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讓他陪葬(2 / 2)

是的,他從來都不會這樣,他,從來都沒有這樣,他從來都沒有為任何人失控,唯獨,為了她!

他的聲音,在這個房間里很快就消失了,只有他的喘息聲在蘇凡的耳邊。

「你,何必,你又何必,這樣?」她低聲道。

「何必?」他反問道。

「是我配不上他,我一無是處,我只會闖禍,只會給他添麻煩,我什么都不能為他做,我,我在他身邊,我什么都不是,我不知道自己是誰,我,我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怎么面對自己,面對孩子,我,我,我不知道怎么辦,我——」她說著,捂著臉哭了起來。

曾泉輕輕掰開她的手,注視著她。

「迦因,你要記住,不是你配不上他,是他,霍漱清配不上你,你要記住!」曾泉的火氣,似乎已經沒有了,他壓低聲音,認真地說。

「為——」她問。

「你是我們曾家的女兒,你是曾元進的女兒,你父親,掌管著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上幾乎每個官員,將近八千八百萬黨員的升遷,掌管著他們的福祉。我當年和你說過,就算是你帶著個孩子,就算沒有覃逸飛霍漱清,想要娶你的男人,從咱們家門口能排到天津。你想要什么樣的丈夫,你都可以找到。」說著,曾泉,頓了下,「所以說,他霍漱清能娶到你,是他該感謝他家祖宗保佑,你,沒有配不起他,明白嗎?」

蘇凡苦笑了,道:「說到底,如果我不是曾元進的女兒,我就什么都沒有,說到底——」

「好,你覺得你配得上他只是因為你是曾元進的女兒,是嗎?」曾泉打斷她的話,問。

「難道,不是嗎?」她說,「在所有人眼里,我配得上他,就是因為我是曾元進的女兒,就是因為我有一個那樣的爸爸——」

「你,真的,就這樣看待自己嗎?」曾泉問。

蘇凡不語。

「如果你覺得自己這樣一無是處,要靠父親和家族來提高自己的地位,來保證自己的幸福,來加強存在感,來尋找一個讓別人愛你的理由,那么,我想問你,覃逸飛,他是傻了嗎?你當初帶著個孩子在榕城,無處可去,他依舊愛你幫你,愛了你那么多年,他是傻了嗎?他是因為知道你是曾元進的女兒才愛你?才為了你和敏慧退婚?如果,他是那種人,那種趨炎附勢的人,他當初為什么要喜歡你,現在又為什么和敏慧退婚?」曾泉道。

「你別說逸飛了,好嗎?我和他,我和他已經不會再見面了,再也,不會!」蘇凡道。

曾泉愣了下,道:「好,那我們不說他,我們說霍漱清。」

蘇凡微微張嘴,不說話。

「霍漱清當初,沒有因為你是花農的女兒而嫌棄你,因為愛你而和前妻離婚,哪怕他父親因為他的草率決定而去世,他還是選擇了離婚,選擇了和你在一起,那個時候,他知道你是曾元進的女兒嗎?」曾泉道。

蘇凡不語。

「迦因,你,不能這樣否認自己的價值,不能看不到你自己有值得別人喜歡和愛的地方,哪怕你不是曾元進的女兒,你一樣值1;150850295305065得別人愛——」曾泉道。

「我沒覺得,我只覺得我,一無是處。」蘇凡道。

本來,曾泉想說,我當初就喜歡你,可是,現在事情到了這樣的地步,要是他再說這樣的話,只會讓事情更加復雜。

「那你覺得你怎么做,才不是一無是處?」曾泉問。

「我,我,不知道。」蘇凡道,「這次我去榕城找逸飛,和他說起來香水什么的事,逸飛就說他和我一起在榕城,或者其他什么地方找一個合適的地方來種花,然後做香水。當時,我很開心,我覺得我們可以一起做事,可以實現夢想,可以,可是找到我的價值,可以——可是,沒想到,逸飛退婚辭職,他,」說著,蘇凡頓了下,望著曾泉,「昨晚他和我說,他要為我做最後一件事,他要幫我實現夢想,最後一次。」

曾泉愣住了,道:「他,這么和你說的?」

蘇凡點頭,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道:「他說他想做最後一件事,然後,他就可以放下對我的感情,他就可以重新開啟他的生活。」

「那么,你——」曾泉問。

「我,不會再見他了,我和他說,我不需要他為我做什么,我,不想他再為了我而被別人說,不想讓他陷在過去的感情里走不出來,他,需要新的生活,我不能再讓他的生命停滯不前。」蘇凡道。

曾泉沉默不語,良久之後,他才說:「就算是你拒絕了他,霍漱清也不見得會——」

「他不會原諒我的!」蘇凡說著,苦笑了下,「我也沒有辦法原諒自己。」

「迦因——」曾泉叫了聲。

蘇凡搖頭,道:「我以為我找到了自己的方向,我以為我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我以為我可以改變現狀,讓自己,自己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愛,可是,經過這幾天,我才知道一切都是我的一廂情願的想法,霍漱清根本不會在意我想做什么,他——」

「那你怎么辦?難道你以為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就一切都可以結束嗎?」曾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