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意義了(2 / 2)

蘇以珩嘴巴張了下,說不出來。

「你說我和迦因之間超出了兄妹的界限,是的,我承認,我和她,不僅是兄妹,她更是我的朋友,是我的好朋友,我和她在一起很輕松,我們聊天我們玩我們胡扯,我很輕松,她不會對我說的話沒有反應,我喜歡和她聊天。所以,我們,不僅是兄妹,她是我的朋友。如果你所謂的兄妹的界限就是這個的話,我承認你說的,你說的對。那么,我再反問你一句,你和希悠之間,就僅僅是朋友嗎?」曾泉問道。

「我們,你很清楚,我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蘇以珩道。

曾泉點頭,道:「是,你沒有對不起我,你也沒有對不起顧希,我相信你和希悠,可是,你們之間,你是不是也要畫一條界限?你對她,是不是有些超出朋友的界限?不管到何時,她有事,你第一個沖出來,你總是沖出來,你覺得顧希會怎么想?你可以不在意我的想法,顧希呢?你說,我和迦因之間過去那點事讓希悠很難過很痛苦,可是,你和希悠之間呢?你沒有讓顧希難過嗎?」

蘇以珩不語。

「以珩,我不會責怪你,不會責怪希悠,可是,難道我就應該被一直責備嗎?難道她從來沒有犯過錯嗎?難道我們走到今天,就是我一個人的錯嗎?」曾泉道,「我不想和你說這些,我也不想替自己辯駁。她是個女人,她這么多年為我付出了那么多,所以,走到今天的局面,我應該承擔更多的責任,不該怨她。可是,以珩,我真的很累了,我厭倦了這樣的婚姻,我也想有個人在我的身邊,在我忙完一天的工作回到家的時候,她可以陪我說說話,哪怕她說的話一點都沒有道理,哪怕她說的都是無厘頭的事,那也好過沒有人回應我!」

蘇以珩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

在他找到了自己的真愛,找到了相守一生的人之後,他怎么會不能體會曾泉的心情呢?

人啊,都是對比出來的。

「他知道她心里苦,我也很累,所以,我不想再這樣繼續下去了,以珩,你不用再勸我了,我不想再把兩個人捆綁在一起。也許,分開了,大家都好一點。」曾泉嘆道。

蘇以珩良久不語。

他是舍不得希悠難過的,他知道希悠到現在還是愛著曾泉的,可是,怎樣做,才是正確的?對他們兩個當事人才是最好的?

「阿泉,你,能放心讓她嫁給別人嗎?」蘇以珩看著他,問道。

「不放心又怎樣?她和我在一起不開心,難道我要綁著她一輩子,讓她一輩子都不開心就好嗎?」曾泉道,「我,不想再害她了!」

害她?

這是蘇以珩第一次聽到曾泉說這個詞。

「當初我和她結婚,是為了迦因,的確是因為這個。我爸說,如果我不答應和希悠結婚,迦因遭遇的不測就不止於雲城市安全局。我爸說的啊,他說到做到,我知道的,可是,我怎么能讓她因為我而遭遇不測呢?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什么都沒有做過,她怎么能因為認識了我,因為和我做了朋友就遭受不測?我不能那樣,以珩。所以,是的,我當初和希悠結婚,就是為了這個。我不是因為愛她才結婚的,而是,為了——」說著,曾泉苦笑了,嘆了口氣,「沒想到我居然是在自己父親的手里去保護他的女兒,保護我父親沒有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下毒手,我——這世上的事,怎么會這么可笑,是不是?這個世界,就是這么小,這么,讓人,無奈!」

蘇以珩沉默不語。

當初的婚事,也是方希悠一手逼出來的,再追究源頭的話,是孫穎之,孫穎之的出現讓方希悠亂了陣腳,開始逼著父親和曾元進去談,然後雙方父親就達成了一致,最後曾元進就逼迫曾泉接受了這樁婚事。

那么,到底是誰錯了?孫穎之?方希悠?還是曾元進?還是曾泉自己?抑或是蘇凡?

這段婚姻走到今天的地步,恐怕要承擔責任的人,只有方希悠和曾泉自己!

那么,還要繼續這樣下去嗎?

曾泉這些年的境況,方希悠的遭遇,蘇以珩是全部都看在眼1;150850295305065里的,他們兩個人都不幸福,好像是被什么魔咒控制了一般,原本關系很好的兩個伙伴,變成夫妻居然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想想自己現在的生活,蘇以珩不敢想象曾泉和方希悠怎么可以維持這么多年的夫妻。

希悠說,他和顧希分開的時候是不是每天都會打電話。豈止是每天打電話啊!簡直就是度日如年。可是,希悠和阿泉——

京城和河北,近在咫尺,可他們還是——

是誰的錯呢?誰都有錯啊!

只是,現在追究誰對誰錯已經沒有意義了。關鍵是——

「你明天真的要去辦手續?」蘇以珩問曾泉。

曾泉點頭。

蘇以珩嘆了口氣,難道自己這一趟真的就不能挽回什么了嗎?

眼睛一亮,他假裝無意地說:「那個葉黎,追的希悠很緊啊!」

說著,蘇以珩喝著茶。

曾泉的嘴巴動了下,蘇以珩注意到了。

「今天他還跑到你家里去找希悠了——」蘇以珩道。

曾泉盯著蘇以珩。

蘇以珩掃了他一眼,道:「我是覺得那小子有點過分了,我也警告過他了,可是,」說著,蘇以珩聳聳肩,「你知道的,我沒有立場去說什么,所以,我說的話也不管用。只是,那小子,靠不住。萬一希悠,你也清楚,你沒有追求過她,我也沒有,從小到大,沒有哪個男人敢接近她,這樣的話,額,就有點麻煩了。」

「麻煩?」曾泉問道。