啊?一點都沒勁是不是?你說什么,那個人根本就不懂,他只知道自己——」孫穎之已經開始說起酒話了。
「你不是叫我們過來的嗎?怎么把自己喝成這樣了?」曾泉道。
孫穎之看著他笑了,道:「是啊,我把自己給灌醉了。阿泉,你說,你後悔和希悠結婚了嗎?」
蘇凡覺得這兩個人簡直是,這對話有點——
呃,她沒有想過這樣的場景,現在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喝多了就睡著吧,別說話了,等你清醒了再好好說。」曾泉對孫穎之道,「讓老劉送你回家去吧,我和迦因回去了。」
「你干嘛又走?」孫穎之看著他,道,「走,走就走吧!你有希悠,她那么好的女人,一點缺點都沒有,誰都說她好,你走吧,你去找她吧!」
「好了好了,我陪陪你,聽你說,行不行?」曾泉看了蘇凡一眼,對孫穎之道,孫穎之點頭。
「不過呢,我們要把你送到你家再說,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曾泉道。
「切,你還真是沒勁。」孫穎之說著,倒在曾泉的懷里不動。
「想去哪里?」曾泉問她道。
「隨便。」孫穎之道,「只要別讓我見到家里人就行。」
於是,曾泉便彎腰拿起來她的鞋,給她套在腳上,蘇凡趕緊過來幫忙。
孫穎之看著他,嘴角一直都是笑意。
「走吧,我扶著她,你把她的包拿上。」曾泉對蘇凡道。
蘇凡便趕緊把孫穎之的手機裝進她的手包,跟上了曾泉。
門口,便衣警衛一看孫穎之被曾泉扶了出來,警衛的頭兒便趕緊問曾泉:「曾市長,孫小姐——」
「沒事,我和我妹妹松她回家,你們開車吧!」曾泉道。
「不要嘛,我要你送我!不要他們。」孫穎之抱住曾泉的脖子,叫道。
要不是知道他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交情匪淺,任是誰看到這一幕都會以為他們之間有特殊的關系。
「好好好,我送你,那我開車——」曾泉道。
「不要,讓迦因開。」孫穎之抱著他不撒手。
曾泉看著蘇凡,一臉苦相。
蘇凡對他笑了下,正好警衛把他們的車開了過來,蘇凡就上了駕駛座,曾泉扶著孫穎之上了車。
警衛們開著他們的車,前後開道護衛著,很快的,馬路上就多了一串警燈。
雖說被警燈圍著坐車不是第一次,可被警燈圍著開車,蘇凡還是第一次,加上以前的經歷,她對警燈這東西真是有點恐懼後遺症。
蘇凡的車子開的很慢,周圍的警衛車輛也跟著很慢。
「阿泉,她是不是還在恨我?」蘇凡聽見孫穎之的聲音從車後座傳來。
她恨我?難道說的是嫂子?蘇凡心想。
是不是因為孫穎之剛才說的什么差點成她嫂子的話?
「希悠不是那樣的人。」曾泉解釋道。
「你總是偏心她,從小到大你就偏心她!有一個以珩護著她還不夠,你也護著她!」孫穎之道。
是嗎?他也護著希悠嗎?
「阿泉,你說,咱們這結婚都為了什么?為了讓父母滿意,還是為了自己?我真他媽搞不懂,我到底是——」孫穎之說著,就哭了起來。
曾泉有點擔心醉了的孫穎之會把他和蘇凡的事當著蘇凡的面說出來,可是現在看起來,孫穎之只是想傾訴她自己不幸的婚姻。
為了讓父母滿意,還是為了自己啊!曾泉的心里也嘆了口氣。
「他不是挺好的嗎?」曾泉說起孫穎之的丈夫,道。
「好,是好啊,我爸媽覺得好,可是,我結婚不是為了找一個好男人啊,我只是,只是想找一個可以可以和自己交心的人,為什么,為什么會這么難?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我找了一個人,結果就落得那樣的下場。」孫穎之哭著說道,眼淚粘在了曾泉的身上。
是啊,想找一個可以交心的人,而不是看著對方連說話的欲望都沒有。
曾泉不語。
「我真是羨慕以珩啊,你說,咱們怎么就做不到他那么灑脫?不對,是我沒那么灑脫,你——」孫穎之說著,看了眼車子的駕駛座,嘆了口氣,道,「我覺得我自己難受,和你一比——」
「你這也不夠意思了,怎么,我活著就是為了讓你找平衡的?」曾泉笑道。
「我不說了,不說了。」孫穎之說著,坐起身,靠著車門,看著曾泉,「她,今晚——」
「身體不舒服。」曾泉解釋道。
孫穎之嘆了口氣,不語。
「穎之——」曾泉叫了她一聲,孫穎之看著他。
「如果有了問題,就想辦法去解決,你這樣消極逃避,根本不會有任何的幫助,最終只會讓問題越來越麻煩。」他這么說著,不知道是說給孫穎之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孫穎之苦笑了,嘆了口氣。
看了眼前面的蘇凡,她才笑著說:「迦因和咱們兩個在一起,真是被負能量滿滿包圍了。」
「沒有,沒有。」蘇凡道。
「我很想知道你和霍漱清怎么會那么好呢?我真是,唉,」孫穎之說著,嘆道,「如果有個人能守我三年,能在我的病床邊日夜不離,我就算是死,也值了。」
曾泉看著前面的蘇凡,蘇凡不知道該說什么。
是的,她是幸運的,因為遇到了霍漱清,她是世上最幸運的人。
「可是,再怎么樣的幸福,都需要自己去維系呵護的,不是嗎?」曾泉看著孫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